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道理说，明沫靠着设计天赋，成功在娱乐圈出道。
就算不走这条路，也该时不时的更新一点设计图，吊吊大家的胃口，维持维持天才设计师的人设吧？
再不济，也是该慢慢断了这个爱好，而不是突然断掉。
时予又搜索了明沫出道后的相关报道，一条条看。
果然，有不少蹭热度的新闻，却没有一条跟设计相关。
别人问，就是对当初的事感到抱歉，不该因为这件事，让时予遭受网暴。
所以心怀愧疚，不再在网上更新，自己的设计图。
这个借口，时予可不信。
明沫有多虚伪，他比谁都清楚。
自己的事，结合李大爷的事，时予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
不过，他得找机会验证自己的想法。
时予拿出手机，给《我们恋爱吧》节目组打去电话。
这个恋综不久前，给他发过邀请函，邀请他参加这一季的恋综直播。
但他觉得没必要，所以拒绝了。
现在看来，他很有必要去看看。
就冲明沫参加的份上，他也要去。
他要近距离跟明沫相处，看看他身上到底有什么猫腻，能护他一路披荆斩棘，不断踩着别人上位。
不过，等时予电话打过去之后，才知道，节目三天后就要开播，现在加人，来不及了。
时予只好意兴阑珊的挂了电话，等下次再找机会试探明沫。
时间一晃，周五到了，给朝晖看风水的日子也到了。
朝晖跟悦尚不同，客流量虽然也是断崖式下降，但比悦尚强太多了。
所以，白天客流量仍有不少。
这就没办法做到，清场直播看风水的地步。
所以，直播看风水的时间，定在了晚上9点。
上午9点，时予跟李荣轩一起带上口罩，在人影稀疏的商场里晃荡。
摄影小哥，拿着简易的拍摄设备，不远不近的跟在后面，抓拍有意思的画面。
白天拍摄的素材，可以剪辑成视频，发布到网络上给观众们娱乐用。
这样，观众对这个节目的粘性，会增加很多。
很快，两个小时就过去了，但两人什么问题都没发现。
这次的没问题，跟悦尚那次又不同。
悦尚那次是能感觉到，环境中的磁场有些不对劲，只是没发现问题在哪里。
而朝晖内部的磁场，给人的感觉是正常的。
只是有些日薄西山的意味。
这就好比一个正常老去的人，到了衰败的阶段，给人的正常感觉。
可是，按照朝晖附近的地磁、环境、人气和生态分布情况，朝晖不该衰老的这样快才对。
一定有什么原因，加速了它的衰老。
时予掏出电话，打给何天赐，
“喂，是我。问你个问题，朝晖从建立至今，三十多年里，翻新过吗？”
“翻新？你说的是局部，还是全部？”何天赐在电话那头问道。
“都算。除了商场租客自行的装修行为外，以朝晖管理部门为主导的动工都算。”
“我看下。等1分钟。”
1分钟后，“大的修缮三十年中有三次，每10年一次，这是固定的。
小的修缮有几十次，包括但不限于水电问题；停车场渗水、发霉问题；玻璃外墙脱落、鼓胶、裂开问题；中央空调不制冷、漏水问题等等。”
“5年前，朝晖有因为什么严重的问题，修缮过吗？”
“5年前？没有。5年前是朝晖人流量断崖式下跌的开始，我仔细翻阅了那一年的所有资料，并没有发现有任何动工的现象。”
“那离5年前，最近的一次大修缮，是什么时候？”
“8年前，聊城连续大暴雨，市内排水系统出了问题，导致下水道雨水倒灌，朝晖的地下停车场被水淹了，雨停之后，就将整个地下车库全部检修了一遍。”
“项目谁承接的？”
“老‘时’人建材。”
“老实人建材？是哪个关系户吗？”时予觉得这名字有点土的掉渣。
何天赐沉默了一会儿后，回道：“就是时光集团的前身——时光建材。不过你父亲转型开公司后，店和工程队都给了你大伯。你大伯把名字改了。”
时予听完沈默了。
他都懒得吐槽，他那个大伯的庸俗品味和狭隘的眼光。
一个经营的很好的建材店，突然把名字改了，这不等于自己断了以前积累的客源吗？
真傻逼。
“你的意思是，朝晖这个工程，一开始就是时峰那个混蛋承接的？”
通常这种程度的大修，会尽量找原项目承接人负责。
何天赐有点尴尬的嗯了一声。
要不是严夕姨恋爱脑，朝晖的工程怎么可能轮得到时峰来做。
不过，这话他只敢在心里吐槽一下。
“那当时验收合格了？”时予很不放心，时峰那个阴险的家伙，怕他从中故意捣乱。
“那是自然，严家人办事有自己的一套标准，项目可以凭人情拿，但质量不过关是交不了差的。”
“我知道了。那8年前的修缮，是找的专业机构验收的吗？”
“是的。因为当年那场暴雨非常大，几十年罕见。
所以严董很重视，对各个受灾商场的修缮问题，都是亲自过问的。”
“能确定没有问题吗？”
“能确定。”
“好的，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时予的思绪陷入沉思。
朝晖5年前突然衰败，问题一定出现在这个时间节点之前。
8年前和10年前的两次大修，都有可能是整件事的关键节点。
但，朝晖的大修，程序非常严格，就算有内奸暗箱操作，也不可能连同专业机构一起买通。
跟严氏合作的工程验收机构，是合资企业。
不是国企，背后那位不可能插的上手。
况且每次的验收机构，都是随机选择，根本没办法提前收买。
所以，工程质量肯定没问题。
而朝晖的风水，经过他和李荣轩的双重把关，也没问题。
那这人流量突然减半，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哎，小予！”李荣轩赶紧拉住时予。
他边走边思考，差点一脚踩空，掉自动扶梯上了。
“谢谢，我没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