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4章。 古玩街的杀机
夜,静谧得有些压抑,破烂张独自坐在昏暗的房间里,双眼无神地望着天花板,脑海里如乱麻般交织着各种思绪。
他的未来方向像是笼罩在重重迷雾之中,难以看清。
那只雍正贯耳瓶,本是他心头的一块大石头,如今虽解除了他的嫌疑,可馆藏的那只却依旧踪迹全无,仿佛隐匿在历史的尘埃深处,任他如何探寻都不见踪影。
找寻佛身佛头内的秘密也只能先循序渐进,冒然激进,只会适得其反,倘若归墟之门提前打开,生灵涂炭的场面他可不想窥探。
而收复胜德堂老店的念头,就像一颗顽强的种子,在他心底生根发芽。
然而现实却如同一堵冰冷的高墙,横亘在他面前。缺钱,这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千斤重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破旧的墙壁上映着他孤独的身影,墙上的老挂钟发出单调的滴答声,仿佛在无情地嘲笑着他的困境。
胜德堂老店曾经的辉煌如同电影般在他眼前闪过,那时的人来人往、谈笑风生,与如今的窘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让自己镇定下来。
尽管前路荆棘密布,困难重重,但他的眼神中还是透露出一丝坚定。他知道,收复老店的道路充满艰辛,可那是他的梦想,是他一生的执念,无论有多少艰难险阻,他都决心咬牙走下去,在这黑暗中努力寻找那一丝曙光。
晨雾迷踪,鸡鸣破晓!
四合院里聚集了野仙正神!
天井里飘着豆汁儿的酸味,黄皮仙蹲在石榴树上剔牙:“昨儿灰仙的耗子崽子来报,桥头地摊上冒出来批高丽青瓷,胎釉透着邪性。”
破烂张蹲在磨盘边搅和炸酱面,酱汁溅到《盛京日报》头条——“故宫专家集体质疑海外回流文物真伪”。
潇匀捏着半块芝麻烧饼凑过来,发梢扫过报纸上冈本株式会社的广告:“陈有志倒台后,这鬼子把假货渠道转到高丽货了。”
“管他高丽矮丽,敢在咱们地盘撒野...”破烂张嘬了口蒜瓣,辣得直咧嘴,“小爷让他连裤衩都赔进去!”
冈本健次郎野心勃勃,一手掐着盗墓贼的命门,一手倒腾赝品牟取暴利,他勾结刘豆豆狼狈为奸,政商沆瀣一气,把古玩行搅得乌烟瘴气
老苏突然抽搐着撞翻面碗,白仙尖着嗓子喊道:“巳时三刻!坎水位!”指甲在桌面上刮出深深的三道白印。
财神爷撇着嘴,捧着罗盘转悠:“本座夜观天象,今日宜捡漏,忌...”
“忌个屁!”破烂张把面汤泼进石榴树根,“抄家伙!今儿不把冈本老窝掀了,小爷跟你姓!”
桥头地摊人满为患,一、三、五大集上聚满了五湖四海的古玩贩子,叫买叫卖声不绝于耳。
西北角的朝鲜摊子前,三足香炉冒着诡异青烟。穿阿里郎长衫的摊主眼皮都不抬:“明成皇后御用粉青沙器,三千万韩元。”
破烂张抄起个梅瓶对着日头:“高丽青瓷釉色发闷,像隔夜茶水。”指尖又弹了弹瓶身,“听声儿跟尿罐子似的——新罗时期的响铜都没这么脆!”
一旁的潇匀假装看簪子,手机摄像头对准摊位角落的陶瓮。突然,瓮口闪过丝红光,她高跟鞋“无意”踢翻陶瓮——十几枚带土腥味的铜钱滚出来,沾着辽东黑土。
“哟,崇宁通宝!”破烂张捡起枚铜钱吹了吹,“宋徽宗瘦金体的崇字第三笔该有断锋...”话音未落,铜钱突然在手心发烫,钱眼钻出条赤红蜈蚣!
“闭气!”胡大仙竹笛凌空劈下,火星子燎焦蜈蚣。
灰仙从下水道窜出,鼠群瞬间掀翻摊位,露出底下暗格里的青铜匣——匣面饕餮纹正中央,嵌着半块苍龙玉佩!
“干得好!”破烂张大喝一声,此时的他,渐渐找回了以往的霸气。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身边有“胡、黄、白、灰”四大护法,东北五仙唯独柳仙跟他形同水火。
一场大型的拍卖,从策划到布展然后预展再到拍卖开始,会历经数月,预展三天、正式拍卖三至五天不等,而这场拍卖鏖战,才徐徐拉开帷幕。
半岛酒店宴会厅的鎏金水晶灯下,冈本带着金丝边眼镜,手拿一把折扇,和服下摆暗纹涌动,刺绣着一位武士斩杀青龙的图案。
自从前天破烂张大闹会场后,安保明显增多了不少。
今天是佛造像和字画拍卖专场,显然宾客更多,展台正中摆着一尊“渤海国金佛”,佛首镶嵌的东珠足有鸽卵大。
群雄逐鹿的举牌节奏一浪高过一浪。
“两百一十万,”秃头大肚男嗓音明亮。
“两百六十万,”志在必得的西装男子,把拍卖牌举得老高。
刘豆豆望着参拍者,冷哼一声,举着78号牌叫嚣道:“八百万!这金佛我要请回家镇宅!”
要搁以前,这样的金佛起拍价都得一千万起,现在金融市场动荡,股市哀鸿遍野,直接影响了古玩拍卖行情。
破烂张这个搅屎棍嚼着口香糖晃进会场,军大衣兜里揣着青铜匣:“诸位瞅好了!”无人机悬停在金佛头顶,x射线透视图显示佛身中空,内藏玄机。
冈本的青花瓷茶碗“当啷”摔碎:“保安!把这个搅屎棍...”
“且慢!”梁潇匀亮出文物局证件,“这尊金佛的莲花座纹饰——”她掏出放大镜对准莲瓣间隙,“刻着昭和十九年的岛文编号,敢情是731部队的赃物!”
全场无不哗然,爱国心爆棚,有带头者高声呐喊“爱我华夏,杜绝外货,”
此时青铜匣突然震动。破烂张掀开匣盖,半块玉佩凌空飞起,与金佛额间东珠碰撞出青芒。穹顶投影出星图,紫微垣位置赫然指向长白山天池!但暴怒的冈本退到人群后,嘴角却扬起一抹诡异。
暗夜杀局,微风拂面!
四合院的月光被黑云吞没,黄皮仙炸毛蹲在房梁:“归鸿老儿的伥鬼摸过来了!”院墙外传来指甲刮擦声,十几具行尸扭曲着翻进院子,腐臭味熏得财神爷直捂鼻子。
破烂张抄起桃木剑劈向行尸,剑锋却被青铜匣吸住。匣内帛书突然自燃,火苗在空中凝成篆字:“四象归一,苍龙点睛”。
潇匀耳后的蜘蛛胎记骤然发烫,她扯开手臂上的梵文——疤痕竟与星图中房宿完全重合!
“接着!”胡大仙甩来支狼毫笔,“用青龙血画镇煞符!”破烂张咬破指尖挥毫,血珠溅在行尸额间瞬间燃起幽蓝火焰。
灰仙指挥鼠群啃噬尸骸,老苏突然抽搐着指向西南:“白仙说...说梁丫头她大伯在...”
院门轰然洞开,程青瓷的机械臂泛着冷光。她胸腔裸露的电路板跳动着,合成音刺耳:“归鸿老祖请梁小姐叙旧。”
声音未落,破烂张暗叫不妙,“快拦住潇匀……”只可惜为时已晚,梁潇匀踪迹全无凭空消失。
此刻!
荒山深处!
幽幽鬼火闪烁!
地下密室荧光惨绿,梁潇匀被铁链锁在青铜鼎上。鼎腹饕餮纹里渗出黑雾,凝成归鸿老祖的虚影:“二十年前你大伯自愿献祭,就为镇压我这缕残魂...”
突然一阵邪风刮起,四仙合力冲破束缚,把破烂张移至地下室!
“放屁!”破烂张冷不防地一声咆哮,他一脚踹翻祭祀台,青龙纹从脊椎蔓延至桃木剑,“徐福东渡带走的根本不是长生药,是你这老鬼的怨念!”
梁潇匀突然挣断铁链,手臂疤裂灼烧全身,一股恶念涌动全身:“对不起...”
胡仙抽出竹笛,吹起安神曲,刹那间,潇匀目光呆滞,身子一斜,倒在了破烂张怀里。
黄皮子悲鸣着扑来,十多年前长白山的雪落在记忆里——那年破烂张救下的不止是黄皮子崽,还有雪窟里冻僵的梁文远。
他怀表里藏着的照片,此刻正在血泊中泛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