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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莱尔失魂落魄地浮于半空中，他看向还被禁锢着的塞壬，眉眼里流露出痛苦的神色。
“塞壬...”
而与海兰的相貌没有丝毫差别的塞壬依旧吭吭哧哧地哭着，心口处隐隐散发出柔亮且异常的光芒。
祝宝贝就看不了这种苦命鸳鸯的画面，却还是选择冷着脸道，“我在亚特兰宫殿里看到了那些壁画。”
“壁画。”尼克莱尔回过神，“你能看到那些壁画？”
“没错。”祝宝贝点头，有点疑惑他此时震惊的态度，“那些壁画的内容让我很不舒服，是谁绘制的？”
“...”尼克莱尔冷静下来，缓缓开口，“绘制那些壁画的不是别人，正是塞壬。”
“也可以说，是初代塞壬。”
初代？
祝宝贝看向一旁的塞壬，眉心微皱，“我不太理解，难道她不是初代？”
“大人，您还记得死亡之神阿泰卡吧。”尼克莱尔沉声道，“那天，她亲自来到深渊，虽说是想带你离开这里，但她真正的目的，大人应该也知道了。”
“所以呢？”祝宝贝轻笑，“看来你的确没有失去记忆。”
“...请大人宽恕我的隐瞒。”尼克莱尔一脸苦涩，“如果不是为了保护塞壬...她真的没有做什么坏事，请大人...”
“这些先不论，你刚才提到阿泰卡，你们身上发生的事和死亡之神有什么关系吗？”祝宝贝打断他的话。
尼克莱尔轻叹一声，环顾了一圈周遭，最后将视线放在了祂身上，神色莫名挣扎。
“说吧，我可没有闲工夫参与你们和神族之间的恩怨。”祂面不改色，依旧逗弄着还在掩面抽泣的塞壬。
“是。”尼克莱尔收回目光，这才缓缓开口，“自第四纪元开启，塞壬和阿泰卡一样，都是不属于神域的神族。”
“她们背负着至高意志下达的使命，负责看守神佑大陆的某个境域，阿泰卡是地下深处，而塞壬，则是海洋。”
“不同的是，阿泰卡每隔百年就要强行接受洗涤神格，成为新神。而塞壬...则是轮回。”
“这么说...”祝宝贝一顿。
“没错。”尼克莱尔眸色温柔下来，“与我相爱的塞壬，算起来是第四世了。”
按照这个说法，那么海兰应该也是塞壬的转世，只是那个控制了她的恶性塞壬又是谁？
“海兰的身体里也有一个灵魂称自己是塞壬，但是被海王戟强行分离了。”祝宝贝抬起手，一块方形封印浮现于掌心之上，里面缓缓漂浮着一抹银黑魂魄。
“这是...”尼克莱尔看了一眼，如临大敌，不顾一切冲到了祂身前，直接将塞壬挡在身后，“是她！！我记得这股力量！！”
祝宝贝挥挥手，方形封印解除，银黑魂魄缓缓凝成人形。
随着人形愈发清晰，尼克莱尔的眼里逐渐被愤怒填满，灵魂之身都跟着飘忽晃荡。
“冷静点，现在的她什么都做不了。”祝宝贝安抚了一句，黑金光蝶化为锁链死死缠住银黑魂魄。
她真正的身形其实祝宝贝也是第一次见，也并不是想象中的鱼尾，而是正常的人形，算得上是美人，服饰也比较特殊，似乎是纱织，看上去有些眼熟。
“你居然还活着...”尼克莱尔声音暗哑，双眼死死盯着半空中的女人，“夏吉拉。”
“认识的话就方便了，毕竟不论我怎么问她都不说话，宁愿接受惩罚至死也选择保持沉默。”祝宝贝扬唇，“夏吉拉，看来这是你真正的名字了。”
夏吉拉轻轻抬眼，一片死寂的脸上缓缓扯出一抹僵硬且狰狞的笑容，喉咙里也溢出沙哑的声音。
“尼克莱尔·亚特兰。”
她的声音充斥怨恨，仿佛下一秒就要扑上去，将尼克拉尔撕扯成无数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