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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现在,她并没有真正见过白酒儿。唯一一次差点儿见到,是当初家中去将她请回来那日,母亲传信让她回去一趟,给她接风洗尘。

可她却拿乔没有回去,因此她对那没有见过的三妹妹观感并不好。

后来也没有机会回娘家,便再也没有见过。

还有一次,是去年宫宴上,她因事情耽误去迟了,去的时候刚好听说她去了前殿与陛下一起。

虽然未见过,但却听过她不少的事。

桩桩件件,别人不论说的多天花乱坠,或好或坏褒贬不一,但听在白锦书的耳里,都是不守规矩的表现。

“你也是,好好一个姑娘,现在被带成了什么样?无规无据,对长辈不尊,出行丫鬟没有,家中长辈也没有个引路的,再这样下去都长歪了,哪个好男儿家里愿意娶你?”

“那白酒儿勾搭了那么多书生,名声臭成什么样了,你少跟她学。”

本来白锦月对白锦书还有不忍,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姐。可现在听到她对白酒儿的不屑辱骂,她一掌拍到了桌案上,“住嘴!”

“白锦书,你也配提起她?”白锦月大声怒斥,现在白酒儿对她来说,不仅是一直带着她往上的姐姐,还是她侍奉的主上,是她忠于的主。

本来白锦书背叛了白家就让白锦月心中气恨,听到她这样说白酒儿,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若今日来的不是我,你早已死了!”

看到白锦月这般模样,敢这么凶她,白锦书也一拍桌子怒道,“放肆!”

“死?白锦月你不会真觉得你们很行了?你让她来杀我看看!”她拍桌怒斥,那通身还真有隐隐主母的气派,“我倒是要看看她能不能进这和府要了我命!”

她满是讥讽。

白锦月看着她的样子,失望又讨厌,“白锦书,你真是没救了。”

“我看没救的是你!”气势上,白锦书丝毫不落下风。

白锦月拉了拉唇角,“你知不知道四房的下场?”

白锦书没想到白锦月突然提到了四房,眼中露出了一丝疑惑。

没等她说话,白锦月就漠然开口,“白家四房上下六十多奴仆,主子七人,全诛杀,只剩下三人。”

白锦书的目光一怔愣,还没有从白锦月的话语中回过神来,就听她继续道。

“那日我被母亲带出去亲自看的,满地都是血,死尸无数,六十多个仆人一个活下来都没有。”

“主子七人,四叔被人砍了脑袋,三哥被一箭穿心,本来六妹七妹和五哥也活不了的,为了让他们活下去,四婶当着三姐姐的面,自刎谢罪。”

白锦书第一次听到四房的事,在她印象里,四房还是其乐融融的一家,四婶心思虽深但对她们姐妹兄弟也好,四叔常年笑盈盈的。四房的弟弟们也乖巧懂事,见了她甜甜的叫着大姐姐。

说一点儿亲情都没有是不可能的。

初闻四房噩耗,白锦书愣在了当场。白锦月短短的几句话,让她通身冰寒。

“只因他们想要投靠四婶的弟弟元贞元大人,想要给他传家书。”白锦月说道,盯着白锦书,“白锦月,你给和成道的那封家书,差点让三房的人走了四房的老路。”

白锦书听傻了,她怎么也没想到,好好的四房下场会那么惨……

在白锦月说完之后,好一会儿,白锦书这才从四房的惨死里回过神来。太过于惊悚的惨状让她脑子清明起来,再细想想,只觉不可能。

因为一封家书就灭门?这也太扯了。

那家书中并没有说什么,只让她盯着和家而已啊。

回过神来的白锦书只觉得白锦月在唬自己,过了须臾,她才摸着心口开口,“她怎敢如此嚣张豪横?”

“不念亲情的孽畜……”白锦书抬眸,认真看着白锦月,“她势力到底多大?竟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还让你们不敢多提一句,甚至还死心塌地跟着她?”

白锦月也盯着白锦书,她没有说话。

白锦书无奈道,“就算你要我帮你们,你得告诉我啊。透些底儿,这样我才能知道怎么做能保住父亲母亲和你们,至于和府这边,我大概知道了你们的事,也更清楚应该盯着什么消息。”

白锦月没有回答,冷冰冰地看着白锦书,“你到现在还想从我嘴里套话?”

“可真出要跟和家同生共死。”

白锦月话音落下,白锦书也不再装了,放在心口上的手放了下来,没了方才惴惴不安的表情。

她些许意外地看着白锦月,“没想到几年不见,四妹变得如此聪明了。”

“好言难劝该死的鬼,你要送死,我也不管了。”白锦月说着,在腰间一摸,一把小臂长的短剑握在了手里,“既然好言问不了,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虽然白锦月掏出了短剑,但白锦书并未将她放在眼里,她不觉得白锦月敢动自己。于是奚落道,“也不知道这几年妹妹经历了什么,规矩学到了狗肚子里不少,本事倒是见长。”

“现在不仅顶撞长辈,直呼长姐名讳,还敢拔剑了。”

“胆子真是大的不得了。”

白锦月根本不理会白锦书的奚落,将短剑拔出了剑鞘,“白锦书,我最后再问你一次,你到底跟和家说了多少?和家哪些人知道?和家有没有跟金人有勾扯?”

白锦书看着面前冷漠至极的白锦月,越发陌生。在她的印象里,白锦月还是那个跟在她身后来来回回跑的小姑娘,爱笑调皮,娇俏又天真单纯。

可如今,站在她面前的白锦月,冷漠凌厉,像是一把出鞘的刀,无波的目光里只有杀意和冰冷。

这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白锦月,陌生到让白锦书恍惚了一瞬。

“你要杀我?”白锦书不敢置信地开口。

“三房的命都差点葬送在你手里,我不能杀你?”白锦月反问道,“不怕告诉你,我今日来,就是杀人的。”她语气似这冬月的冷霜,夹杂着刺骨的寒凉。

“除了你,和家所有知情的人,我都要杀。”

“一个,也活不了。”

白锦书被白锦月凌厉的气势震到了,但很快,白锦书就稳住了身子,任何一个人可能对她动手,但她绝不相信自己的亲妹妹会动自己。

这妹妹还是她看着长大的,这是她的底气。

“白锦月,我劝你将短剑收起来。”白锦书冷下了脸,“看在你是我亲妹妹的份上,我对你好言好语相劝,你若是执意犯浑,就回去吧。今日顶撞我的事,我也可以睁只眼闭只眼当做没有过。”

“但今日起,你就不要将我当姐姐了。我也没有你这个敢拔剑指姐姐的妹妹。”白锦书说着,心中有些难受,也有些酸涩。

毕竟是她的亲妹妹,她拔剑对着自己,她不怕,但心中却苍凉又失望。

白锦月哪里管她什么心情,剑往前一把比到了白锦书白嫩的脖子上,张口暴怒,“说,和家到底知道多少?!!!”

蓦然而起的爆喝吓了白锦书一跳,就连一旁跟在白锦书身侧一直没有说话的贴身丫鬟都吓得一哆嗦。

她是从小服侍白锦书的丫鬟,忠心耿耿。白锦书出嫁之后她作为陪嫁丫头也来了和家,与白锦书的情义很是深厚。

而白锦月,可以说也是她看着长大的。

本来那丫鬟也是白家长大的丫鬟,对白家还是有情义的。如今看着曾经亲密无间的两姐妹反目,原因还只是因为一封家书。

出嫁的女儿收到家书不正常吗?

都是那个白酒儿……丫鬟红着眼上前,“四姑娘,快些收收剑,你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姑娘,这是要让姑娘寒死了心啊!”

白锦月当然知道丫鬟口中的外人正是她的三姐白酒儿。

“都怪那杀千刀的三姑娘……”丫鬟还在说。

在丫鬟走过来的一瞬,白锦月怒极,抬手狠狠地扇了那丫鬟一巴掌,白锦书拍桌而起,也大怒:“白锦月你”

话还没说完,白锦月已经转了剑尖一把插进了那丫鬟的肩胛骨里,“你也敢骂我三姐?!!”

一声尖叫在屋子里蓦然响起,那丫鬟摔倒在地,尖利的剑刃插进了她的身体里,疼痛让她大叫。

白锦书完全僵住了。

她怎么也没有想到,白锦月竟然真的该对她的人动手。

这是白锦月第一次杀人,杀不杀得死不知道,但却是第一次真的用剑。她也很紧张,心中情绪无数,又害怕又惶恐,可脑子里浮现出四房满地死尸的模样……三房绝不能变成那样。

在无比复杂的情绪里,白锦月变得坚定起来。

既然从了军,她迟早要杀人。见血是以后常有的事,她不能怕。

很快,白锦月调整了情绪,走上前,在丫鬟的尖叫和恐惧里,一把扯出了她肩胛里的剑,带起了的血飞溅出来,那丫鬟一声惨叫晕倒了去。

白锦月拿着带血的剑回头走向白锦书。

这下白锦书是真的怕了,她看着身上染血的白锦月,冰冷而漠然,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可明明她手里的剑还滴着血……

在她走过来的时候,白锦月不自禁地后退了一步。

看着陌生至极的白锦月,白锦书惊呆了……

白锦月走到了白锦书面前,直视着她的眼睛,在白锦书不可置信且惶恐的目光里,一字一句开口,“我今日来这府上,就是开刃地。杀多少人,你说了算。”

“若是你说,该死的死,不该死的活。若是你不说,我会带人杀了和府所有的人。”

白锦书惊恐地看着白锦月,她着实被见血的剑刃吓到了。

“我不知道……”她嗫嚅着嘴唇,“我只给大人看了家书,别的我不知了……”

“除了给和成道看,还有没有跟别人提起过?”白锦月问。

白锦书不停摇头,“没有,我连夫君都没有说过。”

当日接到家书,让她监视和府,她二话不说便找了公爹坦白。他看了信之后只让她对谁也不要提起,等白家的人来找她便是。

什么时候找她,找她作何,公爹通通没说。

只让她等着。

如今白锦月上门来,她一开始倒也没有多想,只以为是姐妹见面的。毕竟白家若是有公事来家书也好,寻人来找她也好,也不至于让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白锦月来。

直到白锦月说有家书给她,到了这屋子里,她这才明白。

原来公爹说的等,是等这样的场景。

一时间,自认为尚算聪明通透的白锦书看不透白家,也捉摸不透和家的意思了。

“和家跟金人有没有交集?”白锦月又问。

白锦书一脸茫然,摇头道,“我不知。”

“我看你是知道也不会讲吧。”白锦月对着白锦书彻底没了耐心。

“我是真的不知。”白锦书摇头,“和府那些重要的事,怎么会跟我讲?”

“不跟你讲,你便毫无察觉?你活在这和府中,难道一点儿动静也没有?”白锦月问道。

白锦书摇头。

白锦月冷冷看着油盐不进护着和府的白锦书,她深吸了一口气。

“行,你若不知,那就只有血洗和府了。”

语毕,收起了剑。

“派人围住和府。”白锦月话音落下,她旁边出现了一个黑灰色衣裳的人,头发高束干净利落。

看到那人的第一瞬间,白锦书尖叫起来,第一反应是有陌生男人进了她的房间,她完了。

可还没有等她有任何反应,那人转身便推门走了出去。

“他他他是谁?!”白锦书颤抖着声音指着走出去的男人,问道。

白锦月没有理她,只道,“大姐姐,我给了你机会的,是你自己不要。”说着,转身大步走了出去。

白锦书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傻了,旁边丫鬟的呜咽声拉回了她的思绪,白锦书立刻叫了外头的仆子进来叫府医,自己却一点儿多余的心思也没有。

她现在满脑子都是白锦月到底要怎样?

围住和府是什么意思?

但白锦书并没有太多时间去深想,在白锦月离开不久,下面的婢子便匆匆来了人,“三夫人,外面有官兵将整个和府围住了!”

“什么?!”白锦书跌坐在凳子上,“谁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