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悠悠挑挑眉,有些诧异看着他:“你这是转了性子不成,突然这么善解人意,怪让人不习惯的;你说说,若是早点清醒过来,临渊也不会被你糟蹋成这样。”
宣帝苦笑一声:“不知小姑娘,你可有听说过一句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孤这辈子是糊涂,对将军府当初赶尽杀绝是孤的错。”
“当初孤是听信了谗言,才会那般。”
宁悠悠撇撇嘴,很是不屑道:“对,脑子长你自己身上的,听信别人谗言;那是你自己都有疑心,所以才会这般,不要往别人身上推。”
“你们这些帝王都是犯一个毛病,疑心病太重,不过一些朝中贪官说两句好听的;直接连北都找不到,你也是老糊涂一个,算了,懒得说这个。”
“你不是说要写诏书,那就等你身体好点写,对了;你准备将皇位交给谁?之前将军府的事,你已经糊涂一次,这次脑子清醒点。”
宣帝被噎了下,翻了个白眼,无奈道:“孤这几个皇子,成器的也就只有老二老三,可惜就是太成器;孤反而不放心,这临渊离亡国也不远,其实传位给谁都区别不是太大。”
“你这丫头这么说,想必心里是有了人选吧,说说看;若是有道理,孤也可以听你的,如今临渊的变化,都是你带来的,你就像真先皇那样,可以一己之力改变临渊。”
“哎,可惜你是女子之身,若不然的话;封你当个王爷,这临渊的江山也可以保得住。”
宁悠悠冷笑一声:“你脑子坏了,我凭什么当个王爷还帮你护着江山,那到时候;是不是无用的时候,也跟将军府一样,被你处理掉。”
“你当我傻啊,我若是男子之身,自己有这个能耐;自个当皇帝不成,非要在别人手底下讨生活作甚,格局要打开,你懂不懂。”
“最讨厌你们这些直男,什么男尊女卑,搞得你像是你爹生的一样;那么瞧不起女人,我看漠北就是女人管天下,可比你管的好多了。”
那眼里满满的鄙视,看得宣帝气得差点心梗。
“你···你这小姑娘为何说话如此直接,就不能委婉一点,孤到底是个皇帝;你这般实在是太气人。”
宁悠悠直接摆摆手,很是不耐烦:“好了,别扯远,我们回来继续;皇位你打算传给谁?”
宣帝冷哼一声:“还能是谁,不就是那三个中的一个,孤别的皇子还年幼;根本撑不起临渊。”
“一个傀儡而已,需要撑得起做什么,你就直接说心仪谁吧。”
宣帝试探道:“那老三如何?他母家势力强,若是他即位的话,那朝中大臣定不会有意见;你觉得呢。”
宁悠悠没理会,直接搬个椅子过来,翘个二郎腿;神色放松道:“我觉得不怎么样,你那个三皇子,就是太聪明;有时候胆子过于大了些,还不如选大皇子。”
“忠厚老实听话就成,这临渊能不能活下来都不好说,是谁登位区别也不大;但我这个人,就是很讨厌会闹腾的,比如你那个三皇子,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我可不想出去拼命的同时,还要被自己人捅刀子,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宣帝靠在身后枕头上,闻言肯定道:“看来,老大才是你中意的,这件事先让孤想想;这老二老三是太能耐,孤就是怕他们将临渊卖了。”
“老大的话,确实是个忠厚老实之人,孤会好好考虑的。”
宁悠悠一脸无所谓道:“随你,你自己看着办,反正你那老二老三若是不听话;我直接送他们去地府陪你就是,多大点事。”
“反正只需要有个主心骨就成,你那么多皇子呢,死不完不就行了。”
宣帝被她这轻描淡写的话,气得差点昏过去,手抖个不停:“你····你是要气死孤。”
“放心,没说一定杀,他们老实一点啥事没有;我可不是好人,你少拿pUA将军府哪套来对我,根本没用,行了,你死不了的话,我就回去了。”
“慢慢想也不着急的,反正到时候给我两份诏书就成,没事我走了,再见。”
宣帝看着她潇洒离去的背影,气得说不出来话。
小桌子见人走了,慢慢走了进来,小心翼翼问道:“陛下,丞相大人说什么了吗?”
“没说什么,你去给孤倒杯茶过来。”
“是”
宁悠悠走在路上,吹着刺骨的冷风,长长吐出一口气;这鬼日子真是让人想毁灭,一件事接着一件事,不让人喘息。
不知走了多久,进到院子后,见林婉淑正在忙着给雪人穿衣服;脸上表情认真。
看到这个画面,宁悠悠有些焦虑的情绪,立马被缓解了;走了过去,轻轻抱住她的胳膊,将脑袋放在林婉淑肩膀上,撒着娇:“娘,以后我们回岩城吧,还是那里最让人舒服。”
林婉淑拍拍她的脑袋,耐心道:“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娘虽然能耐不大;但你说出来,心里也能好受些不是。”
“也没什么,就是这京城让我觉得很压抑,没有在岩城的时候快乐;那里的人可以放心信任,而这里的人,都跟长八百个心眼子一样,说话真让人累。”
“尤其那个昏君,我每次见他,都想揍人;还偏偏要想办法让他活久一点,这就很难受,就跟看见一坨粑粑,你不能处理掉,还要让它热乎乎的。”
林婉淑噗嗤笑了,眼里满是笑意:“你这丫头,说的都是什么,之前放烟花不是很开心;想家了是吧,那年后有时间的话,回岩城一趟就是。”
“不要将自己逼太紧,如今就那样,天下大乱不可避免;开心一天也是过,不开心也是过,管那么多呢。”
宁悠悠附和了一声:“嗯,娘说的对,我就是偶尔会惆怅一点;特别想将那些没脑子的炸死,看着就让人讨厌,什么事不做,天天玩那些阴谋诡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