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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有些不悦,但也没有发火。

白酒儿压着情绪耐心道,“漠北那边现在肯定很乱,江昭没有上过战场,在漠北也没有自己亲信,去了也没有用。”

“白姑娘多虑了。”岑相宜道,她那双嫩白的柔荑拢进了袖子里,“我阿翁是两广大都督,手中也有兵,此次我相公前去漠北,阿翁是派了人去的,当是万无一失。”

牢狱里烛光幽暗难明,白酒儿目光垂下,看向了岑相宜的肚子。

冬日穿得多,袄子下的肚子也能依稀看到已经有些显怀了,“你有了身子,总不想让孩子一出生就没父亲吧?”

这话说出来,岑相宜的脸色直接拉垮下来。

但不待她说话,白酒儿就继续道,“你阿翁纵然是大都督,那也是两广之地的,乔邵琪也好庄君谷也罢,对漠北的了解哪个都比你阿翁更多。”

“乔将军死在漠北不谈,如今庄将军也在漠北失踪,别说是江昭去,就是你阿翁亲自过去,也是找死。”

白酒儿话说的很直接,也很重。

“漠北的水,比你想得深得多。”白酒儿冷声说道,好声好气跟她聊不一定能听进去,浑身的气势拿出来,岑相宜想顶嘴,也怵了三分。

她听着白酒儿冰冷的话,张口不敢顶撞。

“不想要你孩子生下来就没爹,赶紧叫人把江昭追回来!”

岑相宜嘴唇蠕动,犹疑道,“可是……是已经下令了的……”

“让你阿翁想办法。”白酒儿道,“是让你阿翁去斡旋还是让你相公送死,自己去选吧。”

岑相宜很是犹疑,她今日本就是来看看白酒儿,看看相公心许的娘子是什么样。

她以为自己会是居高临下的那一个,没想到对方根本没有将他们的事放在心上,别说心痛和复杂,就连一丁点儿别的情绪都没有。

只有听到相公去漠北时才有反应……

白酒儿看着岑相宜犹豫踌躇的样子,即使她一句话不说也知道她在想些什么。

“你莫要介怀那些情爱之事,说句不好听的,若我想与江昭在一起,轮不到你。”白酒儿这句话说得很重,岑相宜眸子一睁,感觉心都被撕裂了一般难受。

但白酒儿无法顾忌,只希望疼痛能让她脑子清醒起来。

“庄君谷是我未婚夫,我对漠北的情况了解得比你阿翁都多。”白酒儿道,“若是不想你相公出事,赶紧去追。”

白酒儿冷漠的声音唤醒了满脑子只要情情爱爱的岑相宜,她捂着心口,酸涩得要死。

“好,我去。”她眼角含泪,但也开始担忧起来。

白酒儿的话让她不得不担忧。

见她转身,白酒儿冰冷的声音转柔,道,“我与你相公并无儿女私情,他当日求娶我也不过是为了报恩。”

岑相宜刚要转身的脚步顿住,转头看向白酒儿。

“从前我帮扶过他,以恩胁迫他有朝一日高中来娶我,他秉性忠直受诺,故而高中之后便来求娶。”

“也因我知他心中无我,所以求娶当日便放归了他。大约是因此,他感激于我。”

“没有你想得那些私情。”

岑相宜本就有身孕,她为了让她清醒说重话,但也不能让她与江昭心中有隔阂,不然这孕期不好过。

“真的?”岑相宜半信半疑地开口。

白酒儿有些不耐,但终究还是压着脾性点头,“真的。”

听得白酒儿的话,岑相宜这才长长舒了一口气,脸上露了笑意。但转眼又被担忧替代上。

“白姑娘安好,我去找阿翁追相公了!”说完便步履匆匆地离开了牢狱。

过了几日,岑相宜又来了。

这一次来,她脸上全然没了之前的笑意。

她说,“他没回来。”

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疲惫。

白酒儿坐在牢狱中,披着袄衣,“是没有追到吗?”

“追到了。”岑相宜道,“但是他不回来。”

“你与他说了此行的危险吗?”

岑相宜点头,“都说了,还说了是白姑娘你让我转达的。”

“但他还是没有留下。”岑相宜说着,满是无奈地叹了一声,“他说,他一早就料到了此去漠北凶多吉少。”

“但他是大周的臣子,身后有大周的子民。食君俸禄,忠君之事。”

“即使千难万险,他也要去。”

白酒儿听着岑相宜的话,沉默了起来。

江昭不同于张鸿义和姜以卿等人,他入朝之后,便有岳家支撑,在朝中青云直上。

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朝廷的提拔和赏识的,不论朝廷多腐败,他是清直之人,当会为了朝廷和百姓毅然赴身前去。

“罢了,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白酒儿叹息一声。无对错之分,不过忠于之事和信仰不同罢了。

道不同,她依旧尊重他。

“那同去的人还有谁?”白酒儿问。

“原西北的将领林迟邕。”岑相宜说道,“还有阿翁的人。”

岑相宜的阿翁岑海信虽然曾经带兵数年,但驻兵在南岭之地。漠北的地势环境与之截然不同,白酒儿对此并没有抱太大希望。

但岑相宜如今怀有身孕,事情到这一步已经无法回头,她也改变不了什么,白酒儿多说只会让她多担忧罢了。

“莫要太过担忧,林迟邕驻扎西北多年,也是个老将军,且还有你阿翁的人护着江大人,江大人……”白酒儿说着,顿了顿才继续道,“应该无碍的。”

“你在家中安心养好身子,诞下孩子,等江大人回来便是。”

岑相宜点了点头,“也只有这样了。”

说着,她犹豫着开口,“我今日来,还有一事相求。”

“你说。”白酒儿问。

“庄将军是白姑娘的未婚夫,虽然如今失踪,但属下定然有可用之人,可否……劳烦白姑娘去信一二,让他们护一护我夫君?”

白酒儿抿唇不语,深思之后缓道,“我虽与庄将军有婚约,但实则婚约已退,庄将军的手下我一概不识,怕是帮不了你的忙。”

岑相宜不信,白酒儿说两人婚约退了,她对他的情况不了解,可之前她还信誓旦旦地说过夫君此行去漠北定然有危险。

有如此认知,又怎会对漠北的情况一概不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