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邵承冕要交权,清风霁月的谢嘉然立马皱着眉头侧身出来阻止。
他声音清冷,“皇上,微臣以为此事不妥。
即使皇后娘娘临近生产纠缠于您,您也应该先以国事为重,做为明君,怎能因为一个妇人便如此草率?”
听到诋毁柔安的话,邵承冕立马莽起来脸。
他脸色沉沉地冷睨着谢嘉然,护短之意明显,“谢昭!此事是朕的主意,且皇后是朕的爱妻,不是你口中的普通妇人!”
精明的目光垂了下来,孙相的眼珠微微转动两下,“谢大人此言差矣,皇后娘娘贵为一国之母,温柔娴雅身份贵重,如今又身怀贵子,您作为大邺驸马,难道不盼着大邺早日有了储君?”
“还是……”
孙相半眯着眼,意味深长的看着谢嘉然,“还是驸马想效仿外戚干政,对这大邺江山有什么非分之想?”
“你……这是污蔑!”
这话实在太过锐利,一向能言善辩的谢嘉然一下子哑口无言,指着孙相惊诧,“皇上,微臣从没有过这样的念头!”
“有没有只有驸马心中清楚!”
紧张的气氛对峙着。
邵承冕狐疑地目光最终落在了谢嘉然身上,他眸底凝着火气,仿佛要将谢嘉然心中的‘鬼’给捉出来。
“谢昭,你不必再多言,只照着朕原来说定的那样,由孙相监国即可!”
“皇……”
谢嘉然还欲再说什么,被身边的同僚及时扯了扯袖子,止了声音。
敛下眼底的狂喜,孙相连忙拱手应下,“老臣必当不负皇上期望!”
——
六月的天,晒下来的阳光烤着热浪,闷热的夏风将树梢摇摇欲坠的蜷缩花瓣卷落在了地上。
瑶华宫里。
殿内放着大盆的冰鉴,半融化的冰块袅袅冒出冷气。
柔安惬意地坐在榻上,后仰着身子吃冰西瓜。她一手撑着身子,另一边眸光透过半开的窗花棱盯着宫门口。
天气越来越热,她平日里又爱贪凉,前些日子因为吃了一整个大冰碗,睡着觉的时候肠胃都绞痛了起来。
吓得邵承冕以为胎儿要发动,半夜赤着脚就跑出去传太医了。
虚惊一场后将她狠狠‘收拾’了一顿。
所以现在十分限制她用这些凉食。
看到门口旋进来的湛蓝色衣角——柔安才慌忙将口中的冰西瓜咽了下去。
小手推着果盘向外,
焦急着,“玉珠,快,快拿下去收起来!”
“是,娘娘!”
柔安说完便匆匆地拿帕子沾了沾嘴角的残渍。
邵承冕刚进门,就瞧见了慌张低下头的宫人和噼里啪啦碰撞在一起的珠帘。
柔安坐在窗台前,倾起身子心虚地朝他哂笑,“怀周哥哥。”
“嗯。”
鹰目在她身边审视了一圈。柔安不自然地往小榻里挪了挪给他让了个地方,娇声问道,“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呀。”
……
说完差点咬到了舌头,知道自己欲盖弥彰,说错了话。
最近这些日子,邵承冕过分到连早朝都不去了,每天睡到自然醒,只在书房处理小部分公务便回来陪她了。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西瓜香,邵承冕是何等敏锐的人,自然心知肚明,这姑娘偷偷做了什么。
他扯着嘴角哼笑,“桓桓今天都吃什么了?”
顺势坐到了她身边。
见他这么问,柔安便知道自己可能是露了馅,一颗心砰砰地跳,端起茶盏想漱口平息一下惊慌,“没吃什么啊……”
金瓷盏边还没贴到唇瓣,
大掌就轻巧地从她手中一把夺过,柔安惊呼一声,两片朱唇被紧紧地衔着。
热烈的激吻铺天盖地,硬刺的胡茬蹭着她的下巴摩挲。
柔安听着几片唇舌吮吸出来的‘啧啧’声响,呼吸都急促了,玉白的嫩指奋力探进他衣领,摸到里面温热坚实的胸膛。
她含糊不清地吩咐下人,“你们都下去……”
殊不知宫人们一见苗头,早就跑没了人影。
自她有孕以来,邵承冕就按照陈太医的指示坚定地‘守身如玉’,就算哪次来了火气实在忍不住,也是按着她上下揉捏一番就草草了事。
即使孕中期,柔安旁敲侧击地告诉他,这时候可以了。
邵承冕仍自拒绝,理由是怕两人的动作太大晃到小宝。
……
柔安被他撩的上不去下不来又吃不着,心里也急痒得很。
意识恍惚间,听见头顶传来的声音问,“西瓜好吃么?”
“好吃……”
熟悉的男子气息喷洒在耳边,柔安迷离地点点头,闭着眼,小身子都快趴到邵承冕的身上去了。
“桓桓你做什么呢?”
冷淡克制的声音响起,柔安朦胧着睁开眼。
邵承冕无辜地握着她的腕子,将她的手抽了出来,若无其事地抖了抖衣领,“时辰不早了,快收拾起来用膳吧。”
柔安被他撩得连耳朵尖都发着粉,她气血翻涌,“你是故意的!”
小手猛然推了他一下。
“是啊。”邵承冕诚实地点头认下。
他将自己的衣裳摆弄妥帖,一双剑眉挑得老高,抬手捏她的鼻子,“谁叫你不听话,吃冰西瓜还撒谎。”
“唔,”
柔安的小脸涨得通红,拿起手上的帕子就要扔他,
也不知道是抬起来的胳膊抻着了肚子还是什么,柔安突然觉得腹部一阵阵地抽着疼,她不禁咬住了唇。
“桓桓,你怎么了?”
邵承冕脸上的笑僵住了。
她深吸了口气,捂住了肚子抬眸看他,“怀周哥哥,我,我好像要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