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的结果,林昭没有兴趣。
倒是冯玉的性子,令她有些意外。
和六长老的咄咄逼人全然不同,他腼腆温和,像只无害的羊羔。
不过,他好与不好都同自己无关。
收起那些心思,转头老老实实的准备着菜品。
门内交流,一道小吃足以应付。
“师叔……这个……怎么那么好吃。”
闻景行近水楼台,自是率先大快朵颐。
冯玉便是在这时凑上前来。
“师叔。”
他拱手行了一礼。
认真的神情中透出点点羞涩。
“抱歉。”
“我祖父的话,请您不要放在心上。”
“他只是希望我能达成心愿。”
“却因着我,对您产生敌意,归根究底都是冯玉的错。”
“您别见怪。”
那日听得六长老的话,司渊面上不显。
背后却当起了恶人。
与郁苍霖争论一番。
目的,只为寻求一个公道。
所以此事,被郁苍霖告知了冯玉。
希望他能从中调节。
故而进入朝阳阁的第一日,他便一直想找机会,代祖父致歉。
“无妨。”
“你如今顺利拜入阁中,便是自家弟子。”
“那些旧事,不必再提。”
林昭虽不知缘由,却也能猜到某人功不可没。
真是个小心眼。
不过,冯玉这个名字,会不会娘了点。
都说一笑泯恩仇,在这样快乐的氛围中。
谁会同晚辈斤斤计较?
所以,当林昭提出辞行时。
哪怕文修然再不乐意,仍旧哭哭啼啼的同意了。
“呜呜呜,徒儿好不容易回来,这么快又要走……”
“可怜我孤家寡人,完全享受不到儿孙绕膝的生活。”
不要以为他不知道,她定是因着那个司小子才急着走。
都是师父,怎么徒儿就格外在意他呢?
儿孙绕膝好像不是这么用的吧。
“师父,你若想我了,可以去青云门嘛。”
“那我现在就要去。”
“不行。”
祝瑾瑜不知何时出现,一脸冷漠。
“师叔,阁内还有很多事要处理。”
“你岂能在这里躲清闲?”
“林妹妹,再见~”
拖走了还想挣扎的文修然,顺便用最柔情的声音告别。
“咦~”
抖落浑身起的鸡皮疙瘩,咋滴,你这是想让我从天上掉下来?
这次离去不用那么大排场,同相熟的人打声招呼,林昭即刻动身。
她要给司渊一个惊喜。
………
寝殿内,即将收到惊喜的某人还浑然不知,耐心打理着花花草草。
门却在此时被忽的推开。
一袭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
“昭昭……”
“我回来了,师尊。”
手底动作忽的僵住,心底风雨,终在此刻得到慰藉。
可他到底不是热烈之人。
层层堆积的想念,无声化为嘴角浅笑。
一贯睿智的头脑,也在此刻放空。
微张的唇,不知该说些什么好。
还是林昭主动上前,给了他一个亲密无间的拥抱。
彼此气息交缠,一股满足感涌上心头。
注意到她的风尘仆仆,司渊知晓她定是为了昨夜之事,这才匆匆赶回。
“昭昭……”
“昨夜师尊跟我说,你想我了。”
“我也是。”
虽然这话水分很大。
但无论走到哪,都有人惦记的滋味很是奇妙。
如今,那股难以相处的感觉彻底褪去。
林昭觉得自己似乎做好两人一起生活的准备了。
“真的吗?”
司渊知道她这话,只是在安慰自己。
若是想他,为何不跟他联络?
害的他只能偶尔通过玉牌,悄悄窥伺。
又怕被文修然察觉,将自己羞于启齿的心思暴露。
“当然。”
“对了,上次在主峰。”
“六长老的事。”
“你是不是背着我,跟门主理论去了。”
心虚的转移话题,随即反客为主。
“我只是,想为昭昭讨个公道。”
司渊从前说过的,他不是什么好人。
师父护着弟子,本就理所应当。
何况,昭昭还是他的心上人。
哪有任她被欺负的道理。
“你啊。”
“怎么那么可爱。”
老头的偏袒总是摆在明面,但司渊和自己的身份,却只能让他委屈的在背后做小人。
从前就要他为自己收拾烂摊子,如今这人更是无怨无悔。
说不感动是假的。
掏出回来前为他准备的惊喜。
林昭直接将东西,系在司渊腰间。
“这是何物?”
触手温热,料子细腻。
是上次林昭要他时时佩戴的暖玉。
“昭昭给阿渊的回礼。”
“可惜我手太笨,刻不出什么好模样。”
“还望阿渊莫要嫌弃。”
那日在凡间的簪子,勉强称得上定情信物。
是以林昭琢磨半天,总觉得应该为他补上一样。
可挑挑拣拣,全是俗物。
思来想去,不如亲手为他雕一块玉佩。
只是使得了剑的手,未必使得惯刻刀。
废了好几块,才有一个凑合入眼。
等了半天,不见那人有回音。
林昭有些羞恼,正欲为自己找点面子。
却在下一秒被他勾住……
毫无技巧的吻略显生涩,甚至越来越无力。
微微挑眉,改换姿势,切断司渊所有的退路。
不知不觉间来到榻上。
体内燥意,急需宣泄。
眼底欲念到达极致,五指缓缓探入衣襟。
所到之处,惹起阵阵战栗。
“昭昭……”
下意识迎合她的动作,意识涣散间,身子逐渐瘫软。
直到他整张脸染上绯红。
林昭这才停下动作。
愈渐幽深的眼眸,使她看上去有些危险。
一闪而过的纠结,更是恰好被身下人捕捉。
想到此前那个既羞人又惊慌的梦境。
司渊无端生出些许委屈。
难耐的动了动双腿。
他闭上眸,轻轻喘息几下。
“我累了……”
“我们休息吧。”
都到这一步了,你跟我喊停?
虽然他们的进展确实有点快。
但自己真的没有馋他身子。
不过情难自已,他明明也有回应的。
升腾起的念头被浇熄,林昭到底没有继续。
她尊重他的意愿。
可就要抽身时,却发现那人眼角,隐约散发泪光。
“师尊……别哭。”
“我不是故意唐突于你,实在……情难自已。”
“你不愿意,罚我便是。”
慌慌张张的解释着自己的行为。
林昭还从未瞧见司渊哭。
他可是即使身受重伤,都不吭一声的剑峰主。
如今骤然露出这副柔弱之相。
林昭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闻言,司渊微微怔愣。
分明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