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听见这话耳尖微红,这回却没再回避,直直的回视他灼烫的眼神。
“慕景琛,我才是甲方,请你摆正自己的位置。”她红着脸义正言辞的道。
淡漠冰凉的眼眸浮现笑意,他低眸轻笑,在压抑的氛围内荡开。
慕景琛笑起来很好看,如皎洁清冷的皑皑霜雪融化,在他冷冽的眸里染上暖色,阮嫆有瞬看愣。
他英俊的剑眉轻扬,认真的看着她道,“你确定不亲我一下?”
诱惑蛊人的模样,似乎下一刻轻而易举的就能推倒他,那清冷期盼的模样,只想叫人狠狠地损躏他。
可只有阮嫆知道,这是他冷情阴鸷性情上覆盖的层纯良伪装,表面对你示弱,待诱人深入后,只待将人拆吞入腹。
若这只大尾巴狼情愿,兴许还能占一刻的上风,若他不情愿,下瞬似就能化身修罗,还不等露出尖锐獠牙,不动声色的就能将人置之死地。
阮嫆看了他半晌,不闪不避,似笑非笑的轻声道,“慕景琛,你用这副模样到底骗了多少小姑娘?”
慕景琛听见这话微愣,仅刹那眸色又恢复往日的深沉疏冷,眸底一闪而过的笑意。
薄唇微扬,心情肉眼可见的愉悦了起来,手也随之不安分起来,轻轻搭在她腰上的长指,有意无意的一下又一下轻轻刮蹭着她纤细的腰肢。
漫不经心的描绘她的轮廓。
阮嫆脸一红,抓住了那不安分的手。
抬眸怒瞪他。
“说话就说话,动手动脚的做什么?”
慕景琛狭长的眉眼一闪而过的无辜,“我怕说只有你一个,让你觉得有些冒犯。”
阮嫆:“……”
她真谢谢他了……
这话说出来莫名让人觉得是有些冒犯,合着他言下之意被骗的笨蛋只有她一个?
随后阮嫆好看的眉压了压,脾气也上来了。
伸手将他推至紧靠在宽大的真皮椅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娇软的声音佯装愠怒,“你是不是忘了谁是谁的老板?”
那清冷矜贵的人任由她作乱,眼眸含笑,点了点头,分外认同的道,“你是我老板。”
这次阮嫆没一丝犹豫,粉嫩柔软的唇顷刻覆上了他的薄唇。
显然他没预料到她真的会主动亲吻他,浓厚欣长的睫毛狠狠一颤,黢黑的眸里连小心掩藏的一丝失落骤然烟消云散,刹那间在她面前溃不成军。
仅片刻怔愣,旋即化被动为主动。
阮嫆仅短暂的占了上风后,就听他低声问,“老板,薪水通常以业绩为依据,考虑给我加薪吗?”
阮嫆:“……”
这再正常不过,分外正经的话到他嘴里,总能说出让人浮想联翩的味道。
他总有本事将她问的哑口无言。
说完他的薄唇就重新压了过来。
暗夜星光与月光娇羞的躲进云层,寒风卷着细雪拍打在奢华尊贵的顶层公寓落地窗上,夜色越深,心越沉。
如探索荆棘丛生密林的探索家,发现了世界上最亲密最美妙的东西。
书房内灯光昏暗,将两人亲密依偎的身影倒映在墙上,渐渐分不出是他们两人谁的身影。
披散在光洁后背的栗色长发,轻轻拂动,如冬天早来春色被风拂动的柳枝。
阮嫆毫无招架之力。
——
最后书房内的战场一片混乱,他才刚批阅完的文件掉落在短绒地毯上,其中有虚夹着的纸页轻飘飘的洒落一地。
清晨,薄雾如纱。
未关窗帘的巨大落地窗透进朦胧的光亮,整个城市被笼罩上一层层薄薄的冰霜,闪烁了一夜的霓虹灯熄灭了,四周林立的摩天大楼都在清晨寒风中苏醒。
天气阴沉沉的,叫人不由懒散的不想起。
阮嫆醒来时是在主卧。
身旁不知何时已空,阮嫆看了眼自己裸露在外的肌肤,是温暖的深色鹅绒被也掩不住的一身红痕。
想起昨天一幕幕脸微烫,正欲寻慕景琛。
只听门外传来轻微的响动。
门开了。
出现个宽肩窄腰身影颀长的男人,他已换了件熨烫过的全新的白衬衫,笔挺的黑色长裤,黑曜短发搭理的精致而自然,一派清冷矜贵,分外禁欲。
意起昨晚那件白衬衫,阮嫆脸刹那赤红,那件白衬衫最后被他随手捞来,用来擦干净留在她身上的污秽,一件纯手工定制名贵的白衬衫就此报废了。
那双狭长疏冷的冰眸对上她的,眸底多了分笑意,他柔声问,“醒来了?”
随后他合上门走了进来。
他已是整理洗漱过的模样,凑近时身上带了熟悉清冽的淡香。
没用什么力道,轻捏了捏她刚睡醒粉扑扑的脸颊,柔声道,“宝贝,起床了,今天是附中图书馆落成剪彩的日子,我们早些出发。”
阮嫆脑子还有一刻懵,“去这么早?”
天都才蒙蒙亮……
这个时候去,其他校领导恐怕都还在床上。
“校门口不是有家早餐店,只卖那一会儿。”他抬起手腕看了眼腕上黑金腕表,继续道,“我们这会儿去刚好赶上。”
阮嫆知道他说的哪家,因为那是是上学时最喜欢的早餐店,但通常情况下她都赶不上,大多数全靠同学带给她,但等她吃的时候早已凉了。
很多年没吃过了,被他一说还有些蠢蠢欲动。
她准备掀被起身,突然意识到自己未着寸缕。
猛的顿住,她莫名其妙看向他,眼神示意他回避一下。
但面前的人仿佛看不懂她的示意,仍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阮嫆只好开口,“你能先出去吗?”
虽然也不是没看过,但通常情况都不是他已经收拾妥当,整洁禁欲人模狗样的这幅画面,他们两相对比,让她有些不好意思。
只见他眉眼轻挑,狭长疏冷的黑眸上下将她扫了一遍,清冷的声音不紧不慢的道了句,“吃都吃过了,还怕看吗?”
阮嫆:“……”
如果世界上有自动消音系统,她一定第一时间买一台送给慕景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