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下磊子他们在一楼客厅里面“打工”,我回到房间,开始了婚礼前的难得的休息。
一天的忙碌,我就记得我躺在了那张铺上了大红色床单被罩的床上,等我再次清醒的时候,正听见磊子在疯狂的敲我房门。
“大哥?敢不敢回个话?”
“几点了还睡?”
……
我迷迷糊糊的摸起床头柜上的手机,刚过凌晨4:30。
放下手机,刚想转个身继续睡,猛然间想起,今天是我结婚的日子!
磊子还在敲门,嘴里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再说什么。
我赶紧起身,踩着拖鞋就冲到了门口。
“大哥,你可算醒了,再不开门我就要打119了。”
我不解的问道:
“打119干啥?不应该打120吗?”
磊子理所当然道:
“119破门啊,破了门再决定要不要打120,可能直接送城南去了。”
我白了他一眼:
“他们人呢?”
磊子知道我问的是我那帮同事和同学:
“都在楼下呢,干完活玩到现在。”
我找出婚礼上穿的西服,转身去了卫生间:
“我洗个澡,你带张哥去接花车。”
磊子笑道:
“张哥去了,等你安排黄花菜都凉了。”
“你洗洗脸得了啊,赶紧去做头型。”
我叹着气,随便的洗了洗脸。
随便穿了身衣服,我开着车带着磊子出了村。
“我特么该你的啊?你结婚我给你当司机,我结婚我特么还得自己开车?就不能考个车票?”
我喋喋不休的埋怨磊子,这家伙天天就知道玩,结了婚两口子一起玩,连个驾驶证都没有。
磊子哈哈一笑:
“我才不考,还得学习,多麻烦?”
到了前两天定的那家理发店,人家还没开门,打电话问他说还没起床……
我本来就一肚子起床气,强压着火气在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
发型师给我整理头发的时候还问,这新郎官怎么在大喜的日子里也没有个笑脸。
磊子在一旁打着哈哈,我心里嘀咕:
“那还能因为啥?之前定时间的时候说好了五点过来,这特么五点半刚坐这。”
这边整理着发型,电话就不停的响。
先是凯哥他们打过来问路,前一天晚上我把他们安排在了市区的酒店,至于在睡觉之前他们都干啥了我没过问。
又不是小孩子,也不怕丢了。
再说了,他们干啥我能不明白吗?每次去齐市和他们聚会,我同样也是其中一员嘛。
随后是老张头的电话,大橙子带着他去了婚庆公司。
“兄弟,头车的造型是怎么定的?”
老张头是个很负责的人,应该是出现了什么异议。
“就是他们那最贵的那个造型,说是520朵玫瑰花的那个。”
那个造型花确实是不少,一共三排,具体有没有520朵就不知道了。
老张头应了一句,挂断了电话。
没几分钟,老妈又给我打来电话,问我各种给别人的红包都放哪了。
等我告诉老太太放红包的地方后,直接就把手机递给磊子:
“来电话你接,然后开免提。”
磊子哈哈一笑:
“你忘了去年我结婚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吗?”
用了半个小时,总算把头发整理好,我来来回回的照了照镜子,也没发现比平时的样子好看多少。
开车回到别墅,这时候别墅里的人已经多了起来。
我爸妈带着家里的亲属都到了,正在给我的新房做最后的布置。
几个堂弟表弟都拿着红纸在外面盖井盖,我也不知道那个习惯有什么意义,反正别人结婚的时候都会盖。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轻薄的西服是冬阳的同学在国外邮回来的,料子不错,就是样式比较一般,属于那种我不说谁也不知道十几万一套的那种。
不过挺好的,很合身,如果领带能换成易拉得就好了,这种系扣的领带,我始终不怎么会系。
忙活一些乱七八糟的琐事,六点半的时候,老张头做着婚礼头车带着婚庆公司的喜娘、摄像等等都到了别墅。
大橙子开着他那辆VV7跟在车队后面,一下车就开始指挥着车队摆队形,说一会摄影的时候好看。
有事的时候就需要有人帮着张罗,否则的话靠着我自己是不可能把事情做的面面俱到的。
摄影团队的两位摄影师,在我的新房里教我几个摆拍的姿势,那种尴尬劲弄的我一直笑场。
早上7:18,吵吵闹闹的走出了别墅大门,听着喜娘和摄影师的指挥,在车队边上又是一顿摆拍。
我参加婚礼的次数不少,知道这都是常态,虽然不是太喜欢,但还是配合着完成了拍摄。
时间过了七点半后,车队才浩浩荡荡的开出了村子,奔着冬阳的婚房驶去。
我坐在头车劳斯莱斯幻影的后排座上,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车里的环境,莫名的有了一种换一台的想法。
就是这种车吧,开着没什么意思,也就是坐着还算是舒服。
冬阳婚房在7楼,可是刚到了楼下,我就看见以司锦为首的几个商会女高管,死死的堵住单元门口。
“进门可以,红包开路!”
司锦向我伸出了手,那一脸的坏笑,换个场合我肯定得捂着衣服领子逃跑。
我无奈的笑了笑,让磊子赶紧给发红包。
每人拿了一个六块钱的小红包后,司锦还是没给我让路:
“就给一个啊?黄总你要不要这么抠门?”
磊子捂着装红包的小胸包:
“没了,再给你们一会上楼该不够了。”
司锦撇嘴:
“反正一个红包是肯定开不了路,赶紧的,就咱黄总的身价,一个红包够干啥的?”
磊子还想争论,我赶紧拦住了他:
“行了,一人再给一个,麻溜让开啊,一会耽误了接亲时间,看你们冬阳总怎么收拾你们。”
又给了一个小红包后,司锦几人才不情不愿的让进门的路。
等到了房门口,冬阳的那些发小门又堵住了门:
“姐夫,想进去的话,拿红包啊!”
冬明一脸的贱笑,和平时的严肃一点都不像。
我瞪了他一眼:
“一会压车不了?要不压车的话,我现在就把给你准备的压车红包给你?”
冬明讪笑了一下:
“那就给呗,反正一会还得给。”
我从磊子的小包里掏出一把红包,对着堵在门口的人道:
“赶紧让开,去那边分去。”
说完不等他们在争论什么,一把扔到了楼道的另一次。
房门是指纹锁,我直接就打开走了进去。
没想到啊,刚进了客厅,就看见差不多有十几个女生堵在卧室门口。
其中有小欣,有徐雅静还有张雨欣……
“我说,你们这些都嫁了人的,还来这边凑什么热闹?”
我哭笑不得的看着那几人,只见徐雅静很理所当然的说道:
“那打土豪的机会可不多啊,我们结了婚的也不能错过啊!”
我瞪了她一眼:
“打土豪?你也好意思?”
徐雅静摇头晃脑的,就说不给红包就不让我进去。
我揉了揉发涨的脑袋,都说三个女人一台戏,这个七八十平的小房子里,究竟挤下了多少台大戏?
拿出小红包,每人发了两个,我总算被“放”进了卧室。
卧室里总算没有人朝我伸手要红包了,冬阳正笑呵呵的看着满脑袋是汗的我。
今天的她,有点漂亮啊!
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感觉她的样子今天格外的好看,也许是上了新娘妆的原因,也许是因为新娘的那套红礼服太惹眼。
也或许……情人眼里出西施?
“大家都安静一下,让咱们的新郎和新娘先完成接亲仪式。”
喜娘大声的对着吵闹的人群喊道,人群贱贱的安静了下来。
“今天的新娘子漂亮不?”
喜娘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我傻傻的盯着冬阳,低声呢喃了一句:
“漂亮。”
喜娘哈哈一笑:
“新郎官是紧张了吗?说话声音怎么这么小?”
我猛地惊醒,尴尬的笑道:
“太漂亮了,我都看入迷了。”
人群里爆发出了一阵哄笑,喜娘问冬阳:
“今天的新郎官帅不帅?”
冬阳轻笑道:
“帅!比任何时候都帅。”
这句话说的啊,哪怕我明知道她是在说场面话,但我心里就是舒坦。
喜娘哈哈一笑:
“那咱们的新郎官,是不是应该给新娘子穿上鞋子了?”
我赶紧低头,可婚床附近根本没有那双婚鞋的踪影。
“一只婚鞋应该是新娘用礼服下摆盖住了,你自己去找找。”
我俯下身,在冬阳嫁衣的下摆处稍稍摸索了一下,果然找到了一只左脚鞋子。
“穿……你们这帮家伙是不是把另一只藏起来了?”
喜娘笑道:
“新娘的亲友,为了表达对新娘的不舍,当然不会让你这么轻松就给新娘子穿上一双鞋子的啊,另一只需要你去找的。”
我其实都明白,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之前参加的那些婚礼,他们的说法都是一样的。
把左脚的鞋子穿在冬阳的脚上,我还真有点紧张,特别是那种鞋带,扣了好几次都没扣好。
冬阳从徐雅静手里接过了两张纸巾,一边看着我笨拙的样子傻笑,一边给我擦了擦脸上的汗水。
废了老大的劲,终于把一只婚鞋给她穿上了,我又犯了难。
“那只鞋在谁那?赶紧给我,有重赏!”
我看着冬阳的那些关系亲近的姐妹,目光一直在几人脸上扫视,想看谁的表情上有破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