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迟疑了片刻,道:“谁知道呢!”
“元元——”乐平公主的声音认真了起来,说道:“不要去做那些让你费心的事,你的任何事情都可以交给我!
现在你只管顾好自己,安安心心生下孩子,其他的什么也不用管。”
肖元元勾了勾嘴角,应了一声道:“好。”
乐平公主皱了皱眉,道:“你不要敷衍我,皇后找你入宫,定是有原因的,这个原因你知道,是不是?”
肖元元坐起身来,凑近乐平公主,朝着她脸上亲了一口,乐平公主怔了怔,有些气恼道:“你……你别想糊弄过去,你那脑子里想着什么,我心还没数么?”
肖元元用手攀上乐平公主的脖子,将脸蹭了过去,道:“她或许是想问问关于预知梦的事情!”
乐平公主顿了顿,想想便明白了,杨广知道了肖元元预知梦的事,必不会出去乱说,否则对肖元元的名声不好。
但这件事杨广自己憋在心里实在难受,唯一能与他商量一下的人只有萧皇后。
乐平公主问道:“她也想知道宇文述是否对大隋不利?”
肖元元回道:“不是,尚书令的事事关朝政,皇后不会随便插手,她最关心的是谁会成为太子!”
乐平公主道:“那你要怎么说?”
确实不好说,大隋都亡了,谁当太子重要么?
“我就说我不知道啊!”肖元元笑着应道。
乐平公主将肖元元扯开,定定地看着肖元元的表情,但见肖元元表情自然,乐平公主心下十分不安,问道:“元元,你说实话,你跟陛下说预知梦的事情,是不是别有所图?”
肖元元点了点头,道:“当然有啊,不是为了帮你开脱吗?”
“元元——”乐平公主明显是不相信的:“我这几天一直在想,那日你说也什么预知梦,十分的奇怪。
这个说法太冒险了,万一陛下不信,对我没有任何好处。
万一陛下信了,你便有暴露身份的风险。
你向来做事周到,怎么会做这么冒险的事?”
肖元元‘哦’了一声,道:“难道不能是因为我一片仁心,不忍国破家亡,黎民遭难,所以才向陛下出言示警?”
乐平公主愣了一下,不相信道:“是么?”
肖元元道:“你不是经常说我心肠软么?我做出这种事来,也是理所应当的,不是么?”
乐平公主将肖元元揽到怀里,道:“你如今天天都在我面前,明明时时安心顺意,可我总觉得不安心!”
肖元元哼道:“公主不安心什么,最是不安心的人是我吧!我还得担心我生产完之后,公主又故态复萌,将我赶出去呢!”
乐平公主沉默了一会儿,见问不出什么话来,只好道:“你要乖一些,别胡闹!”
肖元元‘嘤’了一声,觉得身上一阵疲累,便蹭了蹭乐平公主,闭上眼睡去。
夜间,杨广得知肖元元会入宫来为萧皇后贺寿,不由得朝萧皇后埋怨道:“你的秋宴难道还差人为你贺寿么?你寻她来做什么?”
延嘉殿中,萧皇后不解地看向杨广,问道:“妾多月不见元元,如今到了京都也不能随时出宫去,怎就不能将元元叫到宫里来了?”
杨广道:“她身子不便,若是平日也就罢了,你的千秋宴上人来人往,万一冲撞了呢?”
萧皇后压了压心底的郁气,若是没有由头,贸贸然将召肖元元入宫,极有可能直接被乐平公主挡了回去,她也只借千秋宴的名头召肖元元入宫来。
萧皇后看了看杨广,转换了语气,道:“妾的千秋宴,宴请群臣贵眷,若独独落下了公主府,公主的面子上也不好看。
至于元元,妾也是派人随口一提,若是元元不便入宫来,也就罢了!
我也没想到她会答应前来呀!”
萧皇后说得也合乎情理,杨广呼出一口气来,道:“罢了,你也是好心周全,既如此,朕派人去跟公主府打声招呼,让她在府上安心养胎,不必入宫来了。”
说罢,杨广便要开口派人,萧皇后赶忙拦住了他:“陛下且慢——
元元已经答应入宫来为妾祝寿了,陛下再传旨过去,反而让元元多心,不便她养身子。”
杨广顿了一下,还未想明白,萧皇后又接着道:“妾听闻公主照看元元十分妥帖,身子也不是似当日那般虚弱,都能出府去开如意楼了,进趟宫应该也没什么。
陛下不是怕人多冲撞了她么?妾大不了不让入席陪侍,收拾一个宫殿出来给她休息。
若是她住得舒服,还能宫里多住几天。
对了,乐平公主的弘圣宫也可以收拾了来,正好让公主也回宫来住几天。”
杨广闻言,心中不由得动了动,顿时歇了给公主府传旨的心思,开口道:“阿姊怕是在宫住不惯,不用费心了!”
萧皇后放下心来,又道:“陛下南巡两载,刚刚回到京都来,过些时日又要北巡去。
元元身怀陛下的孩子,陛下若是不多看看,孩子生下来,还认你这个父皇么?”
杨广顿了顿,他也担心这一点,不知为何,他就认定肖元元所生的一定是个皇子,而且会是他的太子。
万一肖元元到时候闹了脾气,不肯把孩子送入宫来,对杨广而言简直太亏了。
杨广想了想道:“大不了,北巡时朕带上她们——”
“那也得看元元愿不愿意啊!”萧皇后递了甜羹给杨广,道:“陛下想必是累了,吃完甜羹,今夜就在在妾这里安寝吧!”
杨广点了点头依言吃了一碗甜羹,洗漱一番,便宿在了萧皇后的延嘉殿。
趁着杨广还没入睡,躺在一旁的萧皇后开口问道:“陛下——尚宫令的事可以有定论了?”
杨广含含糊糊地‘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