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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可谓诛心。

姑娘们脸皮薄的,听到黄琦柔的话都羞红了脸。看向白酒儿的目光更加嫌恶了。

谢行颖很生气,抬手就上前,想要掌掴口出恶言的黄琦柔,被白酒儿制止。

白酒儿盘腿坐在原地,看向黄琦柔,“怎么,我跟别人同房的时候,黄姑娘躲在床下偷听呢?”

黄琦柔一噎,顿时脸爆红。

“你!”

旁边的姑娘们更是瞪大了眼,这这这是能说出来的话?

就连谢行颖都呆了,这话讲的……

“还不知道黄姑娘有这癖好呢。”白酒儿眼神散漫,根本没把黄琦柔放在眼里。

不是因为谢行颖给她撑腰。而是她白家,并不是知州黄东林能动得了的。

她爹低调隐晦,她可不低调。她虽嚣张,却有嚣张的资本。

“白酒儿,别以为有谢家给你撑腰,你就敢招惹我。”黄琦柔放狠话,恶狠狠地看着白酒儿,“上次的帐我还没有跟你算。”

说着,她招呼着身后跟来的嬷嬷,“给我掌她脸!”

“谁敢!”谢行颖喝道,看向黄琦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在我面前造次?”

虽然白酒儿拦下了她,但不代表她会看着白酒儿被欺负而不插手。

黄琦柔的嬷嬷被谢行颖的嬷嬷拦下。

白酒儿走到黄琦柔身边,“我做什么事轮不到你管。”她说着,抓着黄琦柔的领口,往自己身前一拉,满眼的眸色冰冷,“替我给你弟弟传个话,他若是敢再动庄君谷一根手指,我要他好看。”

近在咫尺的脸色很冷,放大了眸子里冷冰冰地看着她,黄琦柔不由得向后退一步。

白酒儿顺势将她推倒,居高临下地道,“你听说过我的坏名声,也该知道我的恶名,惹了我,找人抓了你丢进男人窝让你出来也得上吊自尽殉气节。”

之前这些小女儿们看着白酒儿是嫌弃,现在听得她这话,一个个直接吓白了脸。

惊惧不已。

谁也不知道白酒儿会不会做出来。

但她恶名在外,真要做出来也不奇怪。对女子来说,特别是她们这种在家中待价而沽只为寻得好人家嫁为目的官家贵女来说,没有什么比贞洁更重要。

若是以那般方式毁了贞洁,就算后来将白酒儿碎尸万段,她们这一生也毁到底了。

自尽都成了最好的方式。

谢行颖也惊到了。

高门大户的私宅内有许多处理人的方式,她们这些未出嫁的女儿也有教训人的手段,可像白酒儿这样的方式,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说完,书童刚好来送摘抄好的明经讨论内容,递给了谢行颖。

她递给白酒儿,“酒儿,讨论的明经内容摘抄过来。”

白酒儿不再理会黄琦柔,接过笔墨还未干的纸走回了自己的位置,认真看了起来。

煮茶也好钓鱼也罢,她是真没兴趣,既然来了,总要找事做。且她本身对这些知识也是感兴趣的。

她认真看起来,没人说话,船舫中安静须臾,也渐渐响起了说话声。

各人都继续做方才的事,只有黄琦柔,一脸恨意地看着白酒儿,眼中尽是阴狠之色。

但终究是没人敢在船舫上招惹白酒儿了。

白酒儿也没有加入她们,而是认真看着明经内容,旁边的姑娘们有些好奇,这白酒儿真能看懂这些内容?

装的吧……

但白酒儿根本不在意这些姑娘们对她的想法,她只认真看着明经内容,一张一张,偶尔抬头看着湖面凝望沉思。

越看越认真,源源不断地传来的宣纸在旁边很快堆了起来。

很快,到了未时末,旁边的宣纸铺了一地,白酒儿也看了一天的学子们讨论的各种明经内容。

谢行颖也钓了小篓子的鱼儿,开心不已。

她提着篓子回来,笑道,“酒儿,我钓了好多鱼,今晚去我家吃饭吧。我家新来的厨娘给你做,她做的东西可好吃了,特别是点心,到时候你正好尝尝。”

“好。”白酒儿顺口应声,头也不抬地看着明经内容。

旁边的姑娘们看着和白酒儿如此亲近的谢行颖,目光考究。

“还没看完呢?”谢行颖蹲到了白酒儿身边,“要不带回去再看?”

白酒儿点了点头,示意阿稚收拾纸张,然后抽出其中几张,“这几张的明经题目是谁答的?”

这是她在这一堆里头看到的,最好的一份。

谢行颖接过,交给旁边的嬷嬷,“去问问书童。”

嬷嬷应声而退,谢行颖带着白酒儿去了岸上,不一会儿,等来了嬷嬷。

“回二姑娘,白姑娘,是一个今年要应考的书生姜以卿作的。”

“姜以卿?”白酒儿诧异,“竟是他答得,怪不得。”

“你认识这人?”谢行颖偏头问道。

白酒儿回道,“嗯,之前论辩的时候认识的,他思辨能力不错,才学很好。他这明经的题答得很好,今年倒是有望高中。”

“那还挺厉害的。”谢行颖道,“你要资助他吗?”

“听闻他家境不好,有这个想法。”白酒儿说道,回头对谢行颖道,“你先回去吧,今日我便不与你去谢府了,我去看看这个书生。”

“啊?”谢行颖想到大姐姐的交代,今日无论怎样也要将白酒儿带回谢府的嘱托,有些为难,“可是我之前就让厨娘准备了你的点心。”

白酒儿思忖。

“就去嘛。”谢行颖撒娇道,“要不,你带着那书生一起去谢府?我们家又不差他那一份点心。”

见谢行颖如此说,白酒儿也不好推辞,“他毕竟是男眷,与你同车有失礼节,我虽不在意,但你肯定是在意的。这样吧,你先回去,我跟他说会儿话,然后我便来谢府吃你的鱼和点心,可行?”

“也行。”谢行颖答应。

谢行颖走后,白酒儿看向那边的船舫,时辰已经不早了,那边的船舫也靠了岸,纷纷上岸。

白酒儿站在树下,鹅黄的襦裙在晚风中轻拂,绯红的披帛在飘荡,她面色平静温婉,但依旧明艳而夺目。

仅仅是站在那里,路过的学子们无一不侧目红脸多看两眼。

白酒儿面不改色,直到看到船舫上下来的姜以卿,冲他莞尔一笑。

姜以卿也看到了她,先是惊艳地顿住,而后红着脸向着白酒儿快步走来。

姜以卿端正地朝着白酒儿行了礼,客气却不疏离:“白姑娘怎么在这里?”

“等你。”白酒儿朱唇微启,姜以卿一怔。

脸更烫了。

“等我?”姜以卿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