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思琪走进灌木丛后仿佛看到了一个跌落草丛的小精灵。
小精灵着一身浅紫长裙,月光撒在长裙上,折射出盈盈光辉,在周围黝黑的环境衬托下,显得愈发耀人。
“歆瑶,你没事吧。”温思琪开口询问。
歆瑶丧着脸,“有事,刚刚好像把脚给扭到了。”
温思琪哭笑不得,小心地将歆瑶扶起来,并充当她的拐杖,撑着她单脚跳到亭中坐下。
待歆瑶坐稳后,温思琪微微将歆瑶的裙摆往上拉,查看她的扭伤情况。
看到歆瑶红肿的脚踝,温思琪忍不住“嘶……”了一声,“你这脚踝还疼吗?”
歆瑶木着脸,道:“我能说我感觉不到它的存在了么?”
“爸爸,麻烦你叫个人拿一些冰袋来,顺便跟小叔说一声,让他通知肖阿姨来一趟。”
女儿的吩咐,白致远哪有不应承的道理。只不过,他刚迈出凉亭,就见一个英俊后生迎面疾步而来。
“哎……,瑶瑶,你怎么跑这儿来了?你不是说你去抓萤火虫吗,萤火虫呢?”
看着二哥一本正经地说着胡话,歆瑶心里甚是憋屈,可她又不能拆台,只能硬着头皮回道,“我跟着萤火虫跑到这边,然后看到思琪姐和白伯伯你们在这里谈事,怕自己打扰到,就躲在那儿喂蚊子了。”
歆瑶指了指那个灌木丛堆,然后,又用可怜的小眼神看向温思琪和白致远父女俩,说道:“白伯伯,思琪姐,你们信我,我不是故意躲在那里偷听你们的家事的。”
此时歆瑶的神情就像是个犯错的孩子般,既内疚又自责,惹得白致远怜爱之情泛滥成灾。
“好啦,好啦。别哭哈,伯伯信你,我去让人拿冰袋敷脚。”
歆瑶噙着泪花,乖巧地朝白致远点点头,“谢谢伯伯,不用麻烦你了,让我二哥去就行了。”
“二哥,麻烦给我拿冰袋!谢谢。”
虽然歆瑶是面带笑容地恳请秦梓跃干活,但秦梓跃心里毛毛的。
秦梓跃觉得妹妹心里肯定是在盘算着秋后算账,但看到她肿胀的脚踝,秦梓跃也只能认栽,谁让是自己刚才那么脚贱呢。
“知道啦。”
秦梓跃愧疚地走了。
白致远盯着秦梓的背影若有所思。
“丫头,你那哥哥叫什么?”
“啊?白伯伯,思琪姐没跟你提过吗?他叫秦梓跃。”
歆瑶一脸惊讶地看向温思琪,好似在寻求温思琪的解释。
温思琪不知为何脸颊发烫起来,她正想开口解释,却听到父亲的问话。
“那秦振华是你父亲?”
下一秒,白致远又否定了自己的提问。
“可是不对呀,没听说秦家大少有女儿呀?”
“嘿嘿……,秦振华是我大伯,我爸叫秦振轩。刚才那个人其实是我的二堂哥。”
白致远恍然大悟,“难怪我看那小子有点眼熟。”
“嘿嘿,白伯伯,待会儿,等我二哥回来,你得好好审问一下他!”
“为什么?”白致远被歆瑶说懵了,“好端端的,我审问你二哥干啥?”
此时,温思琪心里有种不妙的感觉,让她忐忑不安。她想插嘴扰乱歆瑶和父亲之间的对话,但还是慢了一步。
“因为我二哥,他心里正图谋着,如何尽快把思琪姐娶回家。”
[二哥啊二哥,让你刚才害我出丑,这回,看你如何应对来自未来岳丈的雷霆暴击。哈哈……]
歆瑶畅想着她二哥待会可能遇到的刁难,心情美滋滋的。
没有注意到因为她的一句话,让身旁这对父女俩的神情大变。一个羞涩得想原地消失,一个惊愕得额头上起了多道深褶。
“琪琪,你跟那小子,是在处对象了吗?”
白致远这么问是想弄清楚女儿和那小子的真实关系。这样,他才能知道自己该用什么态度去面对那个想拱他家小白菜的猪。
“没……没有的,爸爸!”
歆瑶一听温思琪姐否认得这么快,真替二哥捉急。
“啊?我以为上次芭莎晚宴过后,思琪姐你跟我哥的关系应该突飞猛进了。没想到我二哥这么不给力,活该他单身……”
歆瑶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小表情,让白致远忍不住发笑。
“呵呵……,丫头,能不能告诉我,你们在芭莎晚宴上都发生些什么事?”
“歆瑶……”
温思琪那急切的眼神,歆瑶全当没看见,小嘴叭叭地将秦梓跃一掷千金的魄力和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事情,统统说了出来。
“琪琪,那女的是谁?她怎么敢那样对你。”
白致远想到自己女儿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被一个不知名的女人欺负,绊进水池,心里的火气噌噌地往上冒。
歆瑶没给温思琪说话的机会,朝白致远扬了扬手,“哈喽,白伯伯,你的关注点是不是搞错了!”
白致远疑惑地看向歆瑶,似是没理解歆瑶说里的含义。
“你不应该对我二哥英雄救美的举动表示赞赏吗?又或者对他心怀不轨的行为表达谴责。”
温思琪觉得再放任歆瑶口无遮拦下去,指定自己不用见明天的太阳了。
于是,她弯腰凑到歆瑶耳边,低声求饶,“歆瑶,我求你别说了。我跟你二哥,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歆瑶演起一个不谙世事的天真少女,简直是手到擒来。
“思琪姐,虽然我不清楚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我了解我二哥,他那人表面上看似风轻云淡,但实际上心里巴不得期待你的垂怜。”
温思琪一副羞赧,不知所措的表情映入了白致远眼中,让他心里升起了一种莫名的心酸感。
想起二弟也曾在自己面前提起过那小子和女儿的暧昧关系,只因当时女儿的否认,以至于自己没多想。
现在看来,恐怕是郎有情,妾有意。
[哎……]白致远在心中叹息不已,[待会儿,确实应该好好审视下那小子了。]
所以,当秦梓跃拿着冰袋回到亭子时,他立刻察觉到白致远的视线。那种犹如x光扫描仪一样的视线,似乎要将自己切片剖析一般,拨乱了秦梓跃的心跳频率。
“白伯伯,我脸上有脏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