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语气有些严重,少女望了他一眼后轻轻的垂下头,沉默不语的样子像极了被训的委屈小孩儿。
而他,就是那个严厉到不行的家长。
殷泽星哪儿敢对她有脾气,不过是内心丑陋的妒忌在作祟,却不想竟因此吓到了她。
别说是一个巴掌,千万个打在他脸上也是使得的。
只要她消气。
“小祖宗,我这嘴臭惯了的,”殷泽星坐她身边,没有原则的凑过脸去,踩着自己捧她,“跟我一般见识,是不自贬身价?”
人不理,他便弯下腰,低着身子瞧她的眼睛,“某一天,有个不会说话的癞蛤蟆咕呱的叫,把小公主惹生气了,”
“小公主不理他,”殷泽星抓住朝云的手往脸上挥,“他就觍着脸让小公主打他。”
“小公主说:那你能受我多少掌?”殷泽星笑了起来,看她时眸底涌动着柔软的光,“小公主,想不想知道癞蛤蟆是怎么说的?”
朝云缩了缩手,阻止他再打下去。
这么明目张胆的讨好再装看不见就有点过了,到时候人恼羞成怒不带她出去,安全没保障的情况下又得费心思找别的出路,简直得不偿失。
她轻轻动了动唇,“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
这意思是默认他是那只癞蛤蟆了。
殷泽星嘴角上扬的弧度更大,“是,小公主没说。”
他低声开口,“因为她人美心善,收手饶过了癞蛤蟆。”
头一次见用癞蛤蟆来形容自己,样子还这么高兴,这么适得其所的,朝云忍不住被他逗笑,目光落在那枚唇钉上多看了几眼。
“喜欢?”殷泽星注意到,笑着问她。
少女没回,但其他人却被殷泽星这副伏低做小的样子震惊的缓不过神来。
原来是有了让他收心的人啊。褚睿想。
一旁的齐肩发女孩面色发白,唇瓣上刻下深深的牙印都不自觉。
她看着殷泽星,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崩塌。
他也有耐心啊,他也会哄女孩子开心啊,他也会放下身段啊……
血淋淋的,女孩的朱砂痣被硬生生剜走,成为了讨好别人的红玫瑰。
远远的,她瞧着殷泽星将唇钉摘下,放在一个精美的小盒子里,送到少女的手心。
他勾着唇角,这种笑容,这种连眼睛里都荡漾着温柔的笑容,女孩从没见过。
恍惚间,她想起了褚睿不经意间提起的一事。
三个月前,殷泽星通过渠道从发现者的手里高价拍到了一颗小行星的命名权。
Admirer(爱慕者)。他这样命名。
第一次见他的生活里掺上了关于情爱的东西,他们只当是殷泽星心血来潮,可现在,却未必如此。
殷泽星与那个少女离开了包厢,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于闭合的门板间,齐肩发女孩知道,她的梦碎了。
她纸醉金迷,流连花丛的浪荡少爷,从这一刻起,真正的消失不见了。
出了地下赌场,刚上车朝云就催促他将手机拿来。
尽管心里难受,但殷泽星还是如了她的意。
即将拨出电话时,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尖锐的刹车声,朝云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前倾倒,又被殷泽星手臂搂住。
手机掉在车座的缝隙里,紧接着,车尾就迎来了猛烈的撞击。
头脑发晕使她难受的蹙起眉头,看着殷泽星沉下脸吩咐前面的司机。
有打斗声从外面传来,距她越来越近,看不清的黑衣人涌上,与殷家的护卫缠在一起。
车子前方的道路,已被一排排路障和油桶牢牢堵死。后面,是撞的车头凹陷的越野。
若在平常,殷泽星必不会这么被动,敢来找他的事,那就留在这儿别想走了。但现在,身边有想保护的人,他根本就放心不下,更别说去涉一丝一毫的险了。
眼见继续僵持下去不妙,殷泽星从后座拿出配枪,垂眼填装着弹匣,“我去解决后面那辆车,通后你带人先走。”
司机变了脸色,“少爷,您……”
“按我说的做。”
殷泽星转脸看着朝云,伸手摸了摸她的头,随后一言不发的推门下了车。
渐渐有血液溅在他手臂上,待他拉开越野的门,直直地向后撞开时,殷泽星看到了令他目眦欲裂的一幕。
另一队黑衣人凭空从路障前出现,利落地越过后用汽锤将车窗打的粉碎,毫不犹豫地抓起少女直接带走。
“朝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