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嫆不停捶打他,挣扎着要下来。
被强硬的塞进车里后,阮嫆也不是省油的灯,拿起包包对着他就一通乱砸。
路骁吓得目瞪口呆,第一次知道爱马仕包包原来应该这样用,他家老板成功解锁了爱马仕包最新用法……
慕景琛结结实实挨了好几下,强势的钳制住如鱼一般乱跳腾的人儿,冷漠狭长的眉目紧锁,既好气又好笑,“你这什么路子,民间武术?”
路骁听见这话‘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感受到自家老板疏冷的眸子扫视来的目光,连忙噤声,认真开车。
表面上是一个面无表情的开车机器,心里却直乐。
从未见他家老板哄过人,原来是这模样,没了上位者与生俱来的威严气压,还能分外好脾气的调侃几句。
阮小姐那几下他看着都疼,结果他老板不光笑得出来,还能用哄着人的口吻调侃,活该他老板有对象……呃……虽然这对象不怎么好伺候。
不过他大boss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好脾气的?
阮嫆被他一调侃,霎时脸涨红,琉璃晶亮的眸里满是愠怒,“放我下去。”
那只作为‘凶器’的包被扔到了一边,他轻而易举的单手就钳制住她两只手腕,不论她怎么挣扎都挣不开。
心一横,带着怒低头就要去咬慕景琛的手臂,结果还未触到他,就被修长有力的手扣住了小巧的下颌,温热的指腹摩挲了下她精致的下巴。
男人姿态慵懒而矜贵的靠在椅背,不见方才半分狼狈,冷峻的眉眼微眯,清冷的声音透着危险,压低声音,“回去再收拾你。”
他语气很淡,阮嫆却听出了其中的警告意味。
平日里不论慕景琛多么好说话,她内心深处却还是有些怵他,这人身上好似天生自带威压,清冷疏离的外表下,叫人摸不透他的真实想法。
路骁:……
正竖着耳朵不动声色的听老板的八卦,却突然听到了不该听的,有瞬间怨自己耳力那么好干嘛。
路骁如坐针毡,生怕露了怯,自我催眠,他什么都没听见,什么都没听见……
阮嫆闹腾了一路,车还是稳稳当当的停在了玖江1号公寓门口。
疏冷寡淡的眸轻瞟了她一眼,淡声开口,“下车。”
不知为什么男人分外轻描淡写的一眼,却叫她心里发颤。
嚷嚷了一路要下车的人,霎时如变了个人,缩在角落分外紧张,打死也不下车了。
阮嫆是被拖下车的,她双手紧扒住车门,娇软的声音都是颤意,病急乱投医,连忙寻求救助,“路骁,我不跟他走。”
路骁:……
我没听见我没听见……
心里道对不起了阮小姐,我也无能为力。
他很想问问阮小姐,您看我像是敢跟我老板作对的模样吗?
天生实力上的悬殊,让她毫无反击之力,生生被拖下了车。
慕景琛忍着耳边聒噪,一把将人打横抱起,步伐稳健大步往电梯间走,眉眼如黑云压顶,声音凛冽,“我还能吃了你不成?”
阮嫆眼眶微红,内心不安,强撑着气势,“你敢打我?你动我一下试试,我就让所有人知道你打女人。”
慕景琛听见这话撩下眉峰扫了她一眼,从胸腔漫出声懒怠的哼笑,没答话。
思索了下突然又觉得很好笑一般,薄唇带了几分兴味,淡声道,“我什么时候打过你?是不是自己做贼,看别人也分外像贼?”
阮嫆听出他是在内涵她……
电梯门开了,他大步走去,腾出一只手按了指纹锁。
厚重的门合上,公寓内所有的自控灯亮起,精心设计过的各种氛围灯将室内照的温暖柔和,电子设备也均开始运转,莫名叫人放松,冲淡了他们之间的怒剑拔张。
阮嫆从他怀中下来,站离他几步远尽量使自己冷静下来,冷着声音,“慕景琛,我们谈谈。”
说完胡乱蹬掉短靴,踩了毛茸茸的拖鞋快步走向沙发,端正严肃的坐下,摆明自己的态度立场。
慕景琛看了眼她踹的东倒西歪的及踝短靴,分外自然的顺手帮她把鞋放好。
随后解了泛着冷硬光芒的袖扣,慢条斯理脱了外套,却没挂在玄关,而是搭在臂弯处,顺着她的方向走去。
修长的身影陷入沙发,在她一旁坐定。
阮嫆粉唇紧抿,他们上回这样坐下面谈还是在南屏别墅。
那天他们达成长期合作的协议,今天她却想解除这项关系。
还不等她开口,慕景琛已开口打破沉默,“我们重新谈个合作如何?如果可以的话,条件你来开。”
“什么合作?”她问。
他缓声道,“你知道近期梵慕想收购Ammirati?”
阮嫆抬眸看他,轻嗯了声算回答。
Ammirati是国外历史悠久又传奇的着名珠宝品牌,品牌价值极高,梵慕这回是狂砸了重金,为的就是提高梵慕在珠宝界的地位,扩充珠宝版图,同时进一步增强在国外珠宝的市场份额。
当时消息一出来就轰动全球,可这跟她似乎没多大关系。
“Ammirati盘前暴涨,已然超过预期收购价,迟迟无法完成收购,我需要梵慕与阮家联姻的消息造势,好万无一失。”
一双凤眸冷艳凌厉,他十指交扣放在修长的腿上,声线平淡的听不出一丝异常,“顺利完成并购我就帮你澄清我们关系如何?”
阮嫆一瞬不瞬的看着他,她真佩服这人的心理素质,事到如今都已经辩无可辩了,他不想着怎么认罪伏法,竟然还想着反过来再算计忽悠她。
美眸极认真的看着他问,“慕景琛你看我是不是特别好骗?”
以梵慕的实力根本不需要跟阮氏联姻造势,即便是联姻那也是阮氏攀附梵慕还差不多。
况且Ammirati内部管理层矛盾积怨已久,在今年不仅缩减资本和市场营销投入,不顾市场影响还在派息。
Ammirati上半年显现业绩疲态,梵慕迟迟没有收购,想必是打着算盘想要压价而已,慕景琛都精成什么样了,还需要阮家帮衬?跟他合作恐怕会被吃的骨头都不剩。
这一点她已深有体会。
慕景琛默了一瞬,将搭在腕处的外套放到了沙发一侧,索性摆事实,声音很淡,“我们在一起的消息已经曝光了,你觉得即便澄清会有人信吗?”
“在这个关头,我们真实关系曝光对谁都不利,不如先不回应,让新闻冷却一段时间。”
他们的关系铁证如山,被捶的死死的,要不承认是恋爱关系还能是什么呢?还不如恋爱关系呢。
阮嫆绷着一张小脸,双手交叉于胸前,听着他分析利弊,虽然知道现在不回应就是最好的选择,却仍然很气,这个罪魁祸首分明是认准了她不敢轻易否认。
几乎摆明了她这哑巴亏吃定了,慕景琛可真不愧是个成功的商人,算盘打的精的她都听见了。
颀长的身影倦懒矜贵的靠在沙发里,清冷的眸子紧紧的盯着她,语气平静,“这对阮氏百利无一害,你该为阮氏考虑考虑不是吗?”
“阮嫆,我可以帮你。”
他的目光灼灼而热烈,就差把你可以利用我,几个字刻在脑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