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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太奇怪了。

轩辕如雪难以置信地盯着身旁那个无比耀眼夺目的身影,心中暗暗思忖。

难道说她掌握了某种神秘莫测,超乎想象的术法吗?

不然怎么会这样呢,周围的人群仿佛完全视若无睹一般,自动将她当成空气一样忽略掉了。

明明她是那种,一眼瞧见,便会令人挪不开眼的存在。

轩辕如雪还来不及仔细思考其中缘由,突然间,一股熟悉却又让人疼痛难忍的感觉如潮水般席卷而来。

她的脸色微微一变。

所幸,她脸上画着厚厚的妆容,倒也让人瞧不出任何的端倪。定了定心神,道:“好生无聊,本公主倒有些累了。”

“你们两个,一定要好好地陪叶姑娘,如若不能让叶姑娘感到尽兴,本公主绝不轻饶。”

说罢,轩辕如雪便转身离开了猎场,只留下了那两个面容极其俊美的男子。

他们弓着腰,谄媚地给她端茶送水,仿佛想要用这种方式来讨得她的欢心,给自己挣一条活路。

无论曾经他们的家世怎么样,现在也不过是贱命一条罢了。

看着眼前这两个献殷勤的男子,她无奈的按了按眉心。

这人邀请自己前来,结果却先跑掉了。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现在没有人打扰她,可以让她将猎场各怀鬼胎的人一一览尽。

众生百态,皆有其因。

每个人在生存的世界里都有其运行的法则。

看起来有趣极了。

她接过其中一个男子递过来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感受着茶香在口中弥漫开来。

随即起身:“不用跟着。”

猎场很大,绵延的山脉在春风的浇灌下焕然一新。

溪水潺潺的山涧,女子有些狼狈的看着被打湿的裙襦,抬眼轻笑道:“子徽,你杀了本公主,就不怕连累你的表妹吗?”

“你既入了本公主的府邸,便是死也是本公主的人。”

“娼妇,不知廉耻!”

若不是她轩辕如雪用他表妹的性命威胁他,他又怎会沦落至此。

“不知廉耻……那又如何呢。”

她笑得张扬,明明山涧有阳光照耀进来,她却觉得无比的冷。

“像你这种人,早该死了。”

苏子徽不再犹豫,手中的长剑直直的刺向了她的胸口。

危机四伏的猎场里,死了一个飞扬跋扈,淫荡无耻的公主,恐怕也只会让人拍手叫好。

他早该动手的。

蓦地,他的手臂一麻,持剑的手险些被人斩断。

谁?

这种时候,竟还有人想救这个无耻的女人?

“轩辕如雪,这个人需要我帮你清理掉吗?”

她怔了片刻,回过神后便摇了摇头:“不用,留着他的性命,慢慢折磨才有意思。”

话说,这个女人什么时候冒出来的?

跟个幽灵一样。

但不得不说,她一出场,所有的一切都逊色极了。

怎么能漂亮得没有任何规则……

“做滥好人,别人并不会领情。”

犀利的目光仿佛一面能直面人心的镜子,将她极力掩饰的一面毫无保留的展现了出来。

轩辕如雪慌乱的捏紧了袖口,明明只有几面之缘,这个女人好像已经把她看穿了。

“苏子徽,工部尚书之子,他的亲娘与你的母妃是至交好友。只可惜,苏子徽的娘亲难产而死。一晃十五年,记得这段往事的恐怕也只有你了。”

对于突然出现的女人,苏子徽很是警惕,眉头一拧,他的娘亲是在生弟弟时,一尸两命。他也从未听任何人提起过,他的娘亲和五公主的母妃是挚友。

这个女人到底在胡说些什么!

“苏子徽的娘亲死得蹊跷,你这些年寻找了不少证据吧。何苦呢,他挺满足于现状的。”

“有些人一向是不知好歹,在苏宅体弱多病,有好几次险些病死了。若不是你轩辕如雪将他带回公主府,恐怕他早就被他那亲爹娶的继室害死了。”

“哪至于像现在,还活蹦乱跳的要恩将仇报。”

“可怜这人,还把他那蛇蝎心肠的亲爹继母,表妹,当做宝贝似的。”

“苏子徽,若是你亲娘泉下有知,怕是都要气活了。”

“你胡说!”

苏子徽怒目而视,不可能,这个女人和轩辕如雪是一伙的,她的话绝不可信。

但这么多年,有些被忽略的细节一旦被串联起来,就像千里之堤溃于蚁穴一般,让他险些站立不住。

他的身体是什么时候好起来的,自从进入公主府后,他便再也没有病倒过了。

手中的剑不知不觉的掉在了地上,他好像连拾起剑的勇气都没有了。

“不可能,不可能。”

“我可听不得一个瞎子聋子在我面前叫喊,轩辕如雪是轩辕如雪,她答应她的母妃照拂于你,我可没有那么好心。”

叶玄星轻轻抬手,刚还不可置信的苏子徽便飞了出去,撞在石壁上,口吐鲜血,晕死了过去。

做错事又不相信的人,是该得到个教训。

轩辕如雪眼角一抽:“本公主倒是看你挺好心的。”

“一个将死之人,为什么还要忍受这么多?”

“你……”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近,轩辕如雪下意识的退了半步。

冰凉的指尖抬起了她的手腕,清清凉凉的,连身上的疼痛都消减了几分。

“毒入肺腑,慢则一年半载,快则三五月。”

“你还会医术啊。”

轩辕如雪坦然的撇了撇嘴,颇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味。

还有什么是她不会的?

“你的母妃教你善良,应该没有教你牺牲自己去保护他人。若是她知晓你过得如此,她会心疼的,在天之灵又如何能安?”

她牵着她的手,一步一步往前走。从阴冷的山涧追随着那绚烂的日光,不可思议的温暖让她一瞬间有想哭出来的冲动。

强忍着泪光,她偏过头:“走到这一步,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轩辕如雪摸了摸冰凉的脸颊,心中苦笑,原来眼泪还是从她的眼眶里滑落了。

真不争气。

“生命愉悦,死亡平和。你两者都不能得到,又何须考虑其他。回头路不一定是好的,往前走也许另有新生。”

“你是菩萨下凡来渡人么?”

说的话一套又一套的,跟个得道高僧一样。

“渡不了的人,我就会杀了他,你觉得呢?”

冰冷的眼神仿佛落在了她的脖颈,凉嗖嗖的。

“呃,本公主收回刚刚的话。”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也算得上毫无败绩的渡人了。

惹不起的女人。

“他还活着吧。”

“嗯?”

轩辕如雪疑惑的皱了皱眉,谁还活着?

“秦羡朗。”

轰,仿佛钟声被敲响一般,她的心口震颤了一下。

“他已经死了。”

“哦。”

轩辕如雪见她没有追问,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明显,这个女人好像不信她的说辞。

五年了,是生是死,已经不重要了。

“死掉的人,最好还是死掉才好。”

轩辕如雪不吭声了,好好一绝色大美人,说的话一句比一句吓人。什么样的家世环境,才培养出了她这样的性格?

二人走到猎场中心,左顾右盼的轩辕兰辞自动锁定住了她的身影。见她安然无恙,忐忑不安的心才静了下来。

“叶姑娘。”

“皇姐。”

轩辕如雪见这个不甚熟悉的弟弟完全是敷衍的喊了她一声,啧啧轻笑。毕竟一个眼神也没有施舍她,那黏糊糊的眼珠子恨不得落在叶玄星身上。

被这种人缠上,有够这个女人受的。

“玄星,本公主这个弟弟长得倒也凑合,要不本公主做主,把他送给你暖暖床什么的,免得你一人深夜寂寞,旺盛的精力无处释放。”

打趣的声音一字不落的飘进了轩辕兰辞的耳朵,青丝下的耳朵已是通红一片。轩辕如雪这个蠢女人,倒是做了一件好事。

他做梦都想替她暖床。

她会喜欢什么布料的衣裳呢,一定要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被她撕开的。

里面的衣裳,该穿什么颜色的好。

纠结得他,内心陷入了天人交战。

“把你送给我,我倒有些兴趣。”

她微微俯身,捏住了轩辕如雪的下巴,她这妆容,画得倒挺有艺术感。

轩辕兰辞一瞬间清明,心里拔凉拔凉的。叶姑娘她,对他不感兴趣。甚至,对轩辕如雪这个恶俗的女人的兴趣都比他高。

该死,该死,她该死!

“滚滚滚,本公主只喜欢男子。”

她拂开她的手,这女人没事儿长得比她高做什么,还高出一大截,压迫感瞬间拉满了。被她那张颠倒众生的脸近距离的盯着,饶是见多识广的她,都忍不住腿软脸红。

杀伤力太强了。

“是吗。”

她扬眉轻笑,犹如百花盛开,背后的霞光万丈更是沦为了她的陪衬。

“叶玄星,你可别嚯嚯本公主了了,喏,可以可劲儿嚯嚯本公主的这个弟弟。他要是不听你的话,本公主可以替你好好收拾收拾他。”

看看轩辕兰辞那个不值钱的样子,还好意思嫉妒她,跟这个女人多说两句话,她这个弟弟的眼神恨不得当场砍了她。

“本公主回府了,明日见。”

溜了溜了,惹不起还躲不起嘛。

“叶姑娘,皇姐她……一向是这样不着调,望你不要见怪。”

“无妨。”

“我们也回府吧。”

今日猎场,有两拨刺客行刺,都已经被他处理干净了。

手上沾染的鲜血,也被他洗得一干二净。

她是他最虔诚的信仰,哪怕已经满身罪孽,他依旧想用最好的一面见她。

夜晚的街道,冷清许多,但璀璨的繁星,密密麻麻的,即使不用点灯笼,也能看清前进的每一步路。

二人的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奇妙的角度下,他似乎能看见两人的影子始终依偎在一起,心里说不出的满足和雀跃。

“叶姑娘,今日在猎场玩得高兴么?”

他想跟她多说说话,哪怕是一些没有意义的问题。

“嗯。”

风光好,一些小插曲还能打发时间。

“那就好。”

真希望这条路再长一点,再长一点,长到一辈子。

可惜,路还是有尽头。

他有些依依不舍的捏紧了袖子,温和的注视着她:“叶姑娘,好梦。”

“嗯。”

她正欲关门,轩辕兰辞便向她倒来。若是不接住他,必会砸在门槛上,头破血流算轻的。

她扒拉开他的衣裳,轻叹一声,他倒是挺能忍。简单包扎过的伤口,渗出了乌紫色的血。

腰后有一道不深不浅的伤口,一看便知是今日受的伤。武器上淬了毒,若是再不管,明早就能送他入土了。

烦。

讨厌晚上加班。

将人丢在床上,拿出银针,她应该扎他死穴的。

(宿主:我这儿怎么马赛克了。)

宿主她老人家,不会是趁人之危吧。

“你该清理你的数据了。”

一天不知装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未着寸缕的轩辕兰辞,此刻在她眼里,只是一个病患。

(小的这不是怕古人思想保守,怕这七皇子赖上宿主你嘛。你看,有的只是被摸了一下小手,看了一下小脚,就得负责任,把人给娶回家。)

(虽说宿主你是女子,但也大差不差。)

(?(???w???)?)

想要宿主负责任的人,大有人在。有些还寻死觅活的,回想起来都可怕。

“杀人可以解决的事情,就不要想那么多。”

(嗷。)

系统噤声了,完了完了,宿主已经完全变成黑芝麻馅的了。

见轩辕兰辞的脉息已然平稳下来,她便离开了厢房,自己休憩的屋子被霸占着,一下子便没了困意。

“换个身体吧,复制体。”

(嗯?)

宿主不想用本体?

(好的宿主。)

宿主的心思最难猜,它不敢问,怕被爆锤。

她抬首眺望夜空中的星辰,用本体,很容易让她陷入一些过去的回忆里,不得挣脱。连身上一道小小的,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的伤口,都能让她思绪万千。

系统捣鼓了一会儿,虽说是复制体,但每一个复制体都是用宿主的血,温养而成。随着宿主的日益强大,复制体跟本体基本没什么差别。

可以说,复制体其实也是宿主自己。

所以,每一个世界的经历,依然影响了宿主,哪怕宿主觉得自己是个过客罢了。

只是这一点,宿主好像还没有意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