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进忠带着皇帝的赏赐,前往媚贵妃寝殿。
翠微见状直接从小路提前回到贵妃寝殿,微微喘息道:“娘娘,进忠公公带着陛下赏赐来了,您是否准备下。”
“还有多久到?”
“一刻钟左右。”
满眼笑意,脸上带着笃定:“嗯,本宫知道了,准备好赏银;等会给那几个小太监喝茶,本宫要单独跟进忠公公说几句话,莫要让人打扰。”
翠微见状心里松了一口气,太好了,看来娘娘要得偿所愿了;她也不必天天去盯着个老太监,风吹日晒的很是受罪。
媚贵妃扫了她一眼,语气平淡道:“翠微你先下去吧,莫要让进忠看见,那个老狐狸若是知道我一直派人盯着他;怕是又要生变数。”
“是,娘娘,奴婢这就下去。”
不多时,进忠拿着拂尘,率先进入寝殿;身后跟着两个捧着托盘的小太监,脸上挂着谦卑的笑容,谄媚道:“娘娘万安,陛下念娘娘昨日服侍有功,特命老奴将南城新上供的云锻给您送来。”
“娘娘盛宠那可是后宫独一份,这云锻南城每年上供也不过十来匹,去掉陛下自用的;太后分得一匹,皇后娘娘一匹,也就属贵妃娘娘最多分三匹,可见陛下对娘娘宠爱。”
媚贵妃闻言,娇笑道:“公公客气了,那是本宫应尽的本分罢了,还是陛下抬爱臣妾。”
微微抬了抬下巴,给翠玉使了个眼色示意。
翠玉颔首,走到两个小太监身边,将荷包递了过去;嘴角带着笑意,柔声道:“两位小公公辛苦了,这是娘娘给你们喝茶的,快收着吧。”
两个小公公抬头有些惶恐看着进忠,不知道这收还是不收。
进忠笑骂一句:“瞧你们那没出息的样,贵人赏赐岂可拒,别磨蹭了赶紧的,莫要让翠玉姑娘受累。”
两个小太监年岁还小,脸红红的,羞涩道:“多谢翠玉姐姐。”
“那个翠玉姐姐,这云锻放哪呀?”
翠玉看他们双手捧着托盘,显然是没手空着拿荷包,轻笑一声:“来,跟我来吧,将这放到库房去吧;改明儿给娘娘做衣衫。”
等三人离去后,媚贵妃挥挥手,让其他人都出去;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只是长相太过妖媚,怎么笑都有点勾人的意味。
“进忠公公请坐,等下两位小公公吧。”
进总笑眯了眼,脸上越发显得褶子深:“那杂家就多有叨扰娘娘了。”
沉默片刻后
压低尖细的声音道:“杂家就不拐弯抹角了,有件事还望娘娘能帮帮奴才,杂家必报娘娘之恩。”
媚贵妃但笑不语,亲手给他沏了一杯茶递过去:“公公尝尝本宫手艺如何。”
似是察觉到他的急切,眼里带着深意,缓缓道:“本宫心善,最是见不得旁人承受骨肉分离之痛,公公所求本宫自当帮忙。”
“只是,日后还望公公在陛下面前多帮我儿说说话呀。”
进忠见她爽快答应,心情激动,满口答应:“娘娘是个有大福气的,陛下对二殿下看重,老奴自当尽全力;必不会让娘娘失望。”
媚贵妃轻笑一声,神色愉悦:“那就好,本宫自是知道公公信守承诺,放心吧,外面一切安好;就等公公何时有空,本宫安排人让公公圆了心愿。”
眼角湿润:“杂……杂家多谢娘娘成全,不知三日后如何。”
“当然可以,看公公何时休沐,那就按公公所说的三日后吧。”
余光瞟过看到那三人回来了,进忠急忙起身告辞:“娘娘老奴先回去跟陛下复命,告辞”
媚贵妃看了一眼翠玉,柔声道:“翠玉去送送公公。”
看着几人的背影越来越远,媚贵妃懒散斜靠在小榻上,对着空气说了一声:“翠微出来吧。”
“三日后你出宫一趟,在宫外等着,将进忠带到郊外宅子;让他们父子见一面。”
翠微皱了皱眉,迟疑道:“娘娘,这咱们还一点好处没拿到,就让那老太监如愿,他会不会……”
瞟了她一眼,眼里带着笃定,笑眯眯道:“翠微啊,你要知道一点,人呢;在没有得到的时候会幻想自己干脆利落放手,可一旦得到,尝到甜头,知道日子原来还有另一种过法。”
“那时候就会滋生强烈的欲望和勇气,爱这种东西可让人成佛,也可让人成魔;端看如何利用了,进忠能在宫里活这么久,除了他聪明识时务以外。”
“更主要的是他无欲无求,后宫多少人想拉拢他,都碰了软钉子;本宫能抓住他弱点,更要让这份弱点在他心里扎根,彻底成为软肋。”
“心甘情愿为本宫做事,衷心的奴才和不忠心的,那能起到的作用可是完全不一样的。”
翠微满眼敬佩看着她:“娘娘厉害,奴婢佩服。”
“嗯嗯,你这两日休息去吧,第三日你唯一的任务就是带进忠去宅子;想办法促进他们父子之情,多说说进忠的好话,知道吗?。”
“娘娘放心,奴婢省得。”
三日后
进忠趁休沐,独自一人出宫,买了些礼物;心情忐忑走在路上,有些紧张。
翠微坐在马车里,见到他笑着道:“大人,请上来吧。”
进忠看着她,四周大量了下,确定无异常;在车夫的帮助下,颤巍巍钻进马车。
手里拎着礼物,攥得紧紧的。
翠微见状眼里闪过一丝微光,脸上带着笑,有意无意道:“大人,公子长得很像您呢,还有小公子长得那叫一个粉雕玉琢;看着就让人欢喜。”
进忠闻言嘶哑着嗓音激动道:“翠微姑娘是说,我有小孙子了是吗?”
“是啊,我奉娘娘之命去找他们的时候,正好碰上公子抱着娃娃四处找大夫;哎,当时太可怜了,他没银子被大夫赶出来,跪在地上求,也无人搭理他。”
“让人看着可心酸了。”
进忠闻言心里酸涩不已,他这个当父亲的太失败,若是早些去找他们;何至于让他们父子受这份苦。
声音哽咽道:“那……后来呢。”
翠微装作不经意道:“后来我见他将玉佩拿出来给医馆大夫,那半块玉佩跟您给的画像非常相似,就上前给了他银子;仔细对比玉佩,发现确实是您在找的。”
“就安排了大夫,等小公子身体康复后,大概解释了几句;把他们带回了京城,安置在郊外。”
进忠颤巍巍拱手行礼,郑重道:“杂家多谢姑娘救我小孙子,大恩不言谢,欠贵妃娘娘的恩情一定报。”
翠微听后急忙将他扶起来,嘴里客套着:“嗐,这也不过是举手之劳罢了,谁让我们娘娘素来心善呢;大人不必客气,不知大人此次休沐几日?”
“三日”
“嗯,那正好大人可以跟他们培养下感情,续续多年不见想念之苦;如此甚好,大人放心,没什么事庄子上护卫是不会去打扰你们的。”
“杂家多谢翠微姑娘考虑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