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图书迷!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袁悟白心中一窒,心虚地低下了头。

景明帝看着袁悟白,须臾,才放低了声音道,“救白达倒不是不行。”

袁悟白不敢接话,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

“若是你有更好的办法,能牵制漠北那边,让朝中在主和上有可谈论地余地,白达便能救一救。”

听着景明帝的话,他知道,这是在点他。

如今,若想继续他们的计划,金人那边就暂时不能有变数。白达是陛下给金人的定心丸,只有白达在他们手上,金人才能信他们是诚心合作的。

“目前来看,的确没有更好的办法了。”袁悟白道。

“没有更好的办法那就退下吧。”景明帝道,“守好你的明月居,无召没事儿也别进宫了。”

袁悟白是他的亲卫,是有特许的,无召也能随时进宫。

袁悟白应声退下。

走出太极宫后,袁悟白面无表情地往黑夜里而去。

他今日来,其实主要想做的,是劝陛下金人那边要三思。

虽然白酒儿警告过他私底下的信息不准给陛下说,但他思来想去,前朝和金人勾结这样的信息太重要了。

甚至可能造成他们全盘皆输。

所以思考之后,就算是被陛下多疑,他也决心进宫探探口风。但没想到,他只是提了一嘴,就引起了陛下的极度不满,还被猜忌了……

也导致他不敢再往后面提及了。

想到白酒儿说了,乔将军那里是知道前朝跟金人有可能勾结的消息的,正在盘查,一旦盘查出证据肯定会立刻禀告朝廷。

迟早都会知道的消息,他也没必要把自己卖出来。

袁悟白走在幽黑地宫道上,前头地小黄门低头打着宫灯走在前面。他幽幽叹了一声,很是无奈。

若不是精明的人,也不会被天子任用。他与白达都是自陛下起事,就为他做事,特别是白达,更是直接背弃了自己庞大的家族,放弃了为官的前途,这么多年一直心甘情愿地做陛下隐藏的一把刀。

他们还是年少时拜了把子的好友,这样的情分,说弃就弃。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

袁悟白心中越想越沉,好似一个大石头压在他心上。

可他没有别的选择了,他只有这一条路,尽忠尽守为陛下所用。

白酒儿回到白宅后,洗了澡休息。

这个宅子是一早就置办好的,五进院的宅子很大,亭台错落游廊深深。

白酒儿选了个最敞亮的院子住,院中中了一颗茂盛的桂花树,被修过的叶冠圆的像个绿色的巨大蘑菇。院子里另一边是茶亭,门口的花缸里养着刚冒苞的菡萏。

白酒儿让人在桂花树下绑了秋千,虽然年纪不是少女,前世也是中年了,但她心中从未觉得自己老过。

十八岁也好,四十八也好,都是正当的好年纪,就像春日的牡丹和冬日的腊梅,都是开得正好的花。

正好地日头下,白酒儿坐在秋千下,看着姜以卿送过来的河南道各地河渠图。

晃着晃着,脑子都有些晕了。

“果然,上了年纪不适合做秋千了。”白酒儿扶着脑袋站起来,在上头坐着看了会儿舆图,脑袋都看晕了去。

“小姐年轻着呢!”阿稚在一旁睁眼说瞎话,“这秋千上谁坐着看书不迷糊?”虚岁二十的年纪,在这个时代怎么看都是不年轻的了。

许多这个年纪的女人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白酒儿走到茶亭,看着一摞的河南道河道资料。这些都是姜以卿送来的,整理了各路各道的河道情况,毁损以及修复的地方,所需材料以及数量,还将其中材料的市价一一标注。

各河道修缮和重建等等各方面情况写得很是清晰明了。就算白酒儿这样丝毫不懂建筑的人,也能看得明白。

看了一整日,下午之后,她换上了衣裳带上帷帽悄然去向了药堂。

药堂这些日子都关着,她刚抬手准备敲门,后门便从里头开了,秋生站在门边。

“你知道我要来?”白酒儿问道,收回了敲门的手。

“我感受到了你的气息。”秋生让开了位置,给白酒儿进来。

“什么气息?”白酒儿侧头问他,扶了扶头上的帷帽,顺手抬着手闻了闻腋下,“香的臭的?”

秋生露出了嫌弃的神色,“气息,不是气味。”

“你的气息我很熟悉。”

“哦,这样啊。”白酒儿走进了院子,里头是坐在轮椅上看书的秦霖。

见到白酒儿回来,秦霖将手里的书放到了轮椅旁边的书袋子里,他那书袋子里,放着无数的书籍。

推着轮椅就到了白酒儿身边。

“大人。”

他即使捡回了一条命,双腿也废了,右手也废掉,只有左手尚能用,但即使如此,左手也只能你拿一些很轻的物品。

“嗯,养得怎么样了?”白酒儿问道,抓起秦霖的手号了号脉,有摸了摸他四肢的骨头情况。

“恢复的不错。”

“一直按着大人的吩咐用药。”秦霖说道,很是感恩白酒儿。

“最近在看什么书?”白酒儿问道,瞥了一眼秦霖的书袋子。

“虽然手脚不方便,但往日我还是有许多交心的同窗好友的。”秦霖道,“大人不在的时候,我遇到了来求诊地好友,他们知道了我的遭遇,如今隔三差五都来送文刊来给我看。”

“文刊?”白酒儿闲聊道。

“嗯,就是朝中各种动向,他们家中大多都是显赫贵族,虽然多是庶子,但也能接触一些平常百姓接触不到的朝廷消息。”

“我跟他们说了我想看,跟我最好的几个好友便汇总了这些,朝中能知道的动向隔段时间就会来。”

白酒儿很意外,“可以给我看看吗?”

她话音落下,秦霖立刻就从里头掏出了文刊,递给了白酒儿。

白酒儿接过看了起来,里头都是朝廷的一些实事,除了当年地赋税政策,还有一些官员的情况。

甚至连漠北那边的情况都有。

虽然不是什么核心信息,但零零散散的消息汇总到一起,也能让人看清一些边边角角的朝廷氛围。

白酒儿大致地扫了一眼,看过之后递回给了他。

“没事儿看看这些挺好的。”

“竹矜呢?”

秦霖指了指后头地院子,“在他的屋子里。”

白酒儿闻言,向着竹矜地屋子里而去,推门进去,便见竹矜坐在床边,手里捣鼓着黑青的草药。

十躺在竹矜的床上,背朝上,满背满身都是伤口,被处理过的伤口已经好了一些,但还是需要按时换药。

他正看着房门地方向,见到白酒儿进来,撑着身子就要起来行礼。

刚起身,就被竹矜一把按了下去。

“好好躺着。”

“我……”他不好意思地看看白酒儿,又看向竹矜,“我经常受伤,这点儿伤没事儿的,很快自己就能好了。”

“我身边的人,不允许带着伤不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