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声音低沉蛊惑,像是个善于蛊惑人心的魔鬼,正抛出一个又一个诱人的条件,哄着她与之交易。
阮嫆并未被他迷惑,也不再逃避,她步步退让反倒助长了他的气势,越发咄咄逼人。
既然要将这事当做生意谈,那她就好好跟他谈谈。
只见粉嫩的唇角轻扬,唇畔露出两个浅浅的梨涡,笑的人畜无害。
清澈如小鹿灵动的眸不假思索的回视着他,眼底一闪而过的讥讽,“好啊,你知道阮氏现在最缺的是什么吗?”
慕景琛回视她,等她答案。
阮嫆一字一顿,半真半假的道,“阮家缺上门女婿,你做的到吗?”
阮嫆靠坐回沙发,精致的下颌微扬,分外不服输的睨着他。
两人势均力敌,互不相让。
娇软的声音夹了嘲讽,摆明为难,“想跟我合作,只有一个条件,入赘阮家。”
她的声音轻而淡却掷地有声,态度坚硬。
阮嫆压根就没想过跟他有以后,今天既然敢算计她,现在又要跟她谈合作,她就是在给他难堪。
谁不知慕景琛是慕家独子,梵慕现任掌舵人。
慕家生意除了高奢品牌,实际早已遍布各行各业,能与慕家联姻都算阮氏高攀,何况还让慕家现任当家人入赘阮家,简直异想天开,多少有些不知好歹。
她知道慕景琛办不到,她要的就是他办不到。
空气陷入冗长的安静。
慕景琛默了许久,黑曜的眸子闪摄着幽冷光泽,缓缓开口问,“认真的吗?”
阮嫆被他极具压迫感的视线看的有瞬间心虚,那冷冽的眸子,盯得她头皮发麻。
这时候她怎么能输了气势,阮嫆强撑着面子点头,佯装镇定,“真的。”
慕景琛没有说话,仅一瞬不瞬的睨着她,并没有因为她这无理过分的要求,表露出一丝厌恶的情绪,眸色平静又从容,整个人优雅尊贵。
无端让人觉得对他说出入赘二字都是在侮辱他。
……
她确实是有意侮辱,故意挑衅。
兴许是两人仅隔一臂的距离,坐的太近,几百平的大平层意外的让人觉得狭小压抑。
在他平静默然的神色下,她差点就要缴械投降。
空气长久的静默,谁都没有打破宁静,房屋内静的只剩电子设备运转轻微的电流声。
阮嫆知道他办不到,心中还是有些底气,为的就是让他知难而退。
态度明确,将难题甩给了他,你看,现在可不是她不合作,而是他达不到要求,因此以后别再拿这事纠缠。
阮嫆想到这儿很是理解他一般,唇角笑容扩大,分外善解人意,“你可以考虑考虑,如果你能入赘阮家,我们马上结婚,做不到……”从今往后都不要再提这件事。
她话还没说完,就听清冷的声音道了句,“好。”
阮嫆愣住,以为自己听错了。
疏冷凉薄的眉眼掀眸凝视向她,清冽的寒眸倒映出她的剪影。
暖色氛围灯将棱角分明的轮廓勾勒的越发深刻清隽,只见他薄唇轻启,极为认真的道,“我愿意入赘阮家。”
阮嫆霎时无语,脑子一声嗡鸣。
——
凌也靠坐在荔枝湾别墅内一杯接一杯的猛灌自己。
既没有回凌家老宅,也没回自己的住处,更没有混迹于酒吧会所,仅独自一个人沉浸在漫无天日的黑暗里。
手机震动,在偌大的别墅寂静的黑夜里响动无限放大。
凌也微眯一双好看的桃花眼拿起手机瞟了一眼,看清来电显示,不是自己心里期盼的名字,他显得越发烦躁。
挂了电话,将手机重重扔了出去,手机磕碰到桌面发出巨响。
凌也举起杯子又灌了一口酒。
那头似乎找不到他不罢休一般,将电话重新拨了过来。
凌也眉眼间染上狠厉,终于忍无可忍,划开手机,声音平静冷淡道,“你最好真的有事。”
魏易初被凌也这语气惊的心中一凛,说来说去他还不是担心他出事。
这人自从梵慕离开就不见了踪影,公司事务不理会,凌家也找不到他,不知道去了哪儿。
往常他有什么烦心事总得他们好友几个约出来喝喝酒去去烦闷,这回凌也跟人间蒸发了一样,好好的兄弟,因一个女人闹腾成这副模样,令人可惜可叹。
到底是自己从小一起长大的兄弟,他私心不想从此就让他们彼此变成仇人。
“阿也,在哪儿?”魏易初完全没了平日一丝混不吝,正经的叫人分外不适应。
凌也没答话,他现在谁也不想见。
只听电话那端魏易初轻叹了口气道,“出来,一块喝一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