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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9章 大魔王的洗白之路(61)

秋棠想不明白,干脆放弃了。

她早上没吃饭,又在院子里练了半个时辰的剑,这会儿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秋棠听到香雪说吃食已经准备好,和她分开后,便熟门熟路回了房间。

因为秦执风打算明日走,很多东西都要准备妥当,所以陪秋棠练完剑后,就带着万谷和香雪出去忙了。

不大不小的院子里,马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了。

秋棠不像他们,武艺高强有自保的能力,只要秦执风不带她出去,她大多时候都是自己待着。

独处好是好,就是在掌握最新消息上,容易处于被动一方。

眼见快要离开此地,盛素禾的事她都还没什么眉目,掌门身上的线索断了,万谷他们撒的纸条似乎也没管用。

就像一张巨网笼罩下来,有新人物冒出来,事情还在不断往前发展,这一点秋棠很清楚……

回到房间后,秋棠一眼就看到香雪放在桌上的吃食。

粥还是温的,熬的火候足,闻着很香,绵滑软糯,现在喝刚好。

秋棠把长剑放好,刚坐下吃两口,从里间传来不轻不重的脚步声,对方走路的速度较慢,不知是不是故意放缓的。

她以为是秦执风,心想他倒是不嫌累,刚逮着她练完剑,转眼又过来了。

头也没抬,便道:“执风哥哥还有事?”

话问出去,可回应她的却不是秦执风。

对方不紧不慢道:“盛二姑娘。”

“?”

这声音好像是……

秋棠抬头看去,墨发黑袍,苍白的肤色病态感十足,看见对方熟悉的面容,秋棠面露惊讶。

这不是第五院的何惊安吗?!

对视之后,何惊安笑道:“盛二姑娘,别来无恙。”

秋棠不禁问:“你不在第五院跟着李长老学剑,怎么会在这儿?”

就凭他那身子骨,能奔波数百里出现在此处?秋棠觉得有点不可思议。

她往他身后看看,问:“你一个人来的?”

何惊安点头,“是。”

“不是,你大老远过来干什么?”

水浮宫对弟子的看管极其严格,若非有上头的手令,是出不来。

至于进出的手令,只有三个人有,她姐姐在地牢给不了,就算给了,她如今是带罪之身,手令也不好使。

而秦执风跟他们待在一块,不可能、也没理由跨越几百里,给何惊安一个手令。

秋棠一路顺下来,发现就只剩下一个人了——水浮宫宫主聂无凌。

秋棠不由正色起来,何惊安小子什么时候搭上了这艘大船?

只见何惊安思忖着,回答她之前的问题,“来给盛二姑娘送条锦囊妙计。”

秋棠听不懂他文绉绉的话里有几个意思,她暂且将脑中的想法放到一边,低头搅了搅碗里的粥,问他:“能说明白的点吗?”

何惊安笑道:“自然可以。”

他接着往下道:“我知道盛二姑娘想救右使大人,恰好我这里有个办法,不知道盛二姑娘愿不愿意试上一试?”

他口中所谓的锦囊妙计,是关于盛素禾的?

秋棠重新看向他,眼里多了几分探究。

她想破脑袋都没有好法子,他现在突然出现在她眼前,说他有办法?

脸还是那张病怏怏的脸,但秋棠总觉得他跟之前有些不一样了,又说不上来具体是什么地方不同。

听他一副要献计献策的语气,不管他是不是真的有法子,能不能行得通,事关盛素禾,秋棠不可能放过这机会。

她洗耳恭听道:“说说看。”

汤匙和瓷碗时不时发出“叮叮”的碰撞声,秋棠还没吃饱,听何惊安说话,也没耽误吃的工夫,她把桂花栗粉糕就着碗里的碧梗粥吃完。

何惊安那边看着她,徐徐道:“乾元天经经手之人有二,除了右使大人,秦左使也拿到过。”

“嗯,所以呢?”

秋棠敛眉听着,吃完最后一口。

何惊安道:“可出了事,还没有板上钉钉,经受牢狱之灾的只有右使,秦左使却安然无恙,”

他顿了一下,问:“盛二姑娘可知为何?”

秋棠顺着他的话问:“为何?”

她语气懵懂,好似真的不知。

何惊安意味不明道:“盛二姑娘就从未怀疑是秦左使从中作梗,为了摘干净自己的嫌疑……或者是转移他人的注意,嫁祸给右使大人的吗?”

说完,他等着秋棠回应。

他的话已经很明显了。

“何惊安,”秋棠忽然笑了一声,那双亮晶晶的眸子盯着他道,“你这是在挑拨离间吗?”

“你最好能给我一个比较完美的解释,不然很有可能会为这些话付出代价。”她笑靥如花,话里却带着危险和压迫。

秋棠说:“没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让你想清楚好好回答,毕竟执风哥哥的剑可不认人。”

她的答案实属让何惊安意外,不知踩中了什么,何惊安愤愤道:

“盛二姑娘宁愿自己的姐姐在牢中受苦,也不愿意去怀疑其他人?我何惊安只是就事论事,到姑娘眼中竟成了挑拨离间之人?”

怀疑她胳膊肘往外拐,向着秦执风?

秋棠无视何惊安的道德绑架,也不在乎他的少年心气,直接道:“你有证据吗?”

她想了想,“你若是能拿出证据证明是秦执风嫁祸给我姐姐的,那我承认你刚刚的话十分有道理。”

“不然,很难让人不怀疑你是不是别有预谋。”

何惊安短暂地沉默了一下,似乎在思考。

他原以为自己只要抛出盛素禾,就能很快说动秋棠,不承想她这般谨慎。

好在他有备而来,立马整理说辞道:“人人都知在水浮宫里,左使和右使两人的关系不佳,明争暗斗的情况时有发生。”

话倒是没错。

何惊安的切入点没问题。

他又道:“乾元天经,宫主本是让左使负责找寻,多年未果,偏偏在这个不温不火的时候,被右使发现并成功带回水浮宫……盛二姑娘,你说,这不是打左使大人的脸吗?”

秋棠挑了下眉,原来何惊安在这儿等着她。

她也不反驳,想看看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于是接话道:“按你刚刚的话来说,秦执风因此记恨上我姐姐了,然后百般设计,把假的乾元天经栽赃给我姐姐?”

何惊安见她终于开窍了,松了口气,“正是。好在宫主明察秋毫,发现秦左使行事异常,也对他起疑。只是……”

他止住话头,没往下说。

秋棠知道他在等她问,便道:“只是什么?”

何惊安这才继续道:

“只是秦左使在水浮宫里的声望不小,六院里也有不少效忠他的人,若是宫主直接给他定罪,拿不出铁证来,恐怕难以服众。”

秋棠起先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见聂无凌也牵扯进来,何惊安能出现在这儿,她更加肯定是聂无凌授意的。

秋棠有一点想不通,水浮宫能人异士众多,聂无凌为何偏偏要让他来?

心中的疑问刚冒出来,就又听何惊安说:“宫主的意思是,希望盛二姑娘能配合一二,事成之后,右使自然也就没事了。”

不可否认,他的确把秋棠的期待值拉满了。

“需要我怎么做?”她问。

“很简单。”

何惊安说着,他走近,腿上动作很慢,还有点不自然,正当秋棠想细看时,他已然站在她面前了,俯身在她耳畔压低声音道:

“你回水浮宫后,一口咬定他偷盗宫主的令牌,想联合归山派掌门对水浮宫不利。”

秋棠听完,捏着手上的调羹沉默不语。

潜意识告诉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不简单,事情好像变得越来越复杂了。

到底是谁在算计谁?

加上她姐姐的,跟秦执风的,她已经听了两个版本了,感觉还是不对。

秋棠将心中的千头万绪压下去,理了理思路,想问清里面的细节。

“什么令牌?”

“宫主的身份令牌……”

秋棠存疑,聂无凌的身份令牌怎么会在秦执风手上?这种东西不都是随身携带的吗?

她问何惊安,“他怎么偷的?”

他答得模糊,“偷盗一事,我也不甚清楚。”

何惊安不愿详说具体是如何让秦执风“偷”去的,只道:“总之盛二姑娘去看,就会发现秦左使手中的确有宫主的令牌,你按我说的做就行。”

秋棠只好作罢,转而问:“我一口咬定就行了吗?”

她扭头看着何惊安,试探性道:“光凭我口头几句苍白的佐证,能让其他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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