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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折娇啼 > 第82章 不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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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归晚的胃口素来很小,两种饼各吃一半就饱了。

沈晏之的嘴角一直没下来,说是要趁着这几日的时间,每天做给秦归晚吃。

秦归晚懒得和他拉扯,点头应下。

沈晏之喜溢眉梢,欣喜之情不亚于当初中探花。

吃完东西净了手,秦归晚要去小憩,阿扇跟着去伺候。

沈晏之喊来诸左,让他把余下的饼子全送到顾濯缨那边。

诸左端着铜甗出门,到了顾濯缨住的院子外敲门,是路绥开的门。

见到诸左,他愣了一下,“何事?”

诸左将手里东西递于他,道:“我家夫人刚才非要吃大公子亲自做的饼。”

“大公子多做了一些,想让世子爷也尝尝。”

路绥的脸拉得驴长,接过东西,蹦出一句:“世子爷刚从梅林回来,衣裳沾了雪水,这会正在更衣,我一会端给他。”

“有劳路随从了。”诸左对他抱拳行礼。

“世子爷若是喜欢,尽管说一声,大公子明日再给夫人做饼时,可多做一些送来。”

路绥生硬的“嗯”了一声。

诸左笑了笑,走了。

路绥关上门,回到屋,掀开铜甗,里面几张饼子外表酥脆,闻着香气十足。

他直接掏出饼子大口吃了起来。

吃完一张,舔了舔嘴唇,笑了。

确实齿颊留香,挺合他胃口。

顾濯缨换好衣裳出来,见他正坐在桌边大口吃饼,微诧。

“哪来的饼子?”

路绥嘴里嚼着东西,含糊不清道:“一个关系好的太监送给属下的。”

顾濯缨探头上去看了一眼,抽了抽鼻子,“闻着还挺香。”

路绥伸手拿出一张饼,卷起来递到顾濯缨面前。

“世子爷,你要吃吗?”

他满手都是油,一张大手攥的饼子皱到了一起。

顾濯缨蹙了蹙眉,“不吃。”

路绥笑着收回饼子,狠狠咬了一口。

就知道,顾濯缨有洁癖,不可能吃别人攥过的东西。

他生的人高马大,几张饼对他来说只够塞牙缝,吃完,拍了拍手上油污,道:“世子爷,属下去还铜甗。”

顾濯缨懒洋洋倚到罗汉榻上,随手拿起一本书看了起来,眼也没抬。

“嗯,快去快回。”

路绥端着铜甗在外面溜达了许久,这才慢悠悠去还东西。

诸左打开门,路绥面无表情将东西塞其手里。

“我家世子爷说味道很好,只是他不想再劳烦沈大公子,明日就不必再送了。”

诸左接过东西,用力颔首,“在下明白了。”

他闭上门,将此事转告给沈晏之。

沈晏之站在正屋房檐下,眸光微动,唇角轻扬。

*

下午,百官在梅林里喝酒行飞花令。

沈晏之推脱不掉,只得去参加。

他不在,秦归晚心情好,又泡起了温泉。

一直到很晚,沈晏之才回来,他身上酒气太重,因怕熏到秦归晚,先去沐浴,而后才进的屋。

秦归晚今日泡得浑身舒畅,躺在榻上,心平气和地与沈晏之聊起了明日打猎之事。

景崇帝爱骑射,为了热闹,规定只要来参加赏梅宴的人,皆要进猎场。

不会骑射者,留在猎场营帐里喝茶闲聊。

会骑射者,不管男女,都可跟着去打猎。

打猎结束,按照猎物多少进行奖赏。

留下的基本都是嫔妃和贵女,还有一些当家主母。

一群女人在一起,难免会闲言碎语不断,秦归晚自然不可能独自留营帐,要跟着沈晏之一起去打猎。

沈晏之道:“你很久没骑马出来打猎了,明日我陪你痛痛快快猎一场。”

“你穿厚实一点,我们带上干粮,中午找个安静的山洞吃东西,不回营帐。”

秦归晚问:“猎场很大吗?居然还有山洞?”

沈晏之道:“是。”

“当初修建时,工部走遍了附近十六个山头,才选中两座最合适的圈起来当猎场,留山洞是为了遇到恶劣天气躲风避雨的。”

他又耐心解释起猎场情况,秦归晚安静听着,并未打断。

今日无星无月,沈晏之却觉得有皎洁月色照在自己心尖。

她在安静地听自己讲话,没生气,没恼怒,还会时不时出声提问。

思量岁月,他所求不过是此刻这般。

玉枕因烟热,人居屏风侧,心上人的声音浅浅传来,触手可及,又有海枯石烂可期。

不知不觉说了快一个时辰,沈晏之低声笑道:“晚晚,时间不早了,睡吧。明日一切有我。”

秦归晚“嗯”了一声,很快阖眸睡着了。

她又梦到了在东羌边城的情形。

有一日傍晚,酒肆正准备打烊时,进来几个登徒子。

那群人见她独自在铺中,先是语言调戏几句,而后就想上手。

沈晏之出门送酒不在,她果断抄起一把刀挡在自己身前,让那几人赶紧滚。

几个登徒子哈哈大笑。

“这婆娘长得娇娇俏俏的,胆子倒是挺大,居然还敢拿刀?”

其中一人伸手打掉了她手里的刀,带头人想去捏她的脸,害怕绝望之时,沈晏之回来了。

拿起店内的长凳,直接砸在了想摸她的那人头上。

那人当场鲜血淋淋倒下了。

其他几个登徒子全傻了。

沈晏之将她拽到身后,捡起地上的刀,杀气腾腾对着那群人。

“再不滚,我就把你们全宰了。”

几个登徒子被他狠辣的气势镇住,扶起地上的人连滚带爬走了。

当晚,隔壁的金大娘急匆匆敲门,让他们收拾东西快跑。

带头的登徒子是当地官员的亲戚,他已经将此事告诉了那官员,明日必然要来报复。

她趴在沈晏之怀中,惴惴不安。

“夫君,我们快逃吧。我们在这里无依无靠,他们要报复的话,你一个人应付不来。”

“没事的,晚晚别怕。”

沈晏之拥紧她,轻拍她的后背。

“时间不早了,睡吧,明日一切有我。”

她怎能不怕?

她怕沈晏之会因此而死。

就这样担忧得一夜未睡,第二日,天还未亮,沈晏之要独自出门处理此事,让她躲在家中锁紧门,千万别出来。

她在家里坐立不安,设想了各种糟糕情况。

揪心到天色大亮,沈晏之才回来,还提着一罐她平时爱吃的牛乳酥酪。

她上前围着他转了几圈,看他平安无事,这才放心。

“你怎么处理的?”

沈晏之把酥酪放在桌上,低声笑道:“我独身去找那名官员,告诉他,大汗是故意把我流放在这里的。”

“政变一旦结束,会立马让我回去。”

“他若敢动我一根手指,必将惹恼大汗,死无葬身之地。”

她破涕为笑,“你这样撒谎骗他,等过一年半载,我们回不去,他反应过来,加倍报复怎么办?”

沈晏之点了点她的鼻子,“到时我们应该已经攒够了银子,我就提前带着你跑啊。”

从那以后,但凡有客人要求送酒,沈晏之都会花钱找闲汉去送。

再也没把她独自留在酒肆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