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的东西!”
楚重嘉看着那还没动手呢,便就直接怂了的废物手下,阴鸷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狂躁。
他此时彻底被宋瞻给激怒了,一改往日的城府竟是不顾场合的指着宋瞻,道:“方才本皇子信镇国公对我动手是无心之失,可若是此时镇国公,你就是蓄意不将我们皇室的颜面放在眼中。想必国公爷,也不会是做那等居功自傲的佞臣吧。”
今日的楚重嘉不知是错了药了还是怎么回事,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撕开了往日里伪装面具,变得格外的浮躁……
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做出当街找曲清商麻烦,又和宋瞻纠缠的事。
他此言一出,引起原本围观的百姓们一阵哗然!
“我们都亲眼看见了是六皇子您先动的手,镇国公是为了维护手底下的人也没做什么,怎能给镇国公安这么大的罪名呢。”
“是啊没错,这六皇子也太不讲理了吧。”
百姓们低声议论,十分清晰的传到了楚重嘉的耳中,瞧着楚重嘉脸色越来越难看宋祈年暗道不好!
可是此刻宋祈年已经晚了一步,只见楚重嘉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病态的暗沉。
只见他竟是随手抽出了手中的剑指着那群百姓,语气狂躁道:“该死的,一群该死的贱民!都给我杀了他们……”
那群百姓们原本只是在附近看个热闹,没想到这往日里受人敬重的六皇子竟是一言不合直接当街砍人,纷纷吓得四散而逃。
只见原本喧闹的街道,瞬间变得乱糟糟的一片。
这里宋祈年死命的抱住了楚重嘉的手臂,方才没没让楚重嘉做出更出格的事。
眼见那些百姓们四散奔逃,而这里宋祈年心中只有一个念头……
那就是,一切都完了!
这段时间不知为何楚重嘉的性格越发的诡异。
据说最近晚上经常做噩梦,失手杀了好几个守夜的宫娥。
为了维护楚重嘉的形象,这样隐秘的事贵妃当然是压了下来,将那些宫娥的尸首都处理后扔到乱葬岗了。
但贵妃对于楚重嘉频发发作也十分担心,便秘密召见了宋祈年进宫,并且将楚重嘉托付给了宋祈年。
说是托付,就是让宋祈年看着楚重嘉不要做出有失身份的冲动。
原本在楚重嘉控制不住自己,瞧见国公府的马车就想找曲清商麻烦的时候,宋祈年本应该出声阻止的。
但……
宋祈年心中也有自己的私心,想借楚重嘉的手教训曲清商一顿。
谁知却是阴差阳错,竟是招惹了宋瞻,以至于事情发展到如此不可挽回的地步。
若是让贵妃知道,绝对要扒了他的皮!
此刻的宋祈年,心中别提有多么的悔不当初了。
而一旁的宋瞻则是瞧着楚重嘉如此反常的举动,眼中闪过了一抹若有所思。
显然现在的楚重嘉状态十分古怪,与宋瞻之前见过的,那个容颜昳丽,清俊温和的少年郎大相径庭。
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这里宋祈年还在苦口婆心的劝说中楚重嘉,道:“殿下不可再动手了……”
“今日是您先挑的头,事情闹大了若是传到了圣上耳中,也是我们理亏。”
这一次法华寺刺杀的事情由楚重嘉挑的头冤枉了宋瞻,熙和帝本就对宋瞻心怀愧疚。若楚重嘉在这个时候与宋瞻起什么争执,到时候熙和帝肯定是向着宋瞻的……
更不要说,青云镇私造兵器的事情,惹得熙和帝勃然大怒,接连好几天都没去贵妃的寝宫。
这个时候楚重嘉再与宋瞻发生点什么争执,这些旧账加起来的话也够楚重嘉喝一壶了!
闻言,楚重嘉原本冲动的理智也慢慢的回笼,他心中清楚宋祈年所说的也并非不无道理。
若是呈一时之气,恐怕到时候反倒是中了宋瞻的圈套。
毕竟楚重嘉和宋瞻打了这些年的交道,却也深知宋瞻被熙和帝重用,甚至被几个世家都如此忌惮,绝对不是如表面看起来那般与世无争……
想到此处,心中一凛……
青云镇的兵器库败露,是在他算计宋瞻之后,莫非就是他做的手脚?
自从那日接到消息之后,楚重嘉已经连夜派人去了青云镇查探究竟怎么回事,在确认没有更多的证据落在宋瞻的手中之前,楚重嘉确实不能轻举妄动。
不过片刻的功夫,此时的楚重嘉心中不知转过了多少个算计,愣是生生的咬碎了后槽牙。
“今日的事本皇子就不和镇国公计较了,还请镇国公好自为之!”
他就不信,父皇能偏心宋瞻多久。
总有一天他能找到宋瞻的身世之谜的证据,将他从那高高在上的神坛上下来。
宋祈年瞧着楚重嘉负气准备离开,心中也微微的松了口气,对宋瞻道:“五叔,我也先告退了……”
在他离开的时候,恰好只见一阵风过,吹起了车帘。
宋祈年显然看见在那马车之中还有一个人,是曲清商!
从他的视角,只看见一片青色的裙影,这身形……
宋祈年脸色顿时大变。
这身形,不正是与那日在法华寺里,与宋瞻一起游玩的女子……
原来那么早他们就勾搭在一起了!
此刻宋祈年心中对宋瞻的恨意,不比楚重嘉少,他忍气对宋瞻道:“五叔,后日便是我与锦鸢成亲的日子,您身为长辈,与曲……五婶一块儿,会来参加的吧。”
宋瞻听着宋祈年那一声五婶不情不愿的,心中冷笑了一声,面上却是不懂声色,展开一抹笑道:“自然……”
这一笑,偏偏是宋祈年眼尖,瞧见了宋瞻那嘴角细小的伤口……
宋瞻武艺过人,谁能伤得了?
宋祈年也是经过事的,瞧见宋瞻唇上沾着的口脂瞬间了然。
方才他与楚重嘉二人在外面等待的期间,马车中究竟是怎样的旖旎!
顿时宋祈年心思有些复杂的离开了,而这里马车上的楚重嘉瞧着宋祈年那失魂落魄的样子冷笑了一声。
他比宋祈年更早注意到了宋瞻唇边的口脂。
倒没想到那曲清商竟还有几分本事的,竟能将素日里不近女色的宋瞻大白天的都能与她在马车中行那苟且之事!
他想他要改变主意了。
等曲清商落在他手中之后,他先尝尝她的滋味,等尝够了再杀了她……
他开始有些怀念,那些宫女纤细的脖子掐在掌心时的柔软触感。
想必,曲清商的滋味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