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道:“公主,我并非无情之人,陛下或许不是一个好皇帝,但若有可能,我不希望他走到最终那个必死的结局!”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道:“我也不想,但在此之前,你应该先顾好自己。这种预知梦的事情,以后不许再往外说了!”
肖元元回道:“我知道了——”
顿了顿,肖元元问道:“公主,我的话陛下不信怎么办?”
乐平公主轻声道:“别说他不信,换我我也不信!”
肖元元微微叹道:“我冒了这么大的风险,一片好心,就白费了!”
乐平公主揽着肖元元靠在自己身上,温声说道:“信或不信都无妨!”
肖元元顿了一下,道:“无妨?”
乐平公主轻轻‘嗯’了一声,道:“如你所言,到最后真正坏事的并不是宇文述,而是宇文化及,既然如此,直接废了宇文化及就好。”
肖元元顿了一下,道:“公主你要做什么?该不会想偷偷把人杀了吧!”
乐平公主笑了笑道:“不要怕,本宫不杀人!
只不过是给那宇文化及寻些错处,让他永不能出头便是了!
放心吧,我有安排!”
肖元元沉默了一会儿,道:“公主不要乱来,就像你说的,管别人之前先管好自己!”
“嗯——”乐平公主用下巴蹭了蹭肖元元的头顶,道:“我知道,就算为你,我也会尽量先顾好自己的!”
两人偎在一处,静静待了一会儿,乐平公主伸手不住地抚着肖元元微微拢起的肚子,道:“眼看月份就要大了,以后你尽量少出门吧,你在外面我实在不放心,万一被人撞到了,那可怎么办?”
肖元元不以为意道:“公主给我派了四个婢子,东南西北一边一个,身后还跟着六个护卫,谁能撞得到我呀!”
乐平公主道:“那我也不放心!”
肖元元问道:“公主怎么才能放心?”
乐平公主道:“你留在我眼皮子底下,我才会放心!”
肖元元应了一声:“好——那我这几天出去安排一下,尽快把如意楼安排好了,就待在府上好好养胎。”
乐平公主笑了笑,喟叹一声,道:“元元现在怎么这么听话呀?”
肖元元在乐平公主怀里蹭了蹭,道:“公主,我睡一会儿!”
乐平公主应了一声,用自己那宽大的外袍覆在肖元元身上,便不作声了。
过了一会儿,乐平公主开口问道:“对了,陛下给你从洛阳运来的牡丹花,我让给你移到花圃里去了,你要不要去看看?”
肖元元迷迷糊糊道:“不是说还没开花么?急什么?”
乐平公主问道:“真不去看?”
肖元元烦躁地‘哎呀’了一声,乐平公主笑着拍了拍肖元元,道:“好了好了,不逗你了,快睡吧,晚膳时分我再叫你!”
肖元元这才得以安安心心地睡了过去。
果如肖元元所答应的那般,当天宇文娥英回府,肖元元便将自己因为身子不便,要提前将如意楼交接给宇文娥英的事说了出来。
第二日到了如意楼,肖元元便开始给宇文娥英交接事宜,宇文娥英也能理解,只是有些不习惯,忙中小错不断,但幸而并未造成太大的损失。
反正公主府家底还算厚实,就算如意楼被宇文娥英搞倒了,对乐平公主也没有什么影响。
没过几日,杨广送来的牡丹花便全都开了,果然花样富贵,红白粉交映其间,十分的漂亮,看得人心中大喜。
乐平公主陪着肖元元在花圃摘花,一旁的李小孩儿也跟着下地去摘,一派的安静祥和。
有婢子上前,朝着乐平公主行了一礼,道:“公主——宫里来人了!”
乐平公主脸上笑容淡了淡,问道:“来者何人?”
婢子应道:“为首者是皇后娘娘身边的绾青。”
乐平公主有意外,吩咐道:“请进来吧!”
那婢子应了一声,不一会儿便带着绾青从外面廊门处走了过来。
绾青走到乐平公主身前,恭敬地行了一礼,道:“参见长公主殿下!”
肖元元拉着李小孩儿从花圃里走了出来,看向绾青,笑着眯了眯眼,绾青看到肖元元,也跟着行了一礼:“见过肖娘子!”
不待肖元元说话,乐平公主淡淡问道:“尚宫不必多礼,尚宫来此可是皇后有何旨意?”
绾青应道:“三日之后,皇后娘娘在宫中设宴,宴请京中高门贵眷,特邀长公主相陪。”
乐平公主问道:“皇后娘娘设宴,可有什么由头?”
绾青笑着应道:“三日之后,乃是皇后娘娘的千秋宴!”
乐平公主愣了一下,道:“失礼了!”
绾青应道:“无妨的,往年里皇后娘娘不喜张扬,不怎么过千秋宴,长公主不知道也不奇怪。
还请长公主到时候赏脸赴宴,给我们家娘娘充充场面!”
肖元元顿了顿,不解道:“皇后娘娘一国之母,怎还要公主去撑场面?”
绾青脸色一滞,乐平公主拉了拉肖元元,道:“不许乱说话——”
说罢,又看向绾青,道:“元元没有恶意,她只是单纯的地觉得好奇。
而且尚宫的话也确实言重了,皇后自有威严,何须本宫助力?天下自该臣服!”
绾青赶忙道:“那皇后娘娘的千秋宴,长公主殿下可去么?”
乐平公主回道:“既然皇后相邀,本宫自然回去,尚宫回去复命就好。”
绾青松了一口气,又看向肖元元,道:“肖娘子可否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