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玄徽”听到玄父的心声,估计要大喊冤枉。
她可是给玄父留了百分之五的股份,当做玄父的养老钱。
当年玄老爷子手中有百分之五的养老钱,“玄徽”对自己的父亲也不会吝啬,百分之五而已,她给得起。
没有这百分之五的股份,玄氏集团依旧是她的天下。
“玄徽”无数次在心中感慨,当年她联合生母韩哲狙击玄氏集团,从玄氏集团抠出百分之十一的股份,真的帮了她很多忙。
不然玄父沉睡的这段日子,她不说掌控玄氏集团,就是进入玄氏集团工作都会变得无比困难。
玄父手中的股份分配问题,足够让玄氏集团的股东们卡着“玄徽”。
又有赵助理这个玄父的心腹为曹渡站台,“玄徽”和曹渡之间的斗争,将会在玄父昏迷那一刻爆发。
正是因为有了这百分之十一的股份,才让“玄徽”在与曹渡的斗争中占据绝对优势。
当然,若“玄徽”手中没有股份,她是不会对玄父出手的。
“玄徽”想要从玄父手中抢到玄氏集团,还真有些难度。
“你将证据全部销毁,我在合同上签字。”
玄父提出条件。
“玄徽”点头答应,这本就是她今天过来的目标。
她要公司股份,玄父要自由。
送玄父进监狱?
这个想法“玄徽”都没有升起过。
她自己就是犯罪分子,难不成她还要自诩正义使者,将玄父送进监狱,表现一下自己的铁面无私,大义灭亲?
那不是自打嘴巴的双标行为吗?
不管是窥探他人隐私,还是入侵国家卫星系统,这些都是犯罪行为。
若是被人发现并找到证据,“玄徽”可是要吃牢饭的。
“玄徽”没那么正义。
所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玄徽”当着玄父的面,将玄父所有的犯罪证据全部销毁,玄父也依言将自己的名字签下。
玄父没有搞什么证据没了就不认账的事。
他的继承人只有三个,曹渡进监狱,没个几年出不来。陶璟生下的女孩儿还小。
这两人都挡不住“玄徽”。
等这两人能与“玄徽”相争时,玄氏集团早就是“玄徽”的囊中之物了,何必再搞一出“夺嫡之争”,平白令玄氏集团动荡,让外人捡便宜。
其实,现在玄氏集团也是“玄徽”的囊中之物。
可能那个时候,玄氏集团和韩氏集团被整合成一个集团了。
既然未来的事情,基本已经定型,他又何必继续僵持着?
且他若身体恢复后进玄氏集团与“玄徽”相争,玄氏集团只怕会再起动荡,毕竟他手中的人已经被“玄徽”彻底打散,再聚起来并发挥作用的可能性极低。
这几天,玄父也在不停的联系自己人。
他已经知道了,如今玄氏集团是谁在做主,以及“玄徽”手中的股份占比。
若玄父与“玄徽”相争,便是第一股东和第二股东相争,会极大的消耗玄家在玄氏集团的力量,很可能被下面的人抓到机会。
玄氏集团绝对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玄父基于此,没做什么小动作就直接签字。
“玄徽”拿着股份转让合同走出医院大门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她与玄父吃过晚餐后再离开的医院。
等“玄徽”将转让合同落实,已经是初十。
若她所料,严老爷子被保外就医的当天,白娇娇就找上了周严。
白娇娇和周严待在周严的办公室许久,但因为周严办公室的监控,只有周严自己有。
两人具体谈了些什么,蒙诺不知道。
因此,蒙诺在发现这个事情后,立即将消息传给了“玄徽”。
“玄徽”在入侵周严办公电脑和手机后,知道了白娇娇和周严的谈话内容,总结来说就一句话。
白娇娇让周严将《权谋》卖给严氏集团,周严不干。
这期间,白娇娇巴拉巴拉的说了严氏集团一堆好话,什么兄弟齐心其利断金,什么周阿姨也希望你进严家等等。
当然,感情牌行不通,白娇娇就用上了利诱。
说周严只要将《权谋》版权卖给严氏集团,严氏集团可以给周严股份。
周严现在所在的游戏公司只是一个小公司,每年的利润还比不上严氏集团的零头。
哪怕周严在这个公司的股份多,一年的分红也没多少。
不过白娇娇的这些利诱条件,均不曾让周严为之退步,周严坚持让严峻对自己母亲道歉,不然免谈。
于是,白娇娇和周严的第一次谈判以失败告终。
“玄徽”一心四用,每天都忙忙碌碌。
她一边要管理玄氏集团,对严氏集团进行打击。
一边还的盯着严峻和严老爷子的动作,防止他们对玄氏集团和韩氏集团下手。
一边还要监视陈会长,为陈会长昏迷找机会。
将陈会长昏迷之事甩给白娇娇,到底需要天时地利人和,“玄徽”不能因为等白娇娇与陈会长碰面而暂时放弃对陈会长的关注。
陈会长昏迷,远比将陈会长昏迷的原因,怪到白娇娇头上重要。
白娇娇只是事情的附加条件,不是必须条件。
一边还要盯着周严和白娇娇的合作,在《权谋》版权卖给严氏集团后立即报警,将严峻一举送进监狱。
其实,《权谋》严格来说确实是属于整个游戏公司的。
周严他提供了编程和设想,美工、音乐、资金等全部由公司提供,包括后面的市场调研和玩家游戏体验的反馈整理等等。
周严固然在其中占很大的比重,但也不能遗忘其他人的贡献。
一个游戏的属性,设计的再精妙绝伦,画质和声音不行,也会被许多玩家抛弃。
游戏这个产业发展至今,玩家对游戏的要求也越来越高。
百年前,游戏匮乏,游戏画质模糊不清,音乐单调也有大批人买账,但现在绝对不行。
玩家有主攻战力的,也有生活玩家,有玩擂台赛的,也有纯粹看风景的……
只有这些都尽量满足,才能打造真正的现象级游戏。
《仙途》这款游戏,严氏集团吃了四五十年的红利,其可玩性和热度可想而知。
理所当然是一款现象级游戏。
一个游戏的开发,主导人很重要不假,其他人的贡献也应该被看到。
“玄徽”现在就等着周严翻车。
白娇娇缠着周严,让“玄徽”搞陈会长的机会都没有,她只能将精力都放在周严这边,好在时间不算晚。
约莫在正月十六,大学生开始收拾东西,包袱款款去上学的时候,白娇娇在一家私房菜馆约见了周严。
与白娇娇一起来的,还有严峻。
不过,严峻可不是来给周严和周雯道歉的。
严老爷子不会允许自己倾力培养出来的优秀孙子,被周雯这个爱慕虚荣的外室女偷偷生下的儿子,将脸面踩在脚下。
因此严峻带过来的是一个视频。
视频里,周雯被监狱里的犯人群殴,什么逼着吃喝排泄物、晚上睡觉被拖下床、床被淋湿等等。
全监狱的犯人欺负周雯一人。
“玄徽”为什么知道的这么清楚呢?
自然是她从未放松对严峻和严老爷子的监控,也就对严老爷子让严峻找熊大做的事,非常清楚。
这个熊大是严老爷子的黑色势力。
“玄徽”听严老爷子的语气,似乎这个熊大的势力颇为强大,导致严老爷子提起这位熊大时,语气都是小心翼翼的。
严老爷子进监狱都不敢将熊大说出来,给自己减刑。
可见这熊大的威势。
“玄徽”查遍整个华国的黑道势力,都没找到这个熊大,那么熊大此名可能只是与严老爷子联系的幕后之人的代号。
此人最大的可能是,一个联系人一个代号。
与严老爷子联系的名字叫熊大,与另一位顾客联系的名字,可能就叫光头强了。
周严在严峻视频的胁迫下,签下了《权谋》版权的转让合同。
“玄徽”见此,立即让蒙诺打电话报警。
在严峻、白娇娇和周严走出私房菜馆时,警方一拥而上将三人抓捕。
当天,蒙诺就被叫到警局。
严峻手中有威胁周严的证据,《权谋》的版权转让合同自动失效,且监狱视频被流传到外面,严峻立即被警方盯上。
警方对严家进行彻查。
“玄徽”当即将严老爷子和严峻的谈话录音,偷偷摸摸放进严父的手机里。
严父对严老爷子将严氏集团股份,全部交给严峻一直非常不满,一直在暗中暗搓搓搞事,他在严峻手机里装窃听器就很合理。
于是,严老爷子口中的熊大就暴露了。
警方再一查探,发现严老爷子的病情诊断报告竟然是被人修改过的,严老爷子的身体根本达不到保外就医的程度。
而严峻的电脑技术刚好又很好。
严峻以五岁稚龄,帮助严氏集团渡过黑客狙击一事,曾经在严氏集团内部闹得人尽皆知。
男女主的孩子就是这么天才,这么锋芒毕露。
严老爷子保外就医又是严峻一力操办。
由此,严峻和严老爷子都被送进了监狱,严氏集团暂时由严父掌权。
严父一上任就在严氏集团指点江山,差点没乐死。
白娇娇在整件事中都是听命行事。
严峻叫她去问周严要《权谋》的版权,她就去了,对监狱视频、严老爷子保外就医和监狱视频外流等事,全然不知。
故而白娇娇很快也被无罪释放。
周严还在白娇娇之前,因为他算是苦主,被严峻用生母生命安全威胁的苦主。
白娇娇被无罪释放后,白家父母随即带着她去了学校。
帝都大学已经开学,白娇娇又是特殊情况,需要一家三口去学校说明情况。
在白娇娇被警方关押时,白父白母向学校一方请了假,因此白娇娇很快顺利入学。
等白娇娇再次入学,陈会长立即送来安慰。
两人约在图书馆旁边的清风塘见面。
“玄徽”终于抓到了机会。
“娇娇,你还好吗?”
“陈会长约我来此,所为何事?”
白娇娇冷着脸咬文嚼字,目光悠远的看着清风塘里的残荷,整个人翩然若仙,似乎下一秒就会乘风而去。
悲伤、愁苦、凄婉。
陈会长一个把持不住,几步上前抓住白娇娇的手,放在自己心口。
“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明白吗?”
“何必如此气我?”
“你因严峻入狱,我心真的很痛。”
“啪!”
白娇娇甩开陈会长的手,反手给了陈会长一个大耳刮子。
未等陈会长发火,她眼泪反而像拧不紧的水龙头,滴答滴答的快速滚落。
一颗接着一颗,非常饱满圆润。
白娇娇哭的非常美,不像普通人眼泪鼻涕一起下,她只有眼泪没有鼻涕,还双眼微红,可怜可爱之极。
这样的白娇娇,瞬间让陈会长心软了。
可白娇娇依旧不停下来,她双拳微握,捶打陈会长胸口,一边捶还一边哭诉。
“你为什么现在才来?”
“你知不知道,我在看守所里有多害怕?”
陈会长看着哭的不能自已的白娇娇,立即将白娇娇搂进怀里,轻轻安慰,声声道歉。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是我来晚了。”
“是我没有照顾好你,保护好你。”
陈会长这个时候依旧不忘给严峻找不痛快,“严峻呢?”
“严峻他为什么不保护好你?”
“他做违法犯罪的事,为什么要带上你?”
“他太不将你的安危放在心上了。”
白娇娇痛苦摇头,宛若琼瑶女主在世。
“这件事不是他的错,是我执意要跟着他,是我时时刻刻想陪伴在他身边,是我离不开他。”
“如今他在警局受苦受难,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若我家不破产该多好。”
“我家若不破产,我就能请叔叔伯伯们出手帮帮严峻。”
陈会长也满脸痛苦,抓住白娇娇的双臂使劲摇晃,“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你家出事也不告诉我?”
“我们不是朋友吗?”
“你有没有将我当成你最亲近之人?”
……
“玄徽”站在图书馆走廊尽头的窗户前,冷眼看着白娇娇和陈会长在那演苦情戏。
不过她也算是知道,为何白家遭受危机时,陈会长没有出手了。
感情是压根不知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