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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南衙四卫纷纷派兵把守在粮仓外围,美其名曰守护。

总之现在只许进不许出,但凡往外送一车粮食,四卫的长史就来白家闹腾。

说闹腾也不对,他们只是摆事实讲道理,非得让白隽拿出十足的理由,否则休想放走一粒粮食。

白湛不得不借着来王府点卯的机会,向段晓棠大倒苦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道理。”

自家的粮食,竟还要经过他人同意才能动用。

好在南衙诸卫没想把并州逼急了,只守了粮仓,没对兵器坊下手,总不能两头的好处都占了。

段晓棠轻轻耸了耸肩:“他们也是被坑怕了。”

南衙诸卫一旦远征,惯例上都是由地方提供粮草。但在与地方打交道的过程中,难免会产生诸多摩擦。

就拿上次平定三州之乱来说,名义上是就地取食,但实际上他们几乎没从地方上拿到多少粮食。

那地方因为战乱,早已满目疮痍,一片荒芜。哪怕有幸存的官衙,又哪里有余力来供养大军呢!

两卫不想纵兵劫掠,粮草问题又是如何解决的呢?

以战养战,用战利品换粮食,甚至在行营外开垦菜地,自给自足。

南衙诸卫但凡曾与地方有过冲突的将领,在这方面更是警惕性极高。话说得再好听,也没有实打实的粮草来得动人。

都是吃一堑长一智,栽过的坑叠加起来的高瞻远瞩。

道理白湛都懂得,只得感慨一句,“粮草啊!”

段晓棠用极低的声音提醒他:“别忘了你家能酿酒的红薯。”

红薯虽然不能直接作为军粮,但它可以替换掉一部分粮食,从而减轻军粮的压力。

白湛掩唇道:“这事得从长计议。”

段晓棠催促道:“天时可不等人。”

今年的战事几乎耗尽了并州大营的元气,无论最终胜负如何,都将有大量青壮年丧生。如果民间耕作不及时,很可能会引发饥荒。

白湛面色凝重地的点了点头,“此事我会与父亲商议。”

长叹一口气,“食为天啊!”

白湛在原地深沉了一会,又没正形地感慨道:“若是爆米花炉当真能爆出实实在在的粮食,那该有多好啊!”

段晓棠翻了个白眼,“你想多了!”

右武卫大营恢复训练,同时恢复的还有绵延不绝的开炉声。

每一个看见爆米花产量的人,都在惋惜它没有外表看起来那么饱腹。

这简直比化了妆的庸脂俗粉还要可恶。骗人真心,没良心。

白湛复又问道:“范大将军索要突厥俘虏,你知道是做什么的吗?”

段晓棠答非所问,“许是想仔细瞧瞧突厥人的模样。”

那些从并州大营提出来的突厥俘虏,最终落在冯睿达手里。他和突厥交过手,懂突厥语,除了那些有过戍边经历的将领,可谓是南衙四卫中最合适的人选。

相信过不了多久,这支原汁原味的突厥骑兵,就会呈现在众人眼前。

白湛借着段晓棠的只言片语往下思索,真正有用的信息,早在被俘之初就被审问出来。现在索要俘虏,甚至特意要求要强壮者,这究竟是为了什么?

了解突厥人文、草原地理,亦或让他们做向导……三百人,能做什么?

白湛想到最不可能的方向,“你们想了解突厥人的作战方式?”

虽然四卫互通有无,但段晓棠不善交际,她怎么可能知道范成达的动态。除非右武卫本身就在其中掺和了一把。

而右武卫最特殊之处就在于,他们从未与突厥交战过。

段晓棠不由得上下打量了白湛一眼,心中暗自嘀咕,当初真是小看你小子了,这都能猜出来。

但嘴上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到时,说不定还需要并州大营支援一二呢!”

白湛一口答应,“没问题,有需要你尽管说话。”

因为他本人也没和突厥人交手过,听白智宸口头上教授,总觉得差了那么点意思。

段晓棠立刻撇清关系,“这事冯四主导,看他怎么办吧!”

白湛点了点头,“也好。”说来都不是外人。

转而和段晓棠提及两件喜事,“无咎弄瓦之喜,不日就将来并州。”

段晓棠似懂非懂,隐约听着有些耳熟,一时间分辨不出,“弄璋弄瓦,哪个是男孩,哪个是女孩?”

白湛没想到段晓棠会“文盲”到这个地步,但他是“宽容”的人,绝不歧视学渣,“乃生男子,载寝之床,载衣之裳,载弄之璋;乃生女子,载寝之地,载衣之裼,载弄之瓦。”

段晓棠转头望向屋顶上的瓦片,“那有什么好玩的?”

瓦片和社会赋予女子的“天职”有关系吗?

白湛言简意赅道:“瓦是纺车上的零件。”

段晓棠恍然大悟,“明白了。”

白湛心里还是兜不住事,吐露道:“无咎中途会去探望长林。”

段晓棠顿时警觉道:“你们想干嘛?”

白湛一脸无辜道:“请长林来并州看看风景啊!”

并州城有什么风景可看,深壁固垒还是风声鹤唳?

段晓棠歪着头,淡漠道:“你们郎舅俩何时改行做人牙子了?”

她来并州两月有余,和杜乔只通过一两封信,信息相当滞后。

孙无咎是白家的亲戚,杜乔可不一样。

段晓棠质疑道:“你们该不会让他辞官过来吧!”对杜乔而言,代价太大了!

白湛早已将一切安排得妥妥当当,“怎么可能!”

既保留了原官位,又给了杜乔办差取功的空间,可谓两全其美。

得意道:“长林已经答应了!”

孙无咎信息不及时,此时还在路上,但拐去太平走一遭也不亏。

段晓棠不多问他们“骚操作”的细节,官场油子钻空子的本事,非一般人所能企及。

杜乔不是小孩子,行事向来谋定而后动,就算这一遭冒险辞官,白家也有能力让他重新得官,这就是“托底”的能力。

尽管如此,段晓棠归营后,仍给杜乔修书一封,探问事情的前因后果。

另边厢左武卫大营小校场内则是一片肃杀之景,冯睿达骑于马上,横刀在握,目光如炬,审视着场中一群原汁原味的突厥骑兵,他身后是两倍有余的左武卫军士。

并州方面拼拼凑凑交出三百人,如今已不足此数。

俘虏的待遇自然称不上好,一无所知地被带到陌生的军营中,重新有了刀,有了马,利刃在手,杀心自起……然后直接被冯睿达砍了几十个,以儆效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