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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广的哭声歇了歇,肖元元接着道:“如今要紧的是陛下与皇后娘娘都要先振作起来。

陛下如今正在伤痛之中,不宜处理政事。等陛下把心情整理好,做事才能顺遂。”

也不知道杨广有没有把肖元元的话听进去,杨广抱着肖元元哭了数声,又召人进来,派人去安排了杨昭的后事。

自杨昭死后,杨广有意回避着萧皇后,肖元元留在宫中,常在坤德殿与徽猷殿之间传话周旋,可二人都在伤痛之中,尤其萧皇后,一时间无法接受丧子之痛。

就在杨昭死后第四天,有一则消息从大兴传来,使杨广从丧子之痛中摆脱出来——杨素死了,死于杨昭薨逝的第二天。

杨广亲召太常寺卿高颎商议关于太子杨昭的丧仪事宜,并提及了房陵王杨勇,想让太常寺想办法镇住杨勇的鬼魂。

杨广即位后,重新启用高颎,只是不再让他担任要职,高颎也算是心胸豁达,也没有计较相位归属,既然杨广召他入朝,他便也听命入朝,做了太常寺卿,主管宗族祭祀、礼乐、郊庙、社稷等事务。

再提到杨勇这个名字,高颎心下一阵唏嘘,说道:“逝者已矣,房陵王已过世两年,期间并无妖异之象,老臣觉得房陵王与太子之死并无关联。”

杨广听罢,十分不满意,说道:“阿昭和杨素相继离世,此事太过巧合。

他们二人平时也不和睦,在朝上并没有共同的敌人,除了房陵王,还有谁与他们二人有仇?”

这杨广分明是钻进了牛角尖,高颎试图劝道:“陛下,直接害死房陵王的人是杨约,若真是房陵王的鬼魂作祟,首当其冲的应是那杨约才对。

但那杨约在大兴城分明还活得好好的,可见此事不是房陵王的鬼魂闹事。”

杨广不悦道:“阿昭正值壮年,难道是天命要他英年早逝么?”

高颎顿了顿,说道:“陛下,房陵王已死两年,实在不宜再去翻起往年旧事,万一……旧事重提,翻出一些于陛下不利的言论来,只怕不好收拾!”

杨广气道:“朕只让你镇住那邪祟,谁让你去翻那陈年旧账?”

高颎不想翻那往年旧事,不只是为了他与杨勇之间的情分。此番若是再给房陵王加一道罪名,只怕会影响到他的女儿高良娣和他的外孙。

眼见杨广发了怒,高颎正想着怎么应对,一宫侍进来禀报:“回陛下,皇后娘娘派萧娘子来给陛下送汤了!”

杨广此时正心头火起,本想直接将人骂回去,但一听是肖元元,压了压火气,道:“叫进来吧!”

那宫侍应了一声:“是——”

不一会儿,肖元元带着宫侍走了进来,看到高颎,肖元元还愣了一下,朝着高颎行了一礼:“高相公见礼。”

高颎一时间不知道肖元元眼下的身份,只是略略颔首示意。

因着外人在场,肖元元也恭敬地朝杨广行了一礼,道:“参见陛下!”

“平身吧!”杨广回了一声。

肖元元起身,走到一旁的案前,开始给杨广盛汤,杨广看着肖元元动作,问道:“你从皇后处来?”

肖元元回道:“是,今日我给皇后娘娘做了一道绿豆莲子百合汤,皇后娘娘觉得不错,特命我给陛下也送上一瓮。”

肖元元先盛了一碗递于杨广,又道:“夏日炎炎,难免火气旺盛,此汤清热袪火,高相公也喝一碗吧。”

杨广和高颎都愣了愣,肖元元顿了顿,解释道:“方才听到陛下和高相公话中都有火气,反正这汤煮得不少,陛下也喝不完,不如高相公也尝尝我的手艺。”

杨广平缓下心绪,明白肖元元是想劝他们两个都歇歇火,于是道:“既如此,高爱卿也喝一碗吧!”

“臣遵旨。”高颎应声,肖元元又盛了一碗奉于高颎,高颎接过回身坐下。杨广与高颎二人各自着吃着甜汤,谁也没有说话。

一份甜汤下肚,杨广早已没了方才的剑拔弩张,等着高颎慢慢吃完,才开口道:“朕要镇压邪祟,并非是一时意气!

朕担心的是它要害得不只是阿昭,而是朕以后所立的所有太子!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朕不能拿着社稷国本去冒险。”

肖元元从高颎手里接过空掉的汤碗,但听高颎说道:“陛下求得不过是心安,可为了心安,而埋下隐患,得不偿失啊!”

肖元元将碗放在食盒中,朝着杨广行了一礼,便想离去。

杨广突然叫住了肖元元,开口道:“元元——此事你方才应该也听到了,你怎么看?”

肖元元停住了脚步,没想到杨广会问到自己身上,看了看高颎,心下微微叹了一声,糊弄道:“我觉得陛下和高相公说得都有道理。”

杨广道:“你少和稀泥!朕要听些实在的。”

肖元元瞪了杨广一眼,杨广又道:“此事并不能算做国事,不然也不会只叫了高卿一人过来。

你这两天跟在皇后身侧,想必也该能领悟皇后的意思!

朕现在不好与皇后商议,且先听听你的意见!”

话说到这个份上,杨广已经给肖元元找好借口,肖元元说得不是自己意思,而是萧皇后的意思,这么一来,就不算是肖元元插手朝堂了。

肖元元垂了垂眸,回道:“鬼神之说是否可信暂且不论,皇后娘娘仁厚,若此事真是房陵王之故……皇后娘娘想必也会想着冤家宜解不宜结。”

高颎问道:“冤家宜解,如何解?”

肖元元道:“心有执念方成孽,既然如此只要解了已故之人的执念,冤魂便不会作恶了。

房陵王不是执念于失了太子之位么?那就把太子之位还给他。”

杨广眉心一紧,脸色不豫,问道:“如何还?”

肖元元道:“重新收殓房陵王的尸骸,以太子之礼入葬。

当然——不能葬于泰陵,免得扰了先皇和大行皇后的安宁,需要重新另选吉地。

此外,再好生善待房陵王的孩子们,如此一来,冤气尽消,此孽便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