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谭酒后翻越船舷的行为,把貂蝉吓得几乎失魂。
毕竟袁谭若是落海......
此刻的她,死死的抱着袁谭的腰不肯丢手。
袁谭一时挣脱不开,便由着她了。
然而,貂蝉紧紧的抱着他。
却丝毫没有发觉,自己胸前的包满和袁谭的后胯部挤压在一起。
两团柔软仅仅隔着几层薄布,温热袭来。
袁谭毕竟是血气方刚的青年,此刻又是酒后,一时间便有些轻佻。
于是右手食指自背后勾起貂蝉的下巴,目光看向周边。
其他亲兵纷纷离去......
微风阵阵,海波荡漾。
只见夜晚的星空,繁星点点,倒映入大海之中,一时间分不清哪里是天,哪里是海。
于是开口吟道:“南风吹起北海波,一夜美人白水多。”
貂蝉先是一怔,下一刻脸颊通红。
粗鄙!
公子,何其如此粗鄙!!
一股无名的邪火,从她胸中升腾而起,张起檀口便要发怒。
袁谭却似没有发现发觉一般,又转头看向了大海和夜幕。
怅然道:“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貂蝉一怔。
她也看向周围,只见黝黑的海面上,一条亮银色的星河,贯穿到远方,与天边的星河相连。
公子,又何其太雅......
......
醒来已是第二日的午时。
喝了些稀粥后,袁谭终于彻底恢复了清明。
见貂蝉脸色难看,他还有些疑惑。
毕竟昨夜酒宴之后,他只记得貂蝉把四个黝黑的渔妹子赶走,接下来的事情就一概不知了。
断片了?
难不成酒后对她动了手脚?!
不过这种事情,也不好主动询问。
只是看两人的衣物,和整洁的被褥,应该是没有发生过什么。
接下来的时间,两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古怪。
貂蝉甚至远远躲着袁谭。
“禀告公子,幽州的沙盘已制作完成!”有亲兵前来禀告。
“好,带我去看看!”袁谭便快步离去了。
......
时间如梭。
大海上的航行,白日可以辨明方向,扬帆疾行。
夜晚时方向难辨,船只便下帆缓行,到了白天若是发现偏航则再调整方向。
如此仅仅三天余,便抵达了渔阳郡泉州县海边的一个渡口。
位置大约相当于后世天津的位置(汉朝的海岸线和后世略有不同,当时的太平洋更大,天津约有部分位于海面内)。
此时的渡口处有不少船只,但仅有十几名兵丁把守。
看到如此浩大的船队前来,兵丁和船夫们顿时一哄而散。
郭祖麾下水军先放出走舸、蒙冲,飞快的抢占了渡口。
随即大军陆续开始上岸,由郭祖军开始依靠渡口,安营下寨。
毕竟袁谭所部的骑兵和步兵,经过三天多的海上航行,一个个脸色煞白。
就连不少骏马,都神色萎顿,趴在船上,牵都牵不走。
如此一来,袁谭的闪电袭击战根本无法执行。
海上行船和黄河里行船还是有很大区别。
大军修顿到了第二日,士卒们方才稍稍有些好转,但马匹却没能恢复。
袁谭军于是只能继续按兵不动,加固营寨的建设、开挖壕沟,制作鹿角、拒马等等。
到了第三日清晨,袁谭正在召集将校,准备出兵事宜,人报幽州有使者道。
袁谭想了想,于是令众将校撤去,只留他和荀攸在帐中等待。
刀斧手、油锅震慑那一套,他实在是提不起兴趣。
不一时,一个文士模样的中年人走了进来,先是对袁谭拱手行礼,然后方才问道:“敢问阁下是何方兵马,为何占我大汉国土。”
袁谭:“......”
这位兄台,我看着像是歪果仁么?!
荀攸早上前大声呵斥道:“尔等什么话,此乃天子诏封的青州牧、镇东将军、过乡侯袁谭袁显思是也,汝乃何人啊?”
那人向左上拱了拱手道:“在下乃是天子诏命之幽州牧、大司马、襄贲侯刘虞刘伯安麾下一个小小的从事,姓程名绪!”
荀攸道:“原来是刘伯安麾下小小从事程绪,汝所来此何事?”
程绪脸上露出愤怒的神色,同样大声道:“足下也是天子诏命的朝廷命官,在下也是天子诏命的朝廷命官!
尔无一言告知,便驱兵占我州郡渡口,反责问我所来何事,岂不可笑?”
荀攸毫不气馁的继续训斥道:“敢问幽州牧为何不节制麾下将军公孙瓒,反倒令其祸乱冀州、青州?
还自置青州刺史、兖州刺史和冀州刺史,简直是倒行逆施,公然反叛!”
程绪拱手道:“关东起兵,致使道路阻塞,天子诏命不达,公孙瓒此举虽有僭越,但也有情可原。
且其所置官职,皆有表奏大司马和天子。
倒是那袁绍,自命盟主和车骑将军,私夺冀州,致使韩馥自杀,又使曹操,占据东郡及兖州,方才是公然叛乱。
奋武将军公孙瓒讨伐冀州,也是为天子平乱......”
“放肆,荒唐!!”
荀攸大声喝斥:“袁公乃是关东公举的盟主,冀州乃是韩馥自让,其自杀又与袁公何干。至于兖州,黄巾肆虐,无人可止,惟有袁公心系百姓,故令曹孟德讨伐!
同样也有表奏天子!”
眼看两个谋士对喷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袁谭听着头有些大,开口打断道:“汝是幽州牧刘伯安之从事,还是公孙瓒之从事?”
程绪昂然道:“某自然是幽州牧之从事!”
袁谭说道:“你可速速回报刘伯安,我袁谭乃天子诏命的青州牧。
冀州之事尚且不论,那公孙瓒令田楷为青州刺史,驻兵于平原国夺我郡国。
我此番出兵渔阳郡,便是要攻击他的郡县,以迫使公孙瓒回援罢了。”
程绪愕然道:“袁青州,君既然要攻击公孙瓒的郡县,为何要来到渔阳郡啊!”
袁谭也有些愕然:“渔阳郡难道不是公孙瓒控制的郡县?”
程绪无语道:“这幽州自是由大司马、幽州牧刘伯安牧守,渔阳郡大族乃是鲜于家,鲜于辅和鲜于银都是幽州牧的从事。
这整个渔阳郡,和公孙瓒并无丝毫关系啊!”
袁谭:“?!”
程绪继续解释道:“公孙瓒只是将军,不是州牧,他的军队驻扎在涿郡境内,兵马钱粮也是由涿郡供应。
另外公孙家在辽西是大家族,公孙瓒经营辽东属国多年,他还有部分势力在辽西和辽东属国。
大司马对公孙瓒的穷兵黩武也颇有意见,认为是对百姓严重的迫害,也在思考节制公孙瓒呢!”
袁谭:“?!”
超级大乌龙么?
......
袁谭似是想到了什么,面色瞬时冷峻下来,双眼微迷。
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