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灵失魂落魄回到寝殿,关上房门,顺着门滑落在地上。
泪流满面,大口喘着气,嘴里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母后要这般对待太子哥哥,实在太狠毒了。”
风云国皇室自从几年前发生一场意外,如今成年皇子只剩下花彦、花黎、三公主花灵;随着云帝越发年迈,朝堂之事几乎被摄政王把持着。
花灵因为受宠,迟迟未选夫婿,平日里住在公主寝殿。
她今日本想去找母后问问花彦身体情况,没想到会听到这惊天秘闻,更想不到花彦的蛊是母后下的;一边是亲生母亲一边是疼爱自己的哥哥,她心快被撕裂成两半。
一想到太子哥哥回来后,还要被母亲算计致死,她就心痛的不行。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不能让太子哥哥回皇宫;只要他不回来,就能活着。
母后也没了下手的机会,这样两个人都能好好活着,对对,就是这样。
嘴里喃喃自语,宛如失心疯。
宫女从小门进来就看到这副场景,吓得不行,连忙奔上前;眼含泪大喊道:“三公主,三公主你醒醒,到底怎么了?”
花灵看着跟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宫女,眼泪唰唰往下掉,整个人无助蜷缩着。
“小圆,你说权利当真那么重要吗?可以让人丧尽天良,枉顾人伦。”
小宫女跪在地上,眼睛懵懂,似是不明白一向开朗爱笑的三公主为何这般。
安慰道:“三公主,小圆不知道,但是小圆相信若只有权利没有感情;谁都不敢相信,夜不能寐的感觉,即使得到至高无上的权利又能怎样,不过一场虚空。”
花灵眼神空洞,嘴里自言自语道:“是啊,你都懂,为什么他们不明白呢;现在已经很好很好了,怎么就不会满足呢。”
小宫女疑惑道:“三公主,你说的是谁?”
“还能说的是谁,还不是……?”
花灵说到这里一下顿住了,这件事太大,谁都不能说;说了都要死的,都会死。
太子哥哥若是知道母后骗了他这么多年,还给他下蛊,杀了他生母;必然不会饶了母后和皇兄。
而母后若是知道太子哥哥知道了一切,那必然也不会再留他的命,到底要怎么样才能两全。
花灵抱着脑袋,撕扯着头发,不知所措。
小宫女一直知道三公主跟太子感情非常好,以为是在担心太子安危;小声道:“三公主,小圆听说太子殿下不日就要到了,您可是在担心殿下。”
小宫女一脸天真道:“皇后娘娘宫里嬷嬷议论的时候,被我听到了,他们说太子殿下现在身体好转;已经在返程途中,应该要不了几天就到了。”
花灵猛地抬起头,扶住小圆肩膀,眼角带泪语气急切道:“小圆,你替我出宫,去迎接太子哥哥;一定要帮我转答几句话。”
“第一句要小心身边人,不管吃的用的要注意,第二句一定一定要小心王叔。”
小宫女满脸不解:“三公主,第二句小圆不明白,为什么要小心摄政王呢;那可是您亲叔叔呀。”
花灵满脸烦躁,神色复杂。
“小圆具体的事我不能说,说了我们都得死,你一定要避开所有人;单独告诉太子哥哥知道吗?”
小圆大眼睛似懂非懂,乖巧点头:“三公主放心,小圆知道了,这就出宫去太子府等着;太子若是回来,必然先回府再来拜见娘娘。”
花灵两眼无神,点了点头,希望……希望不要走到不可挽回的那一步。
几日后风云国皇城
一辆普通马车进入城内,守卫凑近看见帘子后的令牌,立马神色恭敬放行。
花彦一路舟车劳顿,回到太子府后准备洗漱下,休息后再去皇宫内拜访母后。
想到母后信中关心担忧的话语,心里熨帖,一向冰冷的身体都感觉暖了些。
这时下人过来通报,三公主贴身宫女小圆拜访,说是有要事禀报。
花彦眉毛轻皱,心想灵儿怎么消息这么灵通,这前脚到后脚就让人来找他;莫不是又闯祸惹恼了母后吧。
神色柔和,一张妖媚的脸更是夺人心魄。
挥挥手,示意让人进来。
小圆随着下人走进来,看到太子殿下两边站着护卫,忙低下头;结结巴巴道:“太……太子殿下,奴奴婢想单独跟太子禀~禀报。”
花彦眼里闪过一丝疑惑,挥挥手示意护卫下去,一个小丫头罢了;伤不到他,没什么好在意的。
小圆看见人都走了出去,门被关了起来,小心翼翼凑近;小声把三公主交代的话说完,立马后退,不敢吭声。
实在是太子殿下此时脸色有些莫测。
花彦了解花灵,虽然平日调皮胡闹,但是从来不会信口开河;她这般郑重其事派人来提醒,到底是发现了些什么,才会这般提醒他注意呢。
一时想不到,看来还是要见灵儿一面才能清楚,示意小圆先回去;他已经知道了,会放在心上。
也不知是否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梦中一直梦见的女子,也在不断重复两个字:“小心。”
瞬间惊醒过来,他这次回来隐约感觉到风雨欲来,不过如今他已不在畏惧;有母后的支持还有他手里的势力,这次彻底可以将王叔的势力连根拔除。
只是还要等等,等到父皇去世,才能放开手脚。
第二日花彦穿戴整齐,进入皇宫。
云帝已经躺在龙床上,奄奄一息,只有一口气吊着;看到花彦过来,眼睛一亮,张张嘴想说些什么,完全出不来声。
王后趁人不注意,死死按住他,指尖一根银针刺入云帝穴位;让他根本出不了声,就这样慢慢咽了气。
整个皇宫顿时哀声一片。
花彦携皇子公主跪在灵堂,连续守了几天,面色惨白;脑子也开始昏昏沉沉。
王后跟花黎对视一眼,知道机会来了,示意太监将人扶到房间休息。
花彦知道自己身体也到了极限,也不在强撑,顺着太监的力道起来;缓缓朝着外面走去。
摄政王看着他的背影,目光灼热,快要把人融化了;趁人不注意,跟在后面走了出去。
王后和花黎见状对视一眼,双方眼里情绪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太监把人扶到床上,小心褪去鞋袜,盖上被子后;慢慢退了出去。
没多久,吱呀一声,房门被慢慢打开。
房内香炉炊烟缭缭,似是有催眠药物,花彦感觉眼皮很重;想睁开怎么都睁不开。
就这么一夜过去,第二日他只感觉浑身不对劲,剧痛一阵阵传来;唰的睁开眼,低头看身上不着寸缕,斑斑点点红痕。
神色惊骇,转头看到王叔正在身后,一脸餍足看着他;那表情像是得到心满意足的东西。
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一切,喉头滚动一阵阵恶心;声音嘶哑扑上前掐着对方的脖子,眸子的理智迅速崩塌,那眼神恨不得撕了他。
摄政王躺着任由他掐着,那点力道根本杀不了他,最主要的是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
小人儿生气的样子也美得迷人。
花彦吹响笛子,一道黑影飘进来。
脸色阴沉下来,吩咐道:“暗一,带孤离开,摄政王我们的账慢慢算。”
花彦努力克制向上涌的恶心,他要忍耐,一定要忍耐;不能坏了计划。
摄政王嘴角挂着油腻的笑,慢条斯理穿上衣服,掀开被子;看着点点鲜血着迷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