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歌一直头疼设计图的问题,最终十张图一张也没有选择,只是适当地给了他们报酬。
到底是学生的作品,想象力有点,实用性不够啊。
现在南歌也是一筹莫展,能想到的办法就是去设计院找个资深设计师看看人家愿不愿意接点私活。
但是这方面的人才现在很少接私活,而且就算是接也是私下里悄咪咪地进行,南歌暂时还没有想到办法去接触。
忧愁了好几天,南歌回去小院去找林丽娟,到底是美术系的学生,和设计也沾点关系,虽然林丽娟可能没有这方面的人脉,但是说不定林丽娟的老师有这种关系呢。
林丽娟听说了南歌的来意,沉吟了一下,她的养父在离世前曾经给过她一个通讯录,并且和她说了都是养父比较亲近的人,让她有难处了可以去找他们。
但是林丽娟一直没有动用过养父生前的关系,即便是在欺负地最惨的时候,差点离开京大的时候都没有想过,不过南歌现在需要,她还是没有犹豫地拿了出来。
“我记得养父说过这里有从事设计的同学,不过我都不认识,你看看能不能找到。”
南歌拿着手上泛黄的笔记本,纸页都脆 了,封面起了毛边,看起来就是被人翻过很多次了。
“你有这个为什么从来没见你联系?”这个问题让南歌很困惑,如果是她,在艰难的时候,也会找人求助的。
林丽娟抚摸着笔记本的表面,眼神怀念,“养父从来不爱欠别人人情的,他被关在村里的时候也有人来看他,他都不愿意见,我知道他是个爱面子的老头,我不想他人都走了,还给他朋友添麻烦。”
这话让南歌一言难尽,她是一直不懂面子到底是有多重要,都关乎生命了,那些虚名有多重要?
而且既然他给了林丽娟这个,就是打算抛下最重要的面子,用自己的人脉庇护林丽娟了,但是林丽娟因为太在意养父,并没有使用。
这本通讯录里甚至都标明了每个人的工作职位,而且看笔迹的新旧程度,很明显是后写的,林丽娟的养父应该是为林丽娟铺好了路的。
合上手上很珍贵的通讯录,南歌说道,“你最难的时候都没有用,我更不能用了,你收起来吧。”
没有想到林丽娟并不接着,“其实我现在知道是我想岔了,养父他是更看重我,他留下这些就是希望我过得好,是你以前帮了我,我才能明白这些,现在我能帮你,我想也是养父在天之灵给我的机会。”
知道林丽娟现在想明白了,南歌才不再推辞,她刚刚就看见本子上有一个名字后面写着京市设计院,要是能搭上关系也是帮上她大忙了。
“行,我今天也承你的情了,先借我用用。”
知道南歌能接受自己的好意,林丽娟也很开心,这么久以来,她也终于能给南歌出出力了。
因为下午有课,南歌是吃过了晚饭才过来的,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林丽娟就拉着南歌,“你今晚留下呗,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聊啊。”
南歌看看手表,现在赶回学校也来得及,但是看林丽娟期待的表情还是点点头,她出门前和杨晓晓说了的,不回去估计他们也会帮她应付宿管阿姨的。
两个人叽叽喳喳又说了好多,南歌打趣道,“我听许瑞承说,上个周末带你回家了?怎么样啊?”
林丽娟羞涩地蒙进被子里,想起那天的情形,嘴角露出甜蜜的笑容,“你家人都很好,叔叔和阿姨都很客气,还给我带了好多好吃的,我没有想到他们能不嫌弃我。”
南歌自然是知道韩悦的家庭氛围的,一点也不担心,只是说出来逗逗林丽娟的,她又想起屡屡找事的栩栩,忍不住问道,“那个栩栩呢?最近还有为难你吗?”
说到这个,林丽娟一把掀开被子坐了起来,“最近栩栩很奇怪……”
这让南歌立即紧张了起来,“怎么个奇怪?她又来找茬了?”栩栩一直就像是粘在林丽娟身上的老鼠屎,一直对着林丽娟秀出存在感。
“不是,她已经不来找我了,但是她以前都是很朴素的,前些日子忽然就不一样了,换了新衣服,还是很贵的那种,还请全班同学吃饭喝饮料……”
“但是她不是不和你一个班?”南歌皱起眉头,感觉事情确实很奇怪。
“嗯,她请我们班的同学吃饭的,我听同学说去的那家店很贵,但是栩栩付钱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的。”林丽娟的眼神里纯粹都是困惑,她就是把这个当成个八卦讲给南歌听的。
但是南歌从中听出了问题,“请你们班同学吃饭?没叫你?她原话怎么说的?”
林丽娟蹙起眉头想了好一会,那次是在画室,她正专心画画呢,栩栩说了什么她其实没怎么注意,南歌问到了,她才回忆了起来,“今天我生日,请大家出去吃饭,丽娟你和许学长吃的好东西那么多,估计不会稀罕我请的 ,就不耽误你们俩了。”
学着栩栩的口气,林丽娟复述了一遍她的话,说完林丽娟才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不对,“她是不是在暗示我什么?”
知道林丽娟反应比较慢,但是南歌没有想到这么慢,人家就是在她同学面前挑拨啊,她居然才有感觉。
“好啦,知道你的眼里只有画画了,没事,反正就算是叫你你也不要去,而且她这个钱看起来也是来路不明啊。”手撑着下巴,南歌若有所思,但是到底是事不关己,没有一会她就感觉睡意来袭,坚持不住了。
林丽娟也打了个哈欠,两人聊了大半夜了,想着明天还有早课都是准备要睡觉了。
“丽娟,以后是不是要叫你表嫂了啊?”南歌从被窝里冒出来这句话来。
林丽娟蒙进被子里,“还早呢,老师说要拿我的画参加比赛,我不想那么早结婚。”
看南歌半天都没有反应,林丽娟被子掀开一条缝,惴惴不安问道,“你会不会觉得我这样对许瑞承不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