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妈妈活在这世上就是天大的错误。”
“你也是个错误。”
“你舅舅之所以接近你是为了更方便弄死你妈妈。”
岁岁毕竟还只是个五岁的小孩子。
听到有血缘关系的外婆居然这么诋毁自己的妈妈，心里又恨又气。
生理性的眼泪不自觉溢出来。
她一把将附在她耳边说妈妈坏话的祝元歆推开。
“我妈妈才不是这样的！”
祝元歆嘴角露出得逞的微笑。
借势摔倒在地。
“岁岁！”
拿着两个煎饼回来的楚漳只看见了岁岁推祝元歆的动作，并没有听见岁岁嘴里说出的那句话。
他把祝元歆扶起来。
愤怒地伸出手按住岁岁的肩膀使劲推。
他这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
岁岁控制不住平衡坐倒在地。
尾椎骨传来剧烈的疼痛。
但是她这次忍住没哭，而是用赤红的双眼死死盯着这对母子。
“你很不服吗？”
楚漳也没了谄媚的笑容。
他摆出长辈的架子严肃道：“我只是用你对这位奶奶的方式回给了你而已，你有什么理由这么瞪着我们？”
“你才五岁居然就学会打人了，长大了还得了？”
“从小被你爸妈惯坏了吧？含着金汤匙出生，在家人的呵护下没有吃过苦是不是觉得我们都应该惯着你？”
“你这样的孩子我见过不少，就是被家里人惯坏了。”
“我这次必须替你妈妈教训你！”
“以后还敢那么不尊敬长辈吗？”
楚漳说的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在剜岁岁的心。
她哪里没有吃过苦？
她还那么小，吃得最多的就是苦？
她倒是想被家人宠着长大。
可是根本就没有机会！
岁岁委屈到咬住了自己的嘴唇，贝齿深深地嵌进肉里。
呼吸都有些不顺畅了。
她才不是被惯坏的小孩呢！
才不是……
“好了，楚漳。”
祝元歆听他批评完岁岁才柔声出口。
“岁岁还是个小孩子，什么都不懂，我只是摔倒了而已，没事的。”
“妈，都这种时候了你还在维护她？”
楚漳觉得祝元歆就是太善良，才会被岁岁那么欺负。
“小孩子犯了错就要挨打。”
“岁岁是绝对不能这样推你的。”
他妈可是岁岁的亲外婆！
岁岁对他妈动手简直就是倒反天罡！
他必须修正家里的这股不良之风。
“我都那么老了，怎么能跟小孩子斤斤计较呢？”
祝元歆满眼都是慈爱。
她‘微笑’着拍拍岁岁软嫩的脸颊。
“岁岁应该知道错了对不对？”
岁岁生很大的气时组织不好语言。
完全忘记了从前的伶牙俐齿。
满脑子都是这个人很讨厌很烦。
她撇开脑袋。
诸多回怼祝元歆的话堵在嘴边，出口却只成了一句“我没错！”
说完，岁岁又暗自恼怒。
她的嘴怎么那么笨呀？！
楚漳怒不可遏：“你还不知错？！”
他绝对不接受自己的外甥女是那么顽劣的孩子！
只有像沁宜这种乖巧的女孩，才配当他的外甥女或者妹妹。
如果他的那个妹妹也是这样的性格。
那他宁愿不认！
“你们想对我家小姐干什么？！”
路家的司机王叔声若洪钟，冲过来把坐在地上的岁岁护进怀里。
警惕地看着祝元歆和楚漳。
“你是之前那个欺负我家小姐的人。”
王叔一眼就认出来楚漳。
之前岁岁额头缝了针，他看见以后心疼得不行。
楚漳现在心里冒着火。
对王叔也没什么好语气。
“你是谁？路家的司机？下人也敢置喙我管教孩子的事？”
“王叔是对我很好的人！”
王叔来了以后，岁岁的情绪显然好转很多。
她对着楚漳道：“你才是没有教养，不尊重老人的坏孩子！你个早知道打人的大蛤蟆！我要把你送给警察叔叔！”
楚漳是绝对不容忍外甥女这么不给自己面子的，当即撸起袖子就要教育岁岁。
岁岁却又指着祝元歆道：“这个奶奶最会演戏了，你这么笨才会被她骗！她说我的妈妈是邪祟、是祸害！”
“还说你接近我是为了害我妈妈！”
“你们俩都是应该去油锅炸好几天的大坏人！”
在场的王叔，包括祝元歆和楚漳都瞬间愣住。
祝元歆原以为她是小孩子会老实些。
没想到那么喜欢告状。
楚漳则是因为他没想到他妈居然对岁岁说了这些话，他妈为什么要突然这么说岁岁的妈妈？
难道她已经知道岁岁妈妈的真实身份？
“我没有。”
祝元歆平静地开口：“岁岁，你不喜欢奶奶没关系，但是你不能诋毁奶奶，我都不认识你妈妈，怎么可能说这么过分的话？”
岁岁觉得这奶奶是在说梦话。
“你明明在梦里就想……”
‘害我妈妈’四字还没说出口。
祝元歆眼角却闪烁出晶莹的泪光。
她苦笑着看向楚漳，“妈妈真的挺喜欢岁岁这个孩子的，妈妈也不知道哪里做得不好惹得岁岁讨厌了。居然编出这样离谱的假话来污蔑妈妈，妈妈真的挺难过的。”
如果要让楚漳在岁岁和祝元歆之间选择相信一个人，楚漳肯定会选祝元歆。
他跟岁岁认识才不到几天。
但祝元歆是他的亲生母亲。
三十多年的相处是做不得假的，哪怕祝元歆常年在外工作，他也不相信自己的母亲是岁岁嘴里的那种人。
这样想着，楚漳就更生气了。
“岁岁，是谁教你的说不过就可以编造谎言陷害别人？你真是无法无天。”
王叔则是无条件的相信自家小姐。
他压制着内心的愤怒，尽量心平气和地说：“这位先生，岁岁是我们路家的小姐，就算是要教育也只能是路家的少爷少夫人来教育，轮不到你来教训我家小姐。”
“路家在商界的名声你不会不清楚，要是我把这件事禀告给老爷，你们只能吃不了兜着走。”
楚漳知道王叔的威胁是真的。
上次他不小心伤害岁岁之后，有很多和楚家达成长期合作的企业家们都纷纷解除了合作。
楚家这个月的财报破了最低的记录。
家里的支出也开始缩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