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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秋是吃鸭子的好时节。

陶慕语在尝试做过炖鸭、烧鸭、卤鸭、盐水鸭后,又打起了烤鸭的主意。

但是广安城没有做这类食物的铺子,自然也遍寻不见合适的烤炉。

陶慕语托凤卢青帮忙,画了图打算定做一个烤炉。

两个人挤在柜台那里讨论烤炉设计的细节。

甜哥儿坐在长桌边上吃一份糖醋排骨。

陆三提着酒缸从门外进来,正要往厨房里去时,却被甜哥儿叫住。

“陆三!”

“你这排骨怎么放这么多醋,我牙都快酸掉了!”他气呼呼把筷子往桌上一扔。

陆三满头雾水,放下酒缸走过来。

“不可能啊,师傅教我排骨下锅先放醋,炒的时候酸味会挥发掉的,只留醋香。”

“本来收汁的时候要再放一点醋,但师傅说甜哥儿你不爱吃酸,让我别放,所以应该不酸啊!”

凤卢青口味清淡,爱吃一口鲜;卫楚婷则喜欢辣和苦味,尤爱清炒苦瓜。

谢老二酷爱一切红烧和酱卤,甜哥儿则嗜甜怕酸。

这几个朋友的口味陶慕语都特意交代过,陆三记的很清楚。

他不信邪,走到桌前,夹起一块排骨放进嘴里,含糊不清道:“这也不算酸啊,味道正好!”

徐竹后脚也搬着一缸酒走进来,闻言走过来冲甜哥儿说:“师伯,让你少吃点豆子。你看,老放屁嘣我们不说,牙都磕坏了。”

甜哥儿飞快扫柜台那边一眼,见陶慕语还沉浸在跟凤卢青的讨论中,迅速拉下脸来。

他抬起胳膊作势要打徐竹:“胡扯什么呢你!小王八蛋是不是皮痒了。”

徐竹忙抱着酒缸一溜烟躲进了厨房。

甜哥儿咂巴了下嘴,灌了一杯苦茶,觉得这日子真是过得无趣极了。

他伸了个懒腰,便提步往外走。

正巧遇上抱着酒缸进来的段玉:“师伯,你要上哪儿去啊?”

甜哥儿叹一口气:“春困秋乏,我要回去睡大觉养精神。”

……

谁知家里也并非清净之地。

阮娘站在台阶前,指挥着谢老二把院墙的花盆一一搬到另一边。

不过此阮娘非彼阮娘,此女子也姓阮,却不是三水村那个。

而是广安城卖豆腐的小寡妇阮氏,也是谢老二的心上人。

自从谢老二把她郑重介绍给大家认识后,这婆娘就开始登堂入室,把这里当成了自己家。

她一得空就来,边抱怨几个大男人邋遢不会生活,边指挥着谢老二、段玉徐竹收拾屋子。

甜哥儿嫌她烦,只要阮娘一来,他就要出去躲清静。

“我就说嘛,女人就是麻烦,喝酒赌钱逛花楼的自由日子不好过吗?非得整个麻烦来管自己。”

可是这会,看着谢老二和阮娘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模样,甜哥儿不淡定了。

谢老二搬得满头大汗,他用手裹了袖子就去擦。

阮娘叫到:“哎呀,别用袖子,过来!”

谢老二笑嘻嘻窜到阮娘面前,像只大花猫一样仰着脸等候。

只见阮娘从怀里拿出一方粉色的丝绢,捧着谢老二的脸轻轻把他脸上的汗珠擦干。

“行了,休息一会吗?”

谢老二摇摇头:“不累!干完活再歇。”

话虽然这样说,他却没走,反而仰着脸往阮娘面前又凑近一分。

阮娘捂着嘴咯咯笑,然后在谢老二脸颊上轻轻啄了一下。

她笑着抬眼,忽然看见甜哥儿面色不悦地站在门口瞪着他们两人。

阮娘吓了一跳,“妈呀”一声叫了出来。

谢老二回头,见是甜哥儿,挤眉弄眼地示意他快走。

甜哥儿怨气深重地看着他,没挪步。

谢老二又把手背在身后,赶苍蝇似的挥,还是让他赶快走。

甜哥儿忍住想骂人的冲动,朝这两人翻了个白眼,径直走回了卧房。

甜哥儿觉得自己很寂寞。

他想 ,也许是时候该找个女人了。

有时候生活过麻烦一点,也不失为一种乐趣,总比无所事事强。

于是第二天休沐,他特地换了一件碧蓝色圆领袍,把头发输得光滑油亮,带上凤卢青送他的玉冠,精神抖擞地出门而去。

甜哥儿在街上晃荡了一上午,又去品鲜楼吃了碗阳春面。

他好几次从醉花巷口经过,又犹豫不决到底要不要进去。

直到过了午时,昨夜宿醉的姑娘们总算梳洗整齐,鱼贯而出,错落着在醉花巷门口开始招揽客人。

甜哥儿第五次从醉花巷经过时,终于被一位头戴大朵蓝色绒花的美人缠住。

“这位小郎君长得可真俏啊!”蓝花美人娇笑着,伸出染着丹蔻的食指来勾甜哥儿的下巴。

甜哥儿下意识躲开。

蓝花美人一愣,甜哥儿心里懊悔不迭:自己不是来找女人的吗?这是在干什么!

于是他调整呼吸后,对着美人浅笑,有样学样也伸出一根手指挑起女人的下巴::“你也不错,美的甚得我心。”

两两对望,正眼波流转间,忽然一只手搭在了甜哥儿肩上:“原来你在这,叫我一顿好找。”

……

陶慕语决定找卫楚婷谈谈。

凤卢青的频频示好让她几乎招架不住,但卫楚婷似乎也并不打算退出这场竞争。

如果她是个任命的穿越者,抱着在这里安定下来,谈一场甜甜蜜蜜的恋爱,再生个乖巧软糯的小崽子,安安稳稳到老的想法。

那么她一定会毫不犹豫抓住凤卢青。

可是她仍然想回去。

虽然自己已经适应了这里的环境,还交到了一堆亲密好友,可她的父母亲人仍在21世纪。

她不可能就这么留下来。

每次凤卢青的温柔和体贴几乎冲昏她的头脑时,她就会狠掐自己一把,反复告诫自己:“陶慕语,你不属于这里,你要回去,你肯定是要回去的!”

可悲催的是,她抵抗不了凤卢青。

他就像个霸道的入侵者,一点点渗透她的生活。

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他推给别人。

推给卫楚婷,一边是心上人,一边是至交好友。

陶慕语觉得,不这样逼自己一把,只怕她会一直沉溺在凤卢青的关怀里,永远挣脱不开。

如果两个人感情越来越深,自己却突然要离开,凤卢青一定会大受伤害。

她忐忑犹豫了许久,终于还是决定亲自去卫府。

可没想到卫府的门房却说:“我们娘子不在,跟季家郎君出去了。”

季郎君?季明舸?

卫楚婷不是很讨厌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