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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书迷 > 其他类型 > 穿越乱世保命指南 > 第642章 城外(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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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仇恨的感觉太难受了,我每恨一次都要把那些事情想一遍,一遍一遍,那感觉就像有一万只蚂蚁在你心上咬,从心上再漫延到四肢百骸,钻心的疼,刺骨的痒,日日又夜夜,一天又一天……”

“元元,对不起,元元——”乐平公主抱紧了肖元元。

肖元元口气忽尔无力下来,接着道:“可是,时间久了,慢慢就觉得好累呀,恨一个人太累了。有时候我反而会想,我到底恨不恨他呢?

如果真的恨,我不必一遍一遍地提醒自己,为什么恨他,为什么要提醒自己去恨他?

公主——”

听到肖元元在唤自己,乐平公主轻轻抚着肖元元的后背,问道:“怎么了?”

“公主一直阻拦我与郡主相见,是对的!”肖元元低声道:“我实在不知道我对郡主到底是恨,还是怕——见到她,我多半也是想躲开的。”

乐平公主沉默了半晌,终是道:“元元,你说过——等大势已定之后,你便要带我走!”

肖元元合上眼,点了点头,轻轻“嗯”了一声。

乐平公主脸上露出笑意来,道:“好,我随你走,就我们两个人。”

……

眼看马上御驾就要前往仁寿宫,肖元元也不能耽误,第二日便离京去往江都。

早间,肖元元与乐平公主在城外的马车上,乐平公主拉着肖元元的手,久久不舍得放开。

肖元元不住的安慰道:“公主尽可放心,你就当我出去玩儿几天,玩儿够了就回来了。”

乐平公主面色凄然,道:“你年前自江都回京,到今天尚不足两个月……元元——”

肖元元拉着乐平公主的手,轻声叮嘱道:“公主,你自己要保重,你向来极重情义,我总担心你会将自己轻易的舍出去。

有时为了皇后娘娘、有时为了晋王殿下,甚至是兰陵公主,遇到事情你总会把自己排在后面。

我知道仁寿宫之行,绝不是平安之旅,公主,这一次,你就当为了我,遇事先把自己顾好,行么?”

乐平公主闻言,鼻子一酸,眼中泪光一闪,继而笑道:“原来在元元心里,我竟是如此纯善之人。”

肖元元问道:“公主,你不是么?”

乐平公主点了点头,回道:“元元说我是,我便是。”

肖元元连忙摇头,道:“不行,公主不能是。”

乐平公主笑了笑,笑容又渐渐隐去,道:“莫说我了,我身边好歹有母亲兄弟,可你呢?你就孤孤单单的一个人了,我怎么放心得下?”

肖元元摆了摆手,道:“这个公主不用担心,江都还有七娘在等我呢!”

乐平公主脸色变了变,继而狠道:“我就知道你心思不安稳,你跟本宫听好了,别以为没有本宫看着,你就能沾花惹草引蝶招蜂的。

但凡本宫听到你在外面乱搞,本宫定会将你关起来,永远再不许你出去。”

肖元元怔了一下,心道,乐平公主无缘无故生什么气呀,转而想了想,又不服道:“公主凶我做什么?我何时沾花惹草引蝶招蜂了?

更何况,自打我到这儿起,就没过几个长得好看的俏郎君,你要我招惹谁去?”

乐平公主一愣,知道自己反应确实有些大,讪讪道:“总之——你且记着你的身份!”

肖元元哼了一声,道:“公主你还说我呢?我好歹是个好男色的,可公主你呢?你身边那些俏生生的弟妇、貌美的妹妹一大堆,你就能把持得住么——嗷——”

肖元元话未说完,就被乐平公主狠狠朝着胳膊掐了一下,乐平公主铁青着一张脸,气道:“你瞎说什么?”

肖元元揉着胳膊,愤愤地看着乐平公主,道:“公主是被我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了么——嗷——”

肖元元一把抓过乐平公主的手,急道:“公主你再掐我就生气了!”

乐平公主心中的郁气稍稍消解了一些,道:“你再敢说这些混话,就别想走了。”

此时,车外被轻轻敲了两下,传来白鹭子不耐的声音,催道:“公主,眼下已过巳时了,肖元元再不走,就到午时了!奴婢要不要将车牵回城内,等公主与娘子用完午膳再上路啊?”

乐平公主与肖元元相互看了一眼,两人皆是怔了怔,肖元元终是上前抱住乐平公主,朝着背上拍了一拍,道:“公主保重!”

乐平公主双手抚上肖元元的双肩,轻轻‘嗯’了一声,道:“你也保重。”

肖元元深深吸了一口气,放开乐平公主,推开车门,利索地跳下马车,冲着白鹭子点了点头,道:“白鹭子——要好好照顾公主。”

白鹭子白了肖元元一眼,哼道:“这用得着你说?”

肖元元没有生气,笑了笑又道:“你也是,要好好照顾自己。”

白鹭子怔了一下,眼眸一垂,微微叹了一声,道:“时候不早了,你快走吧!”

肖元元回身,笑着朝乐平公主行了一礼,便转身头也不回朝自己的车队走去。那个车队是肖元元从江都带来的,早已等了多时,见肖元元终于走了过来,芸果儿连忙上前迎住,扶着肖元元上了马车。

随着一声令下,车队在乐平公主的目光里缓缓远去。

离开江都两个多月,如今踏上归程,芸果儿的显得十分兴奋,见肖元元自上马车之后,一直神色落寞,便打开一个点心匣子,问道:“家主要不要吃糖果子?”

肖元元勾出一抹笑来,摇了摇头,道:“我不饿,你吃吧!”

芸果儿眼睛一亮,开心道:“奴婢闻这香味,惦记了一上午了!这次家主走得急,不然奴婢一定把五芳糕的所有糕饼果子都带上……”

芸果儿一边说着,一边咬了一口手上的阳令糕,眼睛瞪得老大,叫道:“不愧是公主府,果子比五芳糕做的都好吃。”

肖元元没心情搭话,只是把手边的水袋递了过去。

芸果儿忙接过水袋,喝了一口,道:“家主也吃一块吧!”

肖元元轻声回道:“我胃口小,吃上这一块,一会儿就吃不下饭了!”

“哦!”芸果儿连忙把点心匣子盖上,这一路时间还很长,这糖果子得省着点儿吃。

“咱们回江都,家主怎么不高兴呀?”芸果儿见肖元元兴致一直不好,便小心的问道。

肖元元打开车窗,看了看车外的景色,回道:“没有不高兴……只是没什么可高兴的!”说罢扯过了毯子,盖到了腰上,靠在枕上,道:“我有些累,先困着眯一会儿!”

芸果儿道了一声:“是。”便适时的闭上了嘴,又让出了更大的地方,好让肖元元躺着舒服些。

虽然临时决定出行,但肖元元此行回江都并没有什么要紧之事,所以这车队走得并不快。肖元元今日起得早,上了马车摇摇晃晃,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不知何时,肖元元被芸果儿叫醒了:“家主——家主——家主快醒醒!”

肖元元只觉得浑身一惊,似是做了一个噩梦,醒来冷汗淋淋,呼吸微喘。芸果儿见肖元元惊醒,也是吓了一跳,忙问道:“家主,你怎么了?”

肖元元只觉得惊魂未定,梦里的景象竟一点印象也没有了,稍稍稳了稳,回道:“没事,做了一个噩梦……你叫我?”

芸果儿放下心来,点了点头,道:“外面有人寻家主。”

“寻我?”

这时,肖元元才发现马车已经停了下来,车外响起一道熟悉的声音:“肖元元——”

肖元元愣了一下,伸手推开车门,见到来人,疑惑地开口道:“晋王殿下?你寻我……有什么事么?”

晋王看到肖元元,像是松了一口气,问道:“你做什么去?为何这般急着离京?”

肖元元莫名觉得有些好笑,回道:“我离京有什么奇怪的?”

晋王一噎,说不出什么话来,肖元元朝外看了看,只见晋王带了一队人,已把自己的车马挡了下来。又看了看天色,估计此时已是正午了。

于是,肖元元便朝着芸果儿吩咐了一声:“让咱们人就地吃饭饮水,稍做休整,再行出发。”

芸果儿应了一声:“是。”

肖元元也没有吩咐车夫放车凳,便从马车上滑了下来,被晋王扶了一下才站稳,肖元元笑了笑,对着晋王道:“殿下策马赶来相送,元元在此谢过。”

肖元元朝着远处示意了一下,晋王会意,挥手让侍卫们都退下,自己则跟着肖元元朝不远上的土包上走去。

这边厢芸果吩咐车夫和护卫休息用餐,那边厢肖元元与晋王已登上一个小土包,那土包不算远,也不算近,两人即在众人目光之下,众人又完全听不到二人的谈话。

虽然是初春,但眼下已是正午,日头正好。肖元元登上那个小土包时,已然有些吃力,不多时额头便渗出细细的薄汗,阳光照射下,泛出莹白的光来。

晋王盯着肖元元的脸,过了一会儿,问道:“你不是要跟阿姊去仁寿宫么?是江都城出什么事了么?为何这般急着走?”

肖元元笑着敷衍道:“没什么大事,做生意不都这样跑来跑去么?”

晋王完全不上当,逼问道:“若是小事,阿姊怎会放你走?”

肖元元想了想,只好道:“那玫瑰精油快用完了,我得去把货补上啊!”

晋王见肖元元一直在敷衍自己,便有些气道:“你糊弄不了本王,这点小事根本不值得你四千多里跑这一趟。”

肖元元咧嘴一笑,道:“玫瑰精油的事可不是小事,殿下若是不信,就回府把王妃的精油和珍珠粉偷偷藏起来试一下,没有珍珠粉——能把王妃急哭,你信不信?”

“肖元元!”晋王严厉的喝了一声,道:“你莫要对本王嘻皮笑脸,你知不知道你与旁人不同!

若是旁人,走便走了,本王不会多言半句。要不是你身负肖氏商行,关系着大隋经济命脉,本王何须这般急着赶过来?”

肖元元顿了一下,敛起了脸上的笑容,正色道:“殿下放心,江都没什么事,我回江都,真得只是为了玫瑰精油而去的。”

“本王不信。”晋王断然道。

肖元元一听,也懒得再解释,只道:“爱信不信。”

晋王被气得一滞,又开口道:“这种理由你让本王如何去信?”

此处地势较高,肖元元转过头去,看了看远山,看了看近树,平复了一下心绪,慢慢回道:“离京也好,留京也罢,总之——无论如何,真得没什么事!就算有事,那也是我的私事,我的私事殿下也要管么?”

“私——事?”晋王顿了一下,又反应过来,道:“就算是你的私事,那也应该与阿姊有关,你回江都做什么?”

肖元元双手一摊,无奈道:“私事——私事——殿下,你明白什么叫私事么?就是……就是那种我不想说的事,你身为一个郎君,逼着一个小娘子问人家私事,不觉得……很不礼貌么!”

“礼貌?”晋王听不懂,但知道这不是什么好词。

“很不得体,简称——无礼!”肖元元道。

晋王愣了一会儿,道:“无论如何,你这贸然离京,终归是……有些突然,本王还没有问你——那个……关于前几日朝堂上的事?”

肖元元问道:“朝堂上的事?关我什么事?”

晋王眼睛一瞪,问道:“你敢说前些天太子在朝中撺掇朝臣,举荐我任南宁州总管的事跟你没有关系?”

肖元元自然是不敢承认的,转而问道:“殿下是来问罪的么?”

晋王回道:“本王想了好几天,才想出当中的门道来,你应该是用了什么办法,故意让太子那一派人举荐本王的。一旦父王认定太子对我欲行不轨,自然会出手护住本王,以致于另派令狐长熙去往了南宁州。”

不得不说,晋王的脑子还是很好使的,肖元元却不想与他挑明,只是瞪着无辜的大眼,道:“殿下你说什么呀,我听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