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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我，你还存在这件事，真是令我作呕，尼克莱尔。”
夏吉拉嘶嘶低笑，满眼恶意，“肮脏又懦弱的爬虫。”
听到这样的话，塞壬也不哭了，而是趴在尼克莱尔背后，小心探出脑袋看向声音的来源。
“...”夏吉拉笑声一停，双眸瞬间放大，不可置信地喃喃，“塞壬...”
“塞壬！！”
她猛地挣动想冲向前，却被锁链紧紧困在原地，塞壬更是吓得缩了回去，不敢再探头看。
“冷静点。”祝宝贝一挥手，锁链束缚得更紧，夏吉拉不禁露出痛苦的神色，明明紧咬的牙关控制不住开始打颤，但她的大脑却异常清醒，甚至有什么封印被解除了一般。
“原来你能感觉到痛苦，我以为你一心只想以死解脱呢。”祝宝贝讽笑，乘着光蝶来到她身侧，“说吧，正主都在这，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冒充塞壬，一直存在亚特兰一族轮回的双子上。”
不是海兰，那是塞壬。
“为什么...不可能啊，不可能，”夏吉拉宛若疯魔般开始胡言乱语，似乎有什么在撕扯她的思维和理智，“尼克莱尔破坏了塞壬的神魂，尼克莱尔是叛徒，他效忠于那个卑劣肮脏的人类奥利尔...”
“闭嘴！！”尼克莱尔勃然大怒，“我和塞壬接受了奥利尔大人的恩泽！！”
“盲目效忠于至高天！！毁去了塞壬和海族所有心血的人一直都是你！！”
他指着夏吉拉怒斥，声音都开始哽咽，“如果不是因为你，因为你们这群混蛋，塞壬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你胡说！明明就是因为你这个该死的人类！”夏吉拉厉声反驳，“奥利尔也是神，那个虚伪的家伙骗了你们，他想成为新的神王，取代奥诺斯，他是亵渎者！是迫害所有生灵的罪人！！”
“无可救药的家伙！”尼克莱尔握紧双拳，“你已经被志高天彻底蛊惑了。”
“达成目的后至高天想要毁灭你们，将过去的罪孽全部抹杀，如果不是塞壬护着你们。”尼克莱尔控制不住笑出声，可脸上都是痛苦，“她为了保护你们，和我发生争执，所以才会赌气离开，让那群家伙有机可乘！”
祝宝贝一停，突然回想起壁画上尼克莱尔和塞壬争执的画面，还有浮动在周遭的珍珠眼泪。
“等一下，那些壁画不是初代塞壬所画吗？”她突然开口询问。
“是的，那些壁画，的确是初代塞壬绘制。”尼克莱尔平复了情绪解释道，“其实不止那些，还有许多，可惜奥利尔大人还没来得及为我们绘制完，就陨落了。”
“什么意思？”祝宝贝眉心一紧，“和奥利尔又有什么关系？”
“因为那些都是海族的秘密，一直由塞壬的守卫看管。”夏吉拉开口，“初代塞壬通过神谕卷轴得知自己会毁灭于第四代，该死的奥利尔居然将它们绘制出来，让所有海族开始质疑塞壬的神格！”
“而塞壬毁灭的原因，就是尼克莱尔，就是你！”夏吉拉咬牙切齿，“你利用海王戟，撕裂了塞壬的灵魂！”
尼克莱尔冷笑出声，眉眼里全是愤怒，“因为我？夏吉拉，你还没清醒吗？海王戟是奥利尔赐予我的武器，它自始至终都效忠于我，而你，也不是第一个被我从塞壬身体里分离出来的神使！”
“我是为了保护塞壬，她快成功了，她明明能够脱离海洋，成为踏上至高天的真正神明，如果不是因为你！！”夏吉拉歇斯底里道，“你这个该死肮脏的爬虫，是你玷污了她的神格！！让她永远困在那副丑陋畸形的身体里！”
尼克莱尔神色一滞，似乎是回想起什么，薄唇翕动着说不出话。
“她可以脱离的...”夏吉拉痛哭出声，“那么多年的等待，冰冷的海水和捂不热的心脏，还有那具被恶意创造出来的畸形身体...”
“为什么你还存在啊？你和人鱼，都应该像奥利尔那样永远消失在无尽深渊中！”
寂静的深渊中只有夏吉拉痛哭哀嚎的声音，塞壬再次探出脑袋看向她，眼里全是迷茫和不解，尼克莱尔也沉默下来，无声落泪，滚滚滑落的泪珠很快化为烟雾消散。
“尼克...”塞壬抬手摸了摸他的脸，“别哭，为什么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