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朔三年,李恪带领三万澳洲轻壮前来金山与崔俊汇合。这些人将作为李恪争夺皇位的主力军队,将来也会留在大唐,成为他的亲卫助力。
金山的不良人全部集合,天罡三十六人,地煞七十二人一个不少。不良人将会训练兵卒的近身格斗功夫,同时也会跟随李恪前往大唐,执行保护及刺探情报等任务。
金山招募志愿兵五万,以及奴隶民夫三万。同时,李恪拜崔俊为大将军、拜柴令武为左武卫大将军,秦阙道为右武卫大将军。
尉迟宝琳为前将军、李靖之子李德謇为左将军、程处嗣为右将军、李道宗之子李景恒为后将军。
魏叔瑜 为中书,段瓒为知事,唐蒙为粮草督运,程处默、程处弼为火器营正副都尉。余者公三十余人被各自封为将军或六部官员。
同时,李恪还拜袁天罡为镇国国师,随军而行。
一个小小的朝廷构架基本成型,而且用的大多都是贞观凌烟阁二十四功臣之后。
给李恪出这样一个点子的自是崔俊,他要利用二十四功臣的名号来笼络大唐的人心。
要知道,此时的大唐,除却文官中一大部分都是武曌的心腹,其余武将之中的绝大部分都与贞观那几位名将,沾亲带故。
八万大军各自操练,每人一杆步枪,子弹无数。现在的训练便是体能、格斗与射击。崔俊还特意将北方一处山林划归练兵场,让他们尽情发挥。
到麟德元年初,崔俊制造了三十门大口径攻城炮,一百门八十毫米的迫击炮与三百挺水冷机枪。现在的炮弹可不是圆不留丢的开花弹,而是正儿八经的枣核弹。
有了这些火器,即便有铜墙铁壁在前,崔俊也能将他们炸个稀巴烂。
而到了此时,崔俊的汽车流水线也已经搞定。按照现在的水平,做出几十辆烧汽油的卡车那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当然,既然有了汽车,那么加上些钢板将之变成装甲车也是可以考虑的。毕竟崔俊出于负重的考虑,没让士兵穿上钢甲。要知道若是长途徒步行军之下,每个士兵的负重是有限的,最好能确保在二十五公斤以下。
到了麟德元年六月,崔俊的汽车已经制造了三十余辆,而装甲车也生产了五辆。到时候卡车上安上一挺机枪,便是收割敌人的利器。而装甲车,崔俊打算作为指挥车辆或是迫击炮车来使用。
眼看着军队已经训练了一年有余,李恪便常来问崔俊何时可以向着大唐进发。崔俊却是以准备还不充分作为理由推脱,让李恪干着急。
崔俊除了想准备充分一些之外,其实还在等一个契机。那就是等着李治与武曌犯下大错,让天下人更为痛恨两人。
若是按照崔俊所知的前世史书来说,李治还有十九年便会去世,但是,李恪的年纪摆在那里,可等不起这么久。
八月长安,桂花香满京城。武曌任命刘祥道为右相,窦德玄为司元太常伯,并且检校左相。
十月之时,检校熊津都督刘仁轨上书说:“我观察到我们驻守的士兵中,疲弱的多,强壮的少,衣服破旧,只想回家,没有心思为国家效力。
我问他们,‘过去在海西,看到百姓都愿意参军,甚至自备衣物粮食,称为“义征”,为什么现在的士兵会这样?’
他们回答说,‘现在的官府和以前不一样了,人心也变了。以前无论是东征还是西征,如果士兵为国家牺牲,都会得到皇帝的吊唁和追赠官爵,或者将死者的官爵转给其兄弟。但是从显庆五年以来,士兵们多次外出征战,官府不记录他们的功绩,牺牲的人也没有得到应有的尊重。州县每次征兵,富有的强壮青年通过贿赂得以逃避,而贫穷的老人和弱者则被迫参军。
不久前在与西域、突厥的苦战中,将领们承诺了很多奖赏,但等到班师回朝之后,士兵们只得到了锁链和惩罚,失去了奖赏,州县的追捕让他们无法生存,公私都受到了损失。
因此,从海西出发的那天起,就有人开始逃亡和自残,这不仅仅是到了海外才发生的事。
另外,以前士兵因为能够获得勋级而感到荣耀,但近年来出征的士兵,即使有勋级也要做苦力,和普通百姓没有区别,百姓不愿参军,大多是因为这个原因。’
我又问,‘过去士兵驻守五年,还能维持,你们才一年,怎么就如此困顿?’
他们回答说,‘出发时,只让我们准备了一年的物资,现在已经两年了,还没有回家的消息。’
我检查了士兵留下的衣物,今年冬天还能凑合,但到了明年秋天,就完全没有准备了。
陛下您让士兵驻守海外,是为了巩固我们在各地的势力,彰显大唐的威仪。如果没有驻守的士兵,我们的敌人可能会重新联合起来。
现在既要守备又要屯田,需要士兵们齐心协力,但他们有这些想法,怎么能成功呢?
除非有所改变,给予他们更多的安慰和鼓励,明确奖赏和惩罚以激发士气,如果继续像以前那样处理,恐怕士兵们会疲惫不堪,永远无法取得成效。
可能没有人愿意对陛下说出这些逆耳的话,所以我冒着生命危险,坦诚地向您报告。请求陛下考虑。”
武曌这一次非常认真地接受了刘仁轨的建议,派遣右威卫将军刘仁愿带领军队去替换旧的驻军,并命令刘仁轨一同返回。
刘仁轨对刘仁愿说:“国家在海外驻有远征军,目的是为了筹划和经略领土,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现在庄稼还没有完全收割完毕,如果军中的官员和士兵同时换防,将领们也都回去了;而当地人民刚刚归顺,民心尚未稳定,这样很可能会爆发变乱。
不如暂时保留旧的驻军,让他们逐渐完成收割,准备足够的粮食和物资,然后分批遣送回国;同时将领们应该留下来镇守和安抚,现在还不是回去的时候。”
刘仁愿回答说:“我之前从海西返回时,遭到了很多诽谤,说我故意留下太多的士兵,企图占据海东,我差点因此遭受灾祸。现在我只知道按照皇帝的命令行事,怎么敢擅自做出决定呢!”
刘仁轨说:“作为臣子,如果对国家有利,知道了就应当去做,哪里还顾得上个人安危!”
于是刘仁轨上表陈述自己的观点,请求留在海东郡镇守。武曌同意了他的请求。同时,任命扶馀隆为熊津都尉,负责招募和整顿剩余的士兵。
这一年,国内的小大小事务基本都由武曌决断,李治渐渐成了摆设。先前李治便对于武曌在处理改元风言之事上便有所不满,到了现在,心中更是生怨颇重。
起初,武则天能够谦卑地做人,忍受屈辱,顺从皇帝的意愿,因此皇帝排除了众人的异议,立她为后。
等到她得势之后,开始专权作威作福,皇帝想要做任何事情,都会被武则天所限制,李治常有怨念。
有一个道士名叫郭行真,他可以自由出入皇宫,曾经按照武曌的命令在宫内进行过厌胜之术,被宦官王伏胜揭发。
李治得知后非常生气,秘密召集西台侍郎、同东西台三品上官仪来商议此事。
上官仪因此说:“皇后专权,天下人都不认可,请废黜她。”
李治也同意这个观点,立即命令上官仪起草废黜皇后的诏书。 武则天的左右侍从立刻跑去告诉她,武则天急忙去见李治,为自己辩护。
废黜诏书的草稿还在李治那里,李治在武曌的一番言语与演技攻势下感到羞愧,不忍心废黜她,又像以前一样对待她。
但心中还担心武则天会怨恨愤怒,于是欺骗她说:“我本来没有这个想法,都是上官仪教我的。”
上官仪之前担任过陈王的咨议,和王伏胜一起侍奉过太子李忠。武则天于是让许敬宗诬告上官仪、王伏胜和李忠谋反。
十二月,上官仪被捕入狱,他和他的儿子上官庭芝还有王伏胜都被处死,他们的家产也被没收。
没过几日,李忠在流放地被赐死。右相刘祥道因为和上官仪关系好,被免去政事职务,降为司礼太常伯。
左肃机郑钦泰等许多朝臣被流放贬职,都是因为他们和上官仪有交往的缘故。当然,武曌也知道现在的自己依旧摆脱不了李治的钳制,只要李治一天不死,那她就不是大唐名正言顺的主政者。
从此以后,每当李治处理政务,武则天就坐在后面的帘子后面,无论政事大小,她都要参与其中。
天下的大权,就此全都集中在皇后手中,官员的升降、人民的生死,都由她决定,天子只是名义上的,朝廷内外都称他们为“二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