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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元元冷笑了一声,道:“陛下觉得入宫好,那是因为陛下是深宫的受益者,对我来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

杨广皱了皱眉,问道:“萧郎是谁?”

“不重要——”肖元元又问道:“陛下这两日几乎天天天都到翠澜苑里来,为什么?”

杨广顿了一下,咬牙回道:“朕不瞒你,确实是因为你在翠澜苑——

朕如今只要想到你与阿姊……还在做那等事,朕便如梗在喉,难以自持。”

肖元元瞪着杨广,杨广问道:“你不辩解一句么?”

肖元元捏了捏手心,回道:“我想扇你,但我不敢。”

杨广忽尔被逗笑了,笑了一下又想到了眼下的情境,脸色又沉了下来。

杨广问道:“你还是不愿意入宫!”

肖元元眸光黯了黯,回道:“我同意入宫为妃,但是——有条件!”

杨广眸色一亮,问道:“什么条件?”

肖元元犹豫了一会儿,道:“第一,我要与公主好好作别,这些时日,陛下少来打搅!”

杨广怔了怔,没有应声。

肖元元见杨广犹豫,不悦道:“怎么,这点小事陛下都不答允么?”

杨广摇了摇头,声色落寞地叹了一口气,道:“就在方才你答应的瞬间,我都想着怎么写封妃诏书了——”

肖元元皱眉道:“别提那些没用的,第一条,你答允么?”

杨广含笑应道:“不过是再等一段时间罢了,朕都等了十几年了,不差这几个月。”

“好。”接着,肖元元提出了第二个要求:“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但也有皇权特许。

第二——我不要住在宫中,我要留在宫外,我还要去忙商行的事。”

“不行——”杨广断然否定道:“就算你要忙商行的事,也不能不住宫里吧——

当初你忙商行的事,不也天天回公主府么?”

肖元元挑了挑眉,道:“那怎么能一样?皇宫重地,岂是容我随时随地都能进的?”

杨广缓了缓心神,道:“肖元元,有一点你要明白,朕要封你为妃,不是把你当摆设的……朕是把你当做真的宫妃,不是演戏给阿姊看的。”

“陛下应还是不应?”肖元元径直问道。

杨广一滞,回道:“朕会为你安排宫舍……你可以住在外面,但是——有空的时候,你尽量回宫来住!”

肖元元想了想,点头道:“可以。”

第二条谈妥之后,杨广暗暗松了一口气,问道:“还有么?”

肖元元点头,道:“有——第三,我有说走就走的权利!”

杨广拧紧了眉,不悦道:“说走就走?你往哪儿走?”

肖元元回道:“就是说即便我当了宫妃,这个宫妃我想当就当,不想当就可以不当,我什么时候回江都,就什么时候回江都,陛下不许拦我!”

杨广气道:“肖元元——你适可而止,你把皇权当做什么?”

肖元元一脸镇定地看着杨广,叹息道:“跟陛下谈条件真麻烦,要么算了!”

说罢,肖元元转身欲走,杨广一把将肖元元扯了回来,气吼吼道:“算什么算,咱们还没有谈明白呢!”

肖元元被杨广拉了一个趔趄,堪堪站稳,不悦道:“还谈什么?陛下不会以为当你的宫妃是我占了你的便宜吧?

当你的宫妃有什么好的?规矩那么多,你脾气又那么大,我还得事事迁就陛下,我能得到什么?

我连舒坦日子都没得过了,你还想困我一辈子?”

杨广晃了一下,问道:“跟我在一起,当真让你如此痛苦么?”

肖元元认真地道:“陛下——你仔细想想,我当你的宫妃完全没有任何好处。

咱们易地而处,你若是我,在江都逍遥自在好好的,东南西北任我闯,你干嘛非要把自己关到一个院子里呢?”

杨广噎住了,他确实无话可说,甩开肖元元手,转身便走了。

肖元元看着杨广的背影,蹙了蹙眉,便回身往翠澜苑走,眼看就要踏入翠澜苑的的宫门了,身子被人大力扯了回来。

肖元元一晃神,便又看到了去而复返的杨广,正一脸怒容地瞪着她。

肖元元用手隔开杨广放在她肩上钳制她的手,问道:“还有得谈?”

杨广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可以,但是——”

肖元元问道:“但是什么?”

杨广咬牙道:“你可以走,你想去哪儿便去哪儿,即便你还是宫妃,你若想回江都来,朕也可以派人送你回来……只要你不想着去死就行!”

肖元元心莫名动了一下,问道:“方才陛下不是被气走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杨广的脸顿时垮了下来,一脸丧气道:“朕既然心悦你,你便是宠妃,身为宠妃,当然有别人不曾有的待遇。”

肖元元眯起眼道:“这个理由不充分。”

杨广只好又道:“你好不容易才松了口,朕……不想失去这个机会。”

肖元元仰着头,定定地看着杨广,眼中有一抹异样的光一闪而过。

杨广从未被肖元元如此仔细地看过,有些不习惯地别过脸去,问道:“你在看什么?”

肖元元勾了勾嘴角,道:“我再想——怪不得你能当皇帝呢,这抓着机会顺竿往上的爬的本事,还真没几个人能做得到。”

杨广没好气地瞪了肖元元一眼,又呼出一口气来,再看向肖元元,眼中尽显温和,说道:“我知道你素来要强,想要什么都可以自己挣得到,我能给你的东西也实在算不了什么。

但是你放心,我会最大限度的保障你的自由,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做不到的尽管来找我,我帮你做。

我希望我对你——起码是有些用处的!”

肖元元怔了一下,不由打趣道:“陛下很有当昏君的潜质啊!”

杨广面色一沉,但语气依旧保持温和,说道:“肖元元,你就不能少气我么?”

肖元元说道:“什么叫我想做什么便做什么?陛下这种说法……很不对劲呀!纵着宠妃胡作非为的君王,没几个有好下场的!”

杨广不由得笑道:“你素来心善,心肠又极软,你心中自有善恶是非,即便给你一把刀,你连鸡都不敢杀。

你这样的人,即便让你放开手去做,能做出什么坏事来?”

许是站得久了,肖元元的腿有些酸,不想再与杨广纠缠,只道:“今日之约就算达成,陛下请回吧。”

杨广正聊天聊天兴头上,没想到肖元元突然开口赶人走,不由得变了脸色,问道:“什么达成?你莫要糊弄朕,说了这么多,你还没有说,此约何时才能履行?”

“不急,下次再说吧!”

肖元元转身回了翠澜苑,杨广看着肖元元的身影消失在殿门前,半天才一步一回头转身回宫去了。

肖元元回到内殿,正见乐平公主靠在榻上,怔怔在发呆。

肖元元走了过去,挨着乐平公主坐下,乐平公主问道:“怎么回来的这么晚?你与陛下说什么了?”

肖元元将头往乐平公主肩上一靠,闭上眼没有说话。

乐平公主等了一会儿,握住肖元元的手,道:“若是心里难受,就靠着我睡一会儿吧!”

肖元元微微睁开眼,幽幽回道:“我不难受,我以为我会很难受,可是……没有那么难受!”

乐平公主握肖元元的手紧了紧,缓缓说道:“元元,我想去游船了。”

肖元元轻轻‘嗯’了一声,道:“等公主身子好些,我就去安排。”

乐平公主捏了捏肖元元的手,说道:“我现在就想去。”

肖元元无奈地叫了一声:“公主——”

乐平公主幽幽道:“我只是随便说说。”

肖元元问道:“公主为什么想去游船呢?”

乐平公主沉默不语,放开了肖元元的手,过了好一会儿,才道:“陪我睡一会儿吧!”

昨夜肖元元给乐平公主守了半夜,本就没有睡好,听乐平公主如此一说,便挪了挪身子,选了一个舒服的姿势,偎在乐平公主身边率先闭眼睡去。

因与肖元元有约在先,这几日杨广果然再没有往翠澜苑去,但是却往翠澜苑安排了几个女使,说是为了时刻关照乐平公主的病势。

不过是多了几个女史,而且还是摆在明面送过来的,肖元元便也没有太在意,便由他去了。

肖元元同意入宫为妃,杨广却没有显露得多开心,萧皇后十分不解。

直到这日早间,杨广正与萧皇后一起用膳,翠澜苑的女使依例过来禀报,肖元元早间出宫了。

一开始杨广并未在意,只以为肖元元在宫中待得闷了,偶尔想出去逛逛也是常理,可转头又察觉不对来,问道:“昨日朕听萧珏说,今日肖元元要与他讲有关于河运的事宜,她怎么突然爽约了?”

那女使回道:“奴婢看到肖娘子有派人去向萧公子传信,今日不必入宫来了。

奴婢不在内殿侍候,所以具体的原因,奴婢也不知道——

对了,今日临水园的一个主事女使入宫来,想必是她跟萧娘子说了什么,萧娘子这才推了与萧公子的约定,出宫去了。”

杨广有些神思不定,想了想道:“派人去临水园问一问,看看她在做什么!”

那女使应了一声:“是。”便退了出去。

女使走后,杨广眉头深锁,萧皇后在一旁默默地看着,过了一会儿,才道:“陛下不是答应元元,要让她为所欲为么?

元元她不过是回临水园办些事,陛下有什么可担心的?”

杨广压下心中的躁动,回道:“她只要在朕的视线之内,朕允她为所欲为,否则朕实在不放心。”

萧皇后不解地问道:“元元重信,说到做到,她既然答应了入宫为妃,必不会食言,陛下有什么可担心的呢?”

杨广看向萧皇后,叹了一口气道:“她答应入宫为妃,是为安阿姊的心,可她却没答应不会殉情啊!”

萧皇后一愣,杨广接着道:“这些时日来,她几乎将自己的所学,对萧珏倾囊相授,这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形式的交代后事呢?”

萧皇后心跳一顿,深深吸了一口气,道:“元元怎这般执拗呢!”

杨广说道:“正因如此,朕现在也不好翠澜苑看她,生怕她一个不开心……”

萧皇后笑了笑,回道:“陛下不必担忧,只要公主还在,元元便不会有寻死之念。只要徐徐图之,元元终会想开的。”

杨广点了点头,轻轻呼出一口气来。

肖元元出宫是为了回临水园,今早芸果儿派人入宫来传信,杨玄感登门拜访。因为不好入宫相见,肖元元便直接回了临水园。

肖元元见到杨玄感自然很高兴,带着杨玄感参观临水园,一边参观,一边各自讲着分别之后的场景。

直到转到了千鲤池边,肖元元邀杨玄感坐下休息,这才开始问起:“杨兄此来江都城,所为何事?”

杨玄感顿了一下,回道:“我是替父亲认罪而来。”

肖元元想了一下,不解地道:“令尊是当朝左仆射,大权在握,门生遍布朝堂,为人处事老辣圆滑,怎么会让你一个当儿子的来替他认罪?令尊所犯何罪啊?”

杨玄感犹豫了一下,才慢慢说道:“父亲奉命建造东都,陛下严令尽快完工,为促工期……征发役使壮丁每月达二百万,损耗不少……

太子殿下认为父亲贪功好进,伤了天和,便上奏陛下要求惩戒父亲……”

肖元元问道:“杨兄是来为令尊求情的——

那越国公眼下人在何处,可有上表辩驳?”

杨玄感回道:“怎会没有?父亲连上了几道奏折,但陛下一道都没有回复。

父亲本想亲来江都一趟,可奈何山高路远,再加之父亲近来身体抱恙,不能成行,这才派了我这个当儿子过来。

一则探一探朝廷的风向,二来看了看陛下对我们杨家的态度。”

肖元元眉心一紧,明白了杨玄感的担忧。

弹骇杨素不是别人,而是太子杨昭,储君对杨家不满,祸在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