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3章。 大有堂的猫腻
晨雾未散的盛京古玩街,破烂张策划出一场针对大有堂的踩点布局双簧戏。
黄皮仙幻化出真身,一只呆萌的黄皮子蹲在破烂张肩头啃着油条,爪子指着大有堂鎏金匾额愤恨道:
“瞅见那防盗摄像头没?陈老狗装了德国进口的红外感应,耗子爬过去都报警!”
自从“破烂张”发现黄大仙有捡漏功能后,就到哪都带着它,捡的可不是小漏,那可是雨过天晴云破处的宋代名品,五大名窑之首的汝窑。
黄仙也是乐此不疲,既能混吃混喝,也能免去每月高达万元的房租,可谓一举多得,两全其美。
陈有志商会会长已连任三届,大有堂也跟着水涨船高,各部门的头头脑脑是店里常客,他长袖善舞,交际圈很广,但树大招风,因此也没少得罪人,不得已才置办的进口监控器。
破烂张嘬着豆浆吸管,看潇匀踩着细高跟走进了大有堂,望着她迷人的背影,精致的妆容,心里的那一情愫更浓。自打从苍龙村回来后,两人的不由更加默契,仿佛有种心照不宣的肯定,就差那一层窗户纸。
大有堂玻璃柜台里摆着件“北宋钧窑天青釉碗”,标价八十万,碗底还沾着昨夜的辣椒油——那是财神爷花五十块从早点摊顺的。
“陈掌柜,这碗的窑变可够新鲜的。”梁潇匀盯着钧瓷碗看了半晌,摘下墨镜,眼镜内的微型摄像机迅速的把店内设施扫了一遍,她指尖在碗沿轻轻一弹,“宋代钧瓷要烧三天三夜,您这火候——怕是微波炉转的吧?”
陈有志原以为一大早就来了贵客,能开个大张,不曾想直接被人当头一棒,脸瞬间涨成猪肝色,翡翠扳指磕在柜台上“咔哒”响:
“梁小姐慎言!我们大有堂的货都经故宫专家...”
他刚想托大,拿故宫专家压人,没等把话说完,身后就传来一阵戏谑的笑声。
“哎呦喂!”破烂张突然踹门而入,军大衣上还沾着墙灰,“您家专家是看大门的吧?这碗底二维码还没刮干净呢!”说着掏出手机一扫,屏幕跳出“禹州高仿工艺品厂”的官网。
画面一转,华灯初上,破烂张几人要夜闯龙潭。
子时的库房阴冷刺骨,灰仙指挥着鼠群啃噬通风管。老耗子精蹲在排水口磨牙:“张家小子,要不是二十年前你在黑老太山救我孙儿,老子才不蹚这浑水!”
乔装打扮的潇匀跟破烂张顺着通风口的铁网钻了进去。
大有堂的库房内琳琅满目,竹木牙角、金银铜器、数十方端砚摆放得整整齐齐,真真假假的藏品堆了半间屋。其中要属那件唐三彩马最为珍贵。
警报器的红光扫过唐三彩马,黄皮子化作黄风卷到保险柜前:“丙寅年三月初三...丁卯年七月初七...”柜门弹开的刹那,马眼突然泛出血光。
“闭气!”随风而至的胡大仙甩出一张朱砂符咒,腥臭的尸油从马嘴喷出,在地面腐蚀出蜂窝状孔洞。
早已做好准备的潇匀用镊子夹起鞍鞯下的帛书,紫外线笔扫过暗纹:“是杨贵妃手抄《金刚经》,背面盖着遣唐使的官印!”
二人对视一眼,喜出望外,这可是价值连城的文物,绝无仅有,独一无二。
突然警铃大作,十道激光束封死退路。
财神爷在窗外撒出把永乐通宝:“招财进宝咯!”保安们顿时扑在地上抢钱,破烂张扛起装进锦盒的唐三彩马翻出窗户,潇匀的高跟鞋跟";咔";地断在墙头。
身后的保安发现端倪,中了调虎离山计,急忙往库房跑去…
次日午时,半岛酒店宴会厅金碧辉煌,水晶吊灯照着苏富比拍卖台。
会场内布置的高雅别致,一盆古松盆景下衬着一尊乾隆六品佛楼的铜鎏金千手观音,古拙中凸显庄严。
转角处紫檀的架几上一件粉彩的百蝶图赏瓶,从画工、造型、都能看出这是一件官窑作品。
陈有志的唐三彩马摆在黄花梨的展架上,投影仪播放着“x射线检测报告”。
不时有宾客在展品前驻足停留,拿着放大镜查看着品相。
片刻后,拍卖师敲响了拍卖锤!
冈本健次郎的和服下摆绣着暗龙,侵染华夏之心昭然若揭,他语气低沉,举牌喊出:“三百万!”
虽然冈本是这次拍卖的策展人之一,精通华夏文化艺术的他,在文物面前,不会错过任何一件有历史意义的东西,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
会场内宾客云集,高朋满座,五十万起拍的的三彩马,被冈本直接叫价三百万,当出到这个价码时,原本还想竞争的两个藏家,识趣的撂下了拍卖牌。
“三百五十万!”刘豆豆的油头在射灯下反光,“这可是安禄山墓出土...”
陈有志坐在台下的一处角落,看见大屏幕上滚动的数字变化,心情起伏,高兴的差点吃救心丸,因为他知道,这是李鬼不是李逵!!
“出土你奶奶个腿儿!”破烂张“砰”的一声踹开鎏金大门,军大衣甩在香槟塔上,“诸位上眼!”梁潇匀操控无人机绕场盘旋,大屏幕播放着昨夜库房录像——陈有志正往马腹塞微型发射器。
此刻场内一片哗然,喧嚣声四起,主办方见有人闹事,五名黑衣男子迅速冲上来抓人,破烂张挣开束缚跳到展台前:“真品唐三彩马胎质泛红,用的是洛阳黄胶泥!”指甲刮开釉面露出灰白胎土,“这他妈是石膏掺水泥!”
“你...你血口喷人!”陈有志的胖手直哆嗦,“保安!把这个闹事的...”
“且慢!”此时贵宾区传来一声威压,故宫瓷器泰斗徐老颤巍巍上台,放大镜贴着马尾:“真品窑裂应呈鱼鳞纹,这马的裂片分明是酸蚀的!”全场哗然中,破烂张抖开帛书:“这《金刚经》背面有大有堂的暗章——丁卯年七月初七,您往洛阳运生坑货的日子………”
大闹拍卖会场的破烂张,以这样的出场方式,再次走进了众人视野,交头接耳声不断,有认出他的,也有诧异的,反正破烂张的名头逐渐鹊起。
四合院的石榴树挂了红绸,财神爷抱着酱肘子啃得满嘴流油:“本座那把永乐通宝,可是正经八百的...”
“您老就别显摆了!”破烂张晃着房本打断他,“要不是灰仙啃穿通风管,咱连库房门都摸不着!”
月光下老耗子精蹲在房梁磨牙:“记得把答应我的二十斤香油供上!”
潇匀忽然沉默,手机屏幕上是放大后的帛书边角——1987年考古队合影里,陈有志正站在她大伯梁文远身后。这错综复杂的关系,令她感觉一阵头大。
胡大仙的竹笛在石桌上磕了磕:“归鸿老儿盯上四象之力了,骊山…...”
“打住!”破烂张仰头灌下半瓶老龙口,“明儿先把胜德堂的牌匾擦亮,再去地摊捡漏!什么归墟老祖、归鸿老儿的,等小爷攒够钱修博物馆,把他老巢改成收费厕所!”
夜风卷着槐叶掠过屋脊,黄皮子醉醺醺地嘟囔:“臭小子...当年就该让你冻死在北大山...”它爪子紧紧攥着块玉佩——那是破烂张十岁时从捕兽夹救下黄皮子崽的谢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