踉踉跄跄的爬起来,姜明深吸一口气,努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
出来执行任务前,宗主再三叮嘱,不要为了那些无关紧要的小事,耽误行程。
他不能生气,毕竟,他还得指望这些弟子,替自己去寻人呢。
“够了,莫要再笑了。”
“方旬,念你年少无知,本长老大人有大量,放你一马。”
“若再有下次,我定会奏请宗主,严惩你的不敬之罪。”
治罪,肯定是不可能的。
但气势,少不了。
他环视四周,试图将每个弟子的面容,都印在脑中。
方家他是对付不了,但其他人,一个都别想逃。
“长老此话,弟子不明白。”
“您技不如人,被人打晕。”
“我们好心好意的将您唤醒。”
“您却要治罪?”
别忘了,我们才是一家的。
打晕你的人你不管,搁这揪着我们不放,算什么英雄好汉。
姜明此人,方旬最是了解。
欺软怕硬。
那点虚有其表的修为,也就糊弄糊弄门中弟子。
换成旁人,只把他打晕,已算便宜他了。
“被人打晕……”
“胡说,本长老只是累了,想找地方休息一会儿。”
“恰逢那边那位道友在此,我便邀他切磋一番。”
“你们若有异议,等回了宗门,自己向宗主说去。”
笑话,姜明是谁啊。
他那一张嘴,咬断铁钉,不在话下。
被方旬这么一提,他才终于想起自己昏倒的原因。
此人看上去瘦瘦弱弱,却是个啃不动的硬茬子。
目光移至始终在一旁默默看戏的司渊身上,他暗自思忖道。
先前,姜明确如他所说,抛开弟子,特意跑这来躲清闲。
可是躺着躺着,附近突然涌现一大股灵力。
他以为是有什么天材地宝出世,怕被弟子们抢先,还特意用上了自己最快的速度。
结果刚一来这里,就发现了好像在藏什么东西的司渊。
不管三七二十一,他立时出手,誓要将这个陌生的修者抓住,逼他说出宝物的下落。
因此,他没有自报家门,反而是不假思索的,直接动手。
他发誓,只是一招。
对方只用了一招,就将他打晕过去。
好在,这帮废物们,来的及时。
“哦?”
“是吗?”
“刚才我们问道友时,道友的说辞,可是和长老截然相反。”
“道友说,他正在此地,和邪修斗法。”
“长老您却突然冲了出来,还对他动手。”
“所以,人家打晕了您。”
“您说,是也不是。”
胆小怕事的姜明肯定不会承认。
可方旬,偏要逼着他认下。
一句话里信息太多,就会让人,晕头转向。
姜明听他说了那么多,一时间,必然分不清主次。
就看这老东西是要面子,还是要功劳了。
“邪修?”
“我怎么没有看见什么邪修。”
方旬这小子,一贯跟自己不对付。
自己晕倒,他不拍手叫好,已是奇事。
岂会那么好心,把自己叫醒?
除非有什么特殊的理由。
特殊到,要么让他心动,要么,就是他做不了主的事。
邪修的重要性,人尽皆知。
方旬也不会在这种大事上,同他开玩笑。
这就说明……
此地,还真有邪修。
“确有此事。”
“不过,我的本意,是想助道友,一臂之力。”
“只是许久没有和人动手,对术法的掌握已非从前。”
“加之邪修突然出现,我太过惊讶,故而出手,可能偏了些。”
为了邪修,姜明只能咬牙认下司渊的说法。
但是,他不可能顺了方旬那个臭小子的意。
别以为他不知道那小子打的什么鬼主意。
想和我抢功劳?哼,你还太嫩了点。
“请道友见谅。”
低声下气的对着司渊行了一礼。
脑海中却想好了如何将邪修占为己有的方法。
“好说。”
“既是误会,解开就好。”
似乎已经没人还记得,姬家姐妹的事。
看来,是自己高估他们了。
区区一个邪修,便可让他们,方寸大乱。
“那在下,告辞?”
司渊当然不可能就这么走掉。
把邪修交于上清宗,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身为三大宗之首,他们必会把整个修真界的安危,放在眼前。
如此一来,定是分不出多少精力,去寻玄阴之体了。
“道友留步。”
“我看道友孤身一人,又与邪修,历经过一场激烈的战斗。”
“定是亏损了些元气。”
“我这里,有上好的丹药。”
“乃是极品。”
“道友为民除害,姜某佩服,这些丹药,便赠予道友。”
自古以来,敲打人的手段,不过两种。
威逼,利诱。
两者相加,更是无往不利。
这人的修为很高,万不得已,姜明不想与他对上。
他奉上的丹药,乃是上清秘制,外面,根本有价无市。
若司渊识相,就应该拿了东西,感恩戴德的离去。
“无功不受禄。”
“道友好意,在下不能接受。”
人肯定是要交出来的,但不能交的那么轻松。
必须要把受人欺压,不得不妥协的劲儿,演出来。
“呵,看来道友,看不上姜某的这点东西。”
“也对,道友气宇轩昂,谈吐不凡,定不会被这些俗物,所困扰。”
“姜某这里,还有一篇功法残卷。”
“是从一个上古遗迹淘出的。”
“看道友身上并无兵器,想来,应是体修或者法修。”
“此残卷,森罗万象。”
“道友若是在修炼上,有什么不懂的地方,我想,你一定能在这残卷中,找到想要的答案。”
筹码不够?还是真心拒绝?
姜明自认是个势力之人。
这残卷,已是他能开出的,最大诚意。
且看这人,识不识相了。
“道友若有什么想法,不妨开门见山,在下修为浅薄,配不上此等,无价之宝。”
笑话,我乃化神修士,一派峰主,岂会被遗迹里那些唬人的东西诱惑。
他眸中寒意,司渊清清楚楚。
自己要真是像昭昭那样的普通修士,这残卷,有没有命拿,还未可知。
再者,既是宝贝,若做不到独一无二,还有何存在的意义。
“道友是敬酒不吃,吃罚酒?”
“好啊,真是一出好戏。”
见他们二人的气氛,剑拔弩张,方旬不免得意。
老东西蠢的很,自以为手段高明。
此等得罪人的事,尽可交由他去做。
自己只要静心等待,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坐享其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