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掉面具的人,更加真诚。
灵翰的热度居高不下,又是过年期间,场场爆满,被围得水泄不通。
刚过完年,匆匆看了眼神算子,陆禹珩就跟着姜羽糯回了G市老宅。
婆婆得知姑娘要回来,提前把卧房打扫干净,被子晒了又晒。
哪怕是在潮湿的江南,姜羽糯也盖上了蓬松的绒被。
第一次在国内过年的项尚,浑身不适,奈何项凡殊还安排了一波人跟着他,只能待在项氏公馆或者老宅。
“你就是我那素未蒙面的姐姐吧?”
项尚端着香槟从三楼下来,就看到一个和大姨有几分相像的女孩,身着驼色大衣,格外白皙透亮。
“你是…项尚?”
眼前这个一米八的男生身着缎面睡衣,肤色偏白,一双无辜的杏眼,有着与身高不符的面庞,像极了高中生,只是声音有些低沉。
看着比她小几岁的样子,说起话来却带着命令的口吻,傲气的很。
“你好。”
出于礼貌,项尚还是礼节性的握个了手。
回国半年,说是回家,但这屋里平时连个人都看不见,还不如在国外自在。
项凡殊只顾着忙公司的事情,不然就是花边新闻满天飞。
学校的学生大半是被家里送进来的,趋炎附势,相互攀比,也没什么意思。
“我的房间在三楼,你俩要是出去玩可以喊我。其余时间就不必了,在这院子里,我很难饿死。”
语毕,又端着香槟回了楼上。
姜羽糯愣了两秒,回过头来有些震惊的看着陆禹珩。
“我怎么感觉,他比沈林东还像我哥呢?”
“生活习惯不同而已。”
陆禹珩也是第一次见项尚,这孩子还真的是…欠揍。
南北风俗不同,在婆婆的陪同下,姜羽糯过了个难忘的春节。
就这样在老宅里待了一周,姜羽糯也开始无聊了,特意喊着项尚一起出去逛。
从项氏集团逛到项氏商场,从项氏公馆转战私人艺术馆,所到之处,都有项凡殊的痕迹。
姜羽糯感慨着祖上的殷实,也感慨着小舅过人的经商能力。
连着三天,项尚一直跟着姜羽糯进出,跟着的人也放松了警惕。
“姐,逛来逛去也就这点东西,我带你去个好玩的地儿呗?”
“什么地儿?”
姜羽糯好奇,回国也就半年时间,就已经有自己的主场了吗?
“去了就知道了。”
说起来玩,项尚可是太擅长了,经常开跑车上学,一点也没给项凡殊省钱。
项尚带着姜羽糯来到了朋友的赛车场,一辆辆改装车在跑道上飞驰,声浪直接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怎么样?还不错吧?”
“呃,你是带我来的,还是带陆禹珩来的?”
姜羽糯对车不感兴趣,倒是陆禹珩,刚进来就已经两眼放光,跃跃欲试了。
项尚冷哼一声,没有理会姜羽糯,直接去了更衣室。
“笑话,当然是带我自己来的,憋了这么久,终于能痛快的跑两圈了。”
陆禹珩见车场设备齐全,忍不住逛了起来。姜羽糯看着满墙的汽车模型,没什么兴趣,坐在沙发上,刷着手机吃起了点心。
赶上开业的灵翰,在朋友圈刷了屏,b市的同学都会去打下卡。
就连校园论坛里,也有了陆禹珩采访的视频,只是暂时没有出现她。
项尚跑完,和朋友交流着改装的细节,陆禹珩在工作人员的带领下,换上衣服,也上了跑道。
项尚的朋友见姜羽糯落了单,便邀请她去了吧台。
“这还有饮料呐?”
姜羽糯坐在吧台上看着菜单,没想到这个地方倒是什么都有,喝的都这么齐全。
“看看有什么想喝的?”
饮料喝酒品样式繁多,姜羽糯都有些挑花了眼。
“天气还冷,喝杯热的尝尝?”
见姜羽糯一直犹豫不决,那人直接调了杯蓝莓茶。
温热的鸡尾酒透着香甜的味道,让人瞬间想到浆果的味道。
沟通完改装细节,项尚直奔吧台。姜羽糯意识模糊,面前已经出现了两个空杯。
“蒋来,你带来的妞不错啊!”
项尚微怔,抓着姜羽糯的胳膊轻摇了两下,“姐?”
“你喊她什么?”那人有些慌,“她是你姐?”
“嗯,不是亲的。”
项尚拿起桌上的酒一饮而尽,“但是你确实给我添麻烦了。”
陆禹珩跑完一圈,抬头向看台望去,却没有小姑娘的身影。
看着陆禹珩急急忙忙的上来,项尚放下酒杯,赶紧上前解释。
“姐..姐夫,你听我解释…”
陆禹珩刚上来,就看到趴在吧台的姜羽糯,没好气的给了项尚一拳,“跟我就不用解释了,去跟你爸解释吧。”
喝多的姜羽糯身上软趴趴的,混合着香甜的味道。
陆禹珩抱着小姑娘上了保姆车,看着怀里不省人事的姜羽糯,无奈的摇了摇头。
“什么来头啊?连你都敢打?”
项尚指尖划过嘴角,啐了口血,撇了那人一眼,“陆禹珩,你说他敢不敢?”
“陆…陆禹珩?b市那个?”
“嗯。”
那人有些慌,赶紧叫人将店关了。
项尚喝了酒,头疼的都要炸了,耐着性子给德叔打了电话,央求着派车过来接他。
德叔挂断电话,端着茶杯询问着项凡殊的意思。
“哼,总觉得翅膀硬了。”项凡殊将茶接过,闻了一下,“让他在祠堂跪着,什么时候小羽醒了再说。”
“是。”
得到项凡殊的允准,德叔派人将项尚接了回来。
刚到老宅,项尚就被收了手机,强制跪在了祠堂里。
“怎么就不听我解释呢?真不是我要给她喝的。”
项尚执拗的看着身边的德叔,“德叔,你也不信我?”
“我信不信重要吗?你自己想出去玩,还带着大小姐,这个行为本身就有问题。”
“玩一圈怎么啦?又没出什么事?”
“出了事,就不是跪祠堂这么简单了。”
德叔从柜子里拿出了两个软垫扔给了项尚,随后锁门出去了。
自回国,项尚来祠堂的次数比去学校还勤,就算德叔不找,他自己也知道哪个垫子软和。
……
宿醉的姜羽糯睡的特别踏实,陆禹珩坐在床边守了一夜,眼下都有了些许乌青。
床头柜上的醒酒汤丝毫未动,婆婆轻轻推开个门缝,端了碗粥进来。
“姑娘还没醒吗?”
“还没。”
“吃点东西,垫垫。”
婆婆嘴上不说,心里已经认定了,这个姑爷比小瑾当年那个靠谱。
开完早会,项凡殊来老宅上香,一推门,就看到躺在软垫上睡觉的项尚,嫌弃的摇了摇头。
看来不在身边养着,确实容易出问题。
看着项尚的后背,项凡殊上去就是一脚,“睡挺踏实啊!”
被踹醒的项尚大气不敢出,“爸?”
“我说过,你那个朋友不要再有来往,是我没说清还是你听不懂?”
“凭什么?”
项尚从小自己长大,上了学才交到这么一个朋友,哪能说不来往就不来往?
更何况,整个G市,也找不出比他更懂改装车的人了。
“凭什么?”项凡殊点了支雪茄,“你姐现在醒了吗?”
“把你放在国外,不代表其他人接近你就不带目的了。我姐能找到你,其他人也能。就你这脑子,除了玩车还会别的吗?”
项尚翻了个白眼,一脸不服。
当年要不是德叔拦着,他会不会送人都不好说,现在长大了,倒是满嘴大道理。
“今天起,德叔会陪你读完研究生。等国籍改回来,你就可以自由活动。反正你也看不上项家,到时候你就出去试试,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能耐。”
说完,项凡殊便离开了祠堂,只留下被踹的呲牙咧嘴的项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