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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抢夺忠犬计划 > 第205章 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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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很冷。

处在昏迷中的朝云不自觉地蜷缩起身体,因过低的温度微微发抖。

周遭的环境似寒冬般刺骨,甚至都弥漫了些许看得见的冰冷雾气。

在这种情况下,朝云是硬生生被冻醒的。

她费力的撑开眼皮,乌黑浓密的睫羽间都凝上了一层浅浅的冰晶。

视线慢慢变得清晰,让她也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制冷机不停运转,身边空荡,一眼就能望到底的四壁,双手双脚被缚,踝骨处绑了一个黑色的不知名物件,嘴巴也被贴上了胶带。朝云知道,她被人困在了一辆冷藏车里。

看着车厢内不断下降的温度记录仪,寒意自皮肤的毛孔丝丝渗进直达头颅,身冷,心更冷。

求生的自觉让她努力挣动身体,最后又徒劳的摔倒在地,侧脸贴着冰凉的厢底,发丝狼狈的垂下,这一刻,朝云内心的委屈害怕达到了巅峰。

她要死了么?

可是……阿耐怎么办,爸爸怎么办?

她说好要跟他在一起一辈子,自己不见了,他一定会很着急吧。那之后呢,朝云不禁想到,如果她今天出不去这里,阿耐知道后该有多么伤心。

还有爸爸,第一次见面就发展成这个样子,他一定会很自责吧。

短短的一瞬,她眼前好像播放幻灯片似的,涌出了不少画面。

睫毛渐渐垂下,唇也被冻的失了血色,身体的难捱让朝云控制不住地想要合上眸子,但耳边却不断回响起他说过的缠绵情语。

他说他爱她,他说他不能没有她,他说让自己长长久久的陪着他。

活下去的意志瞬间达到了巅峰。

朝云狠力咬破嘴巴,她告诉自己,不能睡,更不能死,她还要活着去见他。

血液蔓延在口腔中,铁锈味布满的同时,她感觉到了厢顶的一声震动。

旋翼的簌簌声渐大,低空时一身着黑色作战服的男子手持轮状切割电锯,垂着眼睛从直升机上猛地弯腰跃下,落地踩在玻璃钢板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安格,位置。”他说。

运用穿墙雷达的探测,安格很快便找到了少女的所在。

下一秒对讲机里传来他的声音,“在您的十点钟方向。”

锋利的锯齿瞬间没入车厢,摩擦切割时发出蹦跳的火花,映在他漆黑如墨的眼眸中,仿佛被深不见底的漩涡吸进。

车头开始左右转动,带的车身晃动起来,他的身体却极稳,手中动作不停。

顶部被割开一个大的圆洞,砰的砸在花纹铝板上。

紧接着是人。

朝云看到了。

充足的光线从前方泄下,刹时充盈了整个长方的空间,像是倾入了希望,倾入了无限的生机。

阳光的映照下,朦胧了这人的轮廓。

高大,宽肩,充满力量的手臂。

再往上望,她的心跳如雷。

“宝贝,我来了。”

手脚的绳子被解开,身体被温暖的衣物披裹,没有了胶带的遮掩后,林耐低下头吻住她的唇瓣。

就在这时,脚踝上系着的那物发出滴滴的声音,屏上亮起闪烁着数字的倒计时。

三分钟。

林耐将人抱在怀里,轻声安抚,“别怕。”

他用手持终端器将图像传输,车顶却突然从两边分开,头上空无一物,甚至能看到湛蓝的天空。

从远处而来的黑白双色直升机舱门大开,一蓄着胡子的机枪手对准他们的位置疯狂扫射。

林耐眯起眼睛,手肘支着防爆盾牢牢护在她的身前,冲击力大的甚至厢底都能感到震感。

“拓斐尔,把他干掉。”他沉声吩咐着。

“车辆驾驶人已成功控制,前方设卡。”对讲机发出声音。

“这是一个便携式的小型炸弹,连接的铜壳下全是双线,您没割是对的,”又一道汇报的声音响起,“唯一的方法就是撬开它的计时屏,找到最中央缠在一起的红线里稍粗的那根,两分钟的时间难度太大而且……只有50%的成功率。”

安格在此时抿唇开口,“您要不要先……”

机枪手被拓斐尔的子弹正中额心,驾驶员也难逃一劫,失去了操控,那架双色的直升飞机呈一道抛物线状向下坠落,在林间爆出巨大的火光。

紧接着,有八九个持枪的蒙面男子自设卡地朝他们的方向扑来,冷藏车的一侧被打出弹孔的印痕。

双方进行火拼。

时间还剩一分钟,林耐充耳不闻,垂颈解着计时屏。

“阿耐,你先走吧……我、”朝云忍不住地眸泛泪花。

“忘记我说过什么了?”他轻轻动唇,凌厉的眉眼间泛起柔色,“哥哥会一直陪着宝宝。”

“更何况,宝宝应该相信你选男人的眼光。”

“阿耐不会叫你出事。”

最后的十秒,计时器成功被他从踝间取下,但个位仍旧在变化。

门锁被铝热剂融开,跳出车厢时,剧烈的爆炸瞬间席卷了一切。

林耐将她的头摁在怀里,把少女死死护在身下。

朝云看着飞起的厢门砸下,又重重地落在他的背上,眼眶立时红了一圈,泪珠滚滚,仿佛落都落不完。

“别怕,别怕。”他笑着说。

“阿耐……”嗓子里好像失声。

满手湿润,眸子里水雾弥漫,她盯着他的脸,心尖的疼痛几欲要把她吞噬,头脑忽然钝痛的不行。

无数帧关于过往的记忆猛地涌入,多的令她根本就承受不住,控制不了地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a市军区医院里。

“云小姐并无大碍,只是身体受冻又有些惊吓罢了……”

“调养一段时间……”

噩梦不断,漫天的血液充斥在她的世界,朝云呓语着拼命地摇头,额前的发丝濡湿又被人挤了帕子轻轻擦去。

“不要!不要!”

她抓着床单弹起,还没看清什么地方就下意识地赤脚下床,针头被挣开,白皙的手背上瞬间冒出血珠。

“小云!”

朝父看她这个样子,又是心痛又是焦急,连忙迈步上前,揽住人后不管她如何挣扎,只强硬的带回病床,摁下旁边的呼叫器。

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朝云哭着攥住他的袖口,声音沙哑,“阿耐,阿耐在哪里……”

“别着急,他现在已经脱离了危险,在监护病房,”朝父握住她的手,缓缓说着,眼角也隐隐蕴起了水光,“是爸爸的错,没保护好你和阿耐。”

“我要去看他,爸爸,带我去看他好不好……”少女喉咙哽咽。

“小云,里面你不方便进去。”

“那我就在外面,就在外面看他。”朝云立马出声,眼睛红红的,固执的盯着他。

“好……打完点滴爸爸带你过去。”

半个小时后,隔着道窗,她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林耐。

他上身缠着纱布,唇失了血色,闭着眼睛不动。

医生正与朝父说着情况,“……后背伤有些重,现在人还在昏迷,需要观察一段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