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王二眼中都是疯狂之色,抄起匕首又往吴山的脖子上狠狠捅了几刀。
“叫你们看不起我,都去死!”他疯狂扎着。
直到吴山的脖子被砍得只剩下一层皮吊着,王二才停手。
他拖着吴山的尸体丢弃到了河中,拍了拍手,连身上的血都没擦就离开了。
他现在满脑子里都是那些金灿灿的黄金。
在王二离开后,一个老太婆的身影从后头走了出来。
“去解决他。”
正激动又兴奋走着的王二突然感觉自己脖子一歪,一整个脖子被人从身后扭断。
他瞪大了眼,夜色中还未看清杀自己的人的模样,就直直地向后倒去。
秋生回来时,将那锭银子也拿了回来,递给白酒儿。
“赏你了。”白酒儿拉了拉自己的袍子,淡淡地收回了看着远处的目光。
那处正是王二消失的地方。
这人肯定留不得。
白酒儿回头,走进了洞穴里。
洞穴中很是阴冷,也很很暗。在这夜里,可谓伸手不见五指。
吴山是因为熟悉不用看路都知道路,漆黑里也能找到进去的位置。
若是平常人走进这里,根本看不清一点儿路。
何况地面还很湿润,常人的确不会来。来了也找不到路。
白酒儿手扶着墙壁一点点摸索进去。
忽而,她面前出现了一颗夜明珠,她回头,看着秋生从背后伸出手。
手里拿着一颗夜明珠。
“哪里来的夜明珠?”白酒儿有些惊讶。
“给你夜里备用带着的。”秋生回道,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
白酒儿接过夜明珠,轻声赞道,“你这小子,用得可真是趁手。”
举着夜明珠,很快她便找到了那处狭小的山壁窄道。
里头很窄,只允许一人通过。
顺着石壁一路走过,走了好一会儿,白酒儿感觉前方尽头里的微弱光亮,收起了夜明珠。
顺着光亮再往前走,终于到了尽头,一转过弯,便豁然开朗。
宽阔的一个山谷出现在脚下,一个繁华的夜市呈现在她眼前。
到处挂着红灯笼,灯火阑珊,下面人流如织。
在山谷的尽头,有一架高高的桥,桥下,是一条暗河。河中还有撑船的人,似乎在等着自己的顾客。
只是……她现在还站在半壁,山的半壁之下,是悬崖,虽然不是深不见底的悬崖,但也足有十丈。
若是没有借助的绳索工具,是不可能下去的。
白酒儿走上前,伸头凑到前面看了看,山壁上果然挂着一个绳梯。
她走到山壁边,走上了绳梯,小心地爬了下去。
夜市中的人,全都带着面罩,要不是面巾,要么是帷帽,来来往往。
就连卖东西的店家老板也各自带着遮面。
没有人知道卖东西的人长什么样,也没有人知道买东西的人长什么样。
交易不问过往,只看东西。
但好在大多数店前面都挂着幡布,上面写着店中经营。
白酒儿杵着拐杖缓缓走过去,认真看着周围的商铺。
除了寻找做户籍的铺子,她还观察着周围别的商铺,看里头卖着什么东西,做着什么交易。
但很多铺子只是外头挂着幡,门口都有帘子遮着,根本看不清里头的交易场景。
但白酒儿还是认真看过去。
终于,走到了一个店铺前,她看着那店外挂着的幡上,写着一个“籍”字。
看起来简单又明了。
白酒儿站在店铺外,观察了一下情况,然后杵着拐杖走了进去。
撩开帘子走进,里头并无一人,只有帘子上的风铎随着帘子的撩动而叮铃作响。
很快,从里头走出来一个人影,身上皆是黑色,黑色的罩衣黑色的面纱,黑色的头巾。
将整个人都裹得严严实实。
“客官需要什么?”那女人开口,声音听起来没什么特别。
“这里是做户籍的吗?”白酒儿问道。
那女人没有回答,继续问道:“客官需要什么?”
白酒儿抿唇,看向女人,“我要一个户籍。”
这时女人接了她的话,“什么要求?”
“六十七岁,女性,家为岭南陇州人士,其他随意。”
“二百两。”女子也不含糊,直接报价。
“要多久?”白酒儿问道。
“明日这个时间,来这里取。”
“我要加急的。”白酒儿又道。
女人也没有任何异议和惊讶,在白酒儿话音落下之后,道,“加急四百两。”
“一个时辰之后便能取。”
白酒儿二话不说,直接掏出了四百两银票,放在了女人面前。
女人拿起银票查看真伪,确定是真的后,便收了起来。同时一拉手边的铃绳。
“店中不待客,客官外头请。”
话音落下,白酒儿也遵循规矩,撩开帘子走了出去。
一个时辰,她也可以逛逛这里。
她一个铺子一个铺子走过,认真打量起来。许多铺子都是有帘子挡着的,根本看不清。
至于没有用帘子挡着的,也是有绕路的,在外头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景象。
而且,有的店铺外挂着幡,譬如她刚才做户籍的店,就有幡。
有的店铺外却空无一物,比如她现在站着的店铺。
不仅连幡也没有一个,就连帘子都没有。
店铺是直接关着门。
紧闭的门外头,却挂着一个发光的灯牌,上头写着“开”。
既然开了,却又将房门紧闭。白酒儿不太懂,只觉这黑市看起来哪儿哪儿都奇怪。
好奇心驱使下,她上前叩响了那紧闭的门。
里头是卖什么的呢?
叩了一声没有动静,隔了会儿,白酒儿又叩了几声,依旧没有一点儿动静。
她蹙眉,往后退了一步。
既然是开,里面肯定有人,为何不开门?
难道还有别的什么规矩?
白酒儿正想着,旁边走来了一个带着帷帽的人影,走到门前,用指定的敲击数和长短,叩响了那扇门。
紧接着,门从里头打开。
“客官里面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