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两个猫妖都是真的,圆木桌上是小黑,而身后的是王彤宝丢失的一魂。
“情况可极度不妙啊,该怎么办!”
林子强都替王海波为难起来。
很明显,只能除掉小黑,救下身后的一魂。
然而现在是骑虎难下。
前后夹击,这情况下能不能逃脱都是个问题。
“叮!”
王海波迈开了腿,铜钱币的撞击声很清脆,听得出藏在右裤袋里。
此刻猫妖也没闲着。
肉眼可见,眼前的妖魅向着王海波扑来,而身后的猫妖正利爪相向。
“已经来不及了...”
至少林子强是这样想的。
要是换作自己,恐怕能缴械投降,早就投降了。
然而人各有异,王海波始终不是林子强。
他右手一挥,不知从何处捏来一把桃木剑,挥过烛火。
烛火竟黏在了桃木剑之上,顺势便将眼前的妖魅划成了两半。
火势并没有划过妖魅而减弱,相反,像是在火上浇了油,火势更猛了些。
“挥尽,结束吧!”
王海波想不出什么帅气的招式名,只好随意说了两个字。
一个九十度转身,桃木剑砍向身后的猫妖,横穿了整个身体。
烛火引燃了猫妖全身,桃木剑却恢复了原状。
“神奇,竟会有这种事情!”
像是变魔术,林子强欣赏着这一切,不觉惊叹连连。
“哥,我好痛...”
像是迷惑王海波的伎俩,就连林子强都能听出个破绽百出。
然而王海波脸上却写满了无奈。
“有些事,终究只能埋葬在土里,回不去的路,就别回头了。”
与眼前的猫妖做着诀别,王海波闭上了眼睛,不忍去看。
犹如火烧纱帘。
顷刻间,猫妖便烧成了灰烬,半点都没有遗留。
“究竟是怎么回事?”
林子强怎么也想不通,问了问王海波。
眼前的江湖骗子,自朝圣殿回来,看来本事真的飞涨了。
就连林子强也不得不试着去相信。
毕竟眼前的一切都真真切切:
王海波消灭了猫妖!
“一切皆是命,劫难如此,不可求全啊!”
王海波说着玄乎的话,这让林子强格外不悦。
不知道这些个有点能耐的人,为什么都喜欢翘着尾巴做人。
若是把这些个东西,用通俗易懂的话说出来,该多好。
就像幕后记者的工作一样,不是去秀有多高的文艺,而是将事情有条理,清晰,通俗地讲清楚。
“能不能说人话?”
林子强就差爆粗口了。
他可半句都听不懂。
“刚才的那个猫妖究竟是什么?”
见王海波没有半点回应,继续问道。
像是一个饥渴的囚徒,试图挣开迷惘的枷锁。
事实上,林子强有些预感。
他大概知道了这一切的缘由。
想必身后那猫妖定是王彤宝的一魂。
至于眼前的妖魅,是地界上真正的罪魁祸首。
果然,王海波接下来所说的一切,无不印证了他的猜测。
圆木桌上那一团气,乃是王海波故意摆阵引诱入套的妖魅。
中间的蜡烛,所散发的光便是诱饵。
四周红烛为界,朱砂画符,便成了四神伏魔阵。
而身后的猫妖,是它控制已久的王彤宝一魂。
眼下虽然斩杀了猫妖,但也牺牲了王彤宝的一魂。
人有三魂,一魂痴,二魂傻,三魂死。
若是没办法找到替代的东西,只怕王彤宝一辈子都会在痴呆中度过了。
“怎么样才能找到替代品?”
林子强好奇地问道,然而王海波只是看了他一眼,又开始一言不发。
“跟我来吧,我们去一下我大伯那里。”
王海波带着路,绕出门去。
走到庭前,争吵声早已传来。
两年的工作经验,让林子强知道,又是一场家庭闹剧。
“淑芬,话也不是这么说,福祥也离不开小宝。”
“二叔,就他现在的境况,能给小宝好的生活吗?接下来小孩读书,后面的买房,就这种收入,混顿饱饭都算了不起了...”
“可毕竟是别人家,只怕小宝也住不惯。”
“老李会对小宝好的,我给他看过照片,两人也有眼缘,况且他儿子就比小宝大一岁,还能让他认个哥哥,接受良好的教育,以后的前途才会好。”
“我们知道你也是为了小宝好,但毕竟是异姓的后爸...”
“不存在的,你们的担忧多余的,放心...”
房间里的争吵,是围绕着王彤宝展开的。
听得出来,王彤宝的亲生母亲正在打算把王彤宝带走,带到更好的生活条件中去。
“二伯,大伯,伯母好...”
王海波在前面敲开了门,迎着众人,走了进去。
在他背后,林子强看得真切。
整个房屋异常简陋,只有一道楼梯横在空间中,通向二楼。
用圆木桩子撑着天花板,四柱相顶。
这是一间已经没法住人的危房。
除了灶台上的白瓷砖,隐隐闪着白光,诉说着整个屋子的贫穷,就再也没有其它的映衬了。
可想而知,当时的生活得有多么清苦。
众人站在两柱之间。
王福瑞夫妻站左,地上绑着王福祥。
那瘦弱的身躯,就想一只被叫卖的野兽一样,半裸着身体,所幸有蓬乱的毛发还能遮一下。
这可不是正常人的待遇。
就像是刚被捉拿的犯人,双手反绑着。
站在右侧的则是一个身着亮丽,背面看上去,长发飘飘的美女。
她身上散发的气质不像王彤宝的母亲,更像他的姐姐。
看得出来保养得很好,皮肤白皙,与王福瑞一家格格不入。
一头乌亮的头发,高跟鞋配着,像是时常出入高档场所的名流。
她顺着光,看向林子强一侧,就这么不经意的回眸,让林子强整个魂都吓了出来。
“苏,苏主管...”
林子强迟疑地望着她。
那脸形,不能说相似,简直是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便是打扮与着装,多了一分熟女的气息,眉宇间透露出一丝高冷与温柔。
气质完全判若两人,不知道是否不是工作时间的原因。
可下一秒,林子强又犹豫了。
他想起来苏芬良可是个脾气差的老妇女了,单身到三十几岁,连个追求者都没有。
像她那种母老虎,想必也是难嫁的,更不可能有小孩了。
眼前的女人点了点头,略有迟疑地望着林子强,打量着他说的话,却得不到半点点醒。
“海波,这位是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