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日坊间茶楼依旧热闹……
“你们听说了吗,宋家要和曲清商退婚了!”
话音落下,茶楼瞬间热闹了起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我记得他们定亲没多久吧?”
“是啊,听说在定亲宴那天曲家二小姐和那孙绍荣还闹了一桩丑闻,被人抓奸在床。这才多久呢,孙绍荣死在了长公主府,听说连凶手都没抓到,怎么宋家又要和曲清商退婚。”
“不是说公主府的赏雪宴,宋祈年和曲大小姐幽会,后来这事还闹到了官府。看样子那祈年世子也是风流的,竟然勾搭上了未婚妻的嫡长姐,所以这才退婚吧。”
“你们这些听的都不全!”
一个书生,说的唾沫横飞的,若是常来茶楼的熟客必然认出他正是昨日替曲锦鸢打抱不平的那个。
“我早就说过,曲家大小姐和宋祈年二人惺惺相惜,不过是君子之交,是你们在诬陷。其实宋家退亲,真正的原因是因为……曲清商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话音落下,众人倒抽了口凉气。
见自己的一番话,掀起如此轩然大波,书生暗自得意,继续说道:“你们不知道啊,那曲清商与宋祈年有婚约在先,可竟然背着他勾引宋家五爷!”
“你说的宋家五爷,那不就是镇国公吗?”
“这镇国公传言中不近女色,怎么可能做出如此龌龊之事!你这书生休要胡说,万一被金吾卫听见了,小心抓了你打板子。”
而在这里,只见旁边桌子上一个少年冷着脸,怒道:“哪里来的酸儒,在这里嚼舌根,小心小爷打断你的牙……”
少年穿着一身短打,看样子是习武之人,捏着拳头准备走人,却被旁边一个年长点的男人按住了,而一旁的老者也是皱着眉,问:“方才你说这曲家和宋家到底是怎么回事。”
原本书生被少年凶狠的目光吓了一跳,但见有人拦住了少年,便就洋洋得意道:“我说这些,可是有真凭实据的。”
“旁的就不多说了,只说那赏雪宴当天,听说那曲三小姐掉到水里,是被镇国公救上来的,当着众人的面搂搂抱抱,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少年一听,拳头又硬了,却被年轻公子给压住了。
比起少年的脾气火爆,年轻公子则是更为冷静一点,他有条不紊的直接反驳书生:“按照兄台所言,那日是镇国公为了救人,就算是有什么亲昵之举也是情况紧急。若只是因为这点,以此判断二人有私情,且说那清商……曲三小姐,秉性不端,简直就是荒谬至极。”
书生依旧却是强词夺理道:“你说如果他们两个没私情,那为什么宋家要和曲清商退亲?为什么圣上听闻此事,会在朝堂上斥责镇国公,罚他闭门思过?”
三个人显然是才来长安的,对城中的事情并不了解,听到书生这么说其中最为擅长口才的蓝衣公子眉心微皱。
穿着黑色劲装的少年,则是将拳头捏着咯吱作响,瞪着那洋洋得意的书生。
见他们说不出话,书生更为得意,道:“哼,那曲清商说起来算哪门子的千金小姐,听说不过是相府从乡下接回来的野丫头,就连未婚夫的叔叔都勾引,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就在此时,从一旁斜插了一道声音,道:“呵,你说的冰清玉洁的曲家大小姐,在定亲宴的第一天,便与宋祈年游湖,这件事整个长安的人都知道吧?”
听到这个声音,书生的脸色微变,原来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前两天在茶坊中与他起过争执的客商。
这客商消息灵通,就没什么他不知道的,一下就将这些天宋祈年和曲锦鸢什么游湖、在相府花园搂搂抱抱、在宋家众目睽睽眉来眼去的事情说了。
本来曲锦鸢和宋祈年的私情,在长安城都有些风声传了出来。只不过众人都碍于太后的权势,不敢议论,如今客商一番话算是彻底戳破了这层遮羞布,众人听着觉得十分有意思。
只见那坐在旁边桌子上的祖孙三人,不止那个红衣少年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就连性格温和的青年脸色也沉了下来……
不过他依旧保持着理智,问那书生:“这位兄台所说的关于那位曲大小姐和那宋祈年的风流韵事都是有鼻子有眼的,倒是你方才说,曲三小姐和那镇国公……除了落水之外,可还传出过他们私底下有逾越之举?”
书生被问的哑口无言,最终恼羞成怒的说道:“我说你这人,和那曲清商什么关系,怎么在这儿较起真来了?”
少年正要回话再度被青年按住道:“没什么,只不过听不惯有人如此诋毁镇国公……”
话音方落,一旁客商立即反应过来,配合道:“是啊,那镇国公可是一品大员,你们如此妄自揣度他的人品,难道就不怕金吾卫拿你去打板子。”
只见这年轻男子和客商一唱一和,立即将风声引到了宋瞻的身上。
而那金吾卫威名在外,这些食客们哪里敢得罪,纷纷又换了个话头,说起了李侍郎新纳了个比他孙女还小的小妾、结果被他儿子揍一顿的事!
书生刚起了个话头,却没想到就这样轻而易举的被人给转移了,恨恨的瞪了那多管闲事的几人一眼,准备换个茶楼继续……
而这里,少年看着那书生的背影,将拳头捏的咯吱作响,而在此时倏然觉得压着他的力道松了下来,他疑惑的看着青年。
“去吧。”
青年对他使了个眼神,少年瞬间如同脱缰的野狗一般直接连楼都不下了,从窗户上跳了下去,将那书生堵在了巷子里闷头揍了一顿!
旁人没注意到这里的动静,但那客商却是看的一清二楚,忍不住上前问道:“这位公子,您是……”
谁知,青年淡淡地看了客商一眼,眼神清亮如雪,似能看穿人心,反问道:“你是宋瞻的人?”
客商暗惊!
青年似乎没看出他的惊愕之色,语气淡淡的自报家门,道:“你叫我柳二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