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继续了?不是要威胁我吗?”
萧宴的目光十足的冰冷嘲弄,曾经他被这种戏码恐吓过无数次,原来没有自己的阻止和妥协,令人恐惧的事情也不会发生。
这是一场阴谋,是陈珍圈设出的困住他的圈套。
陈珍一闭眼,心下一狠,将刀子往下逼近一些,只是又在紧要关头猛地停住,她侧目看着锃亮闪光的水果刀如同看着洪水猛兽一般。
她整个身子小幅度的颤抖着,牙齿咬在一起,面部线条紧紧绷着。
一只冰凉的手紧握住她的手,陈珍被吓得叫了一声,想要挣开却做不到。
萧宴往前走了两步,高大的身躯逼近她,他手上微微发力果然看到陈珍的瞳孔在颤抖。
“不是想自杀吗?来,我教你。”
眼见那把匕首越来越近,陈珍恐惧的叫出声,瞳孔因为惊恐而放大,下一秒却见萧宴将匕首捅进了他的肩胛骨处,血液瞬间喷涌而出。
眼前的一切仿佛在慢动作播放,陈珍眼神呆滞的看着自己手上的匕首,这是凶器。
她杀了自己的儿子!她亲手杀了自己的儿子!!
陈珍冲上前抱住萧宴,她的嗓子发出尖利的哭声:“来人!快来人!儿子!我的儿子!!”
她还未凑近便被人推开。
“还要再刺的深一点吗?你想怎样杀了我?”
陈珍含着泪疯狂摇头,她紧紧的握住萧宴的手:“不行,我求你了,你别这样伤害自己,我求你了阿宴……”
因为身体内血液的流失,萧宴的唇色越发苍白,如墨一般的眼睛黑得彻底:“你现在应该从地上捡起来那把匕首再刺我一刀,最好一击毙命,这样你的目的就达成了。”
“我没有我没有……”陈珍疯狂的摇着头:“我从来都没想过害过你,我怎么可能害你?!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为什么总是要跟我作对?你为什么非要跟我作对不可?!”
萧宴的眼眸中流露出几分悲戚。
陈珍怕他再做出伤害自己的疯狂举动,忙哭着道:“我错了,我错了,我求你了,我给你跪下行不行……”
门被猛地打开,萧振升和管家赶了过来,他面色猛地一变,赶紧大声叫了医生。
老宅里有萧宴年少时住过的房间,佣人会定期过来打扫,内里非常的整洁。
萧宴躺在床上由家庭医生诊治,他依靠在床头,轻阖着眼眸,面色十分苍白。
陈珍坐在一旁,脸色白如纸,显然遭受到过极大的惊吓。
萧振升焦急的问道:“怎么样?有没有大碍?”
“伤口有些深,险些伤到了骨头,再加上失血过多得好好休养一段时间。”
陈珍忙开口问道:“我儿子的胳膊不会废了吧?”
“只要恢复的好,一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夫人,已经换好了药,那我就先走一步。”医生道。
说罢医生便提着医药箱离开。
萧宴依旧闭着眼睛,仿佛是一尊沉默的雕像。
萧振升语气有些心疼:“这到底是怎么了?怎么会出这种事情?”
陈珍低头重复着:“是我错了,都是我错了……”
“阿珍……”萧振升只得朝管家了解情况,最后得知是母子俩闹了矛盾。
可究竟是什么样的矛盾能让萧宴鲜血淋漓的躺在这,萧振升忽然想起今天发生的事情,眉毛狠狠地皱起。
萧振升中途出去了一趟。
陈珍一直在旁边照顾着,只是无论她怎么询问都换不来萧宴开口,心中的苦涩发酵得越发厉害。
萧宴中途拿过自己的手机,他向家里的管家询问情况,得知姜倪和萧祈安暂时还在家时不由松了一口气。
他的声音听着比平时要虚弱许多:“如果妮妮不下来吃饭的话就让王妈送上去,安安也是。”
陈珍听着心中十分不是滋味,只是她完全不敢发言。
下午五点的时候,萧宴翻身下床穿上自己的鞋,起身时他的眉微微皱起。
“你要去哪?”陈珍猛地起身。
“回家。”言简意赅。
“你……”陈珍脸上尽是焦急之色,她追着走上前去:“阿宴,你不能胡乱走动,医生说了你得静养。”
“现在还要拦我吗?”萧宴已经扶住门,他回头道:“十几年前心理医生告诉你应该让我多去接触喜欢的事物,你听了吗?”
陈珍的脚步僵在原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萧宴离开。她的泪水流了满脸,不知该为谁感到悲哀,如同失力一般跌坐在地板上。
*
姜倪一个人在卧室里静坐了许久思考了很多,陈珍的各种鄙夷瞧不起令她总是恶心万分。
正因为小时候缺少父亲的陪伴,姜倪不想安安像自己一样缺失了父爱,可是要怎么办?怎样做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还有……
姜倪看向墙上的时钟,都已经过去这么久了萧宴还没有回来……
心中忽然涌出几分烦躁。
排除掉烦人的陈珍,她日子过得挺不错,萧宴让她随便买买买,之前更是投资了不少剧让自己带资进组,会帮她分担着照顾孩子。
门把手处传来轻响。
萧宴缓步走了进来,单手轻轻拥住了姜倪:“解决了,她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
“……你说什么?”
“我妈再也不会找你麻烦了,所以说,留下来吧,我真的……”萧宴耳垂染上几分红,从未说出口的话便显得异常艰难:“非常喜欢你。”
他将头埋在姜倪的肩膀处,轻声唤着她的小名:“妮妮……”
“妈妈!”
姜倪吓了一跳,心中的悸动被打断,她将萧宴推开,对着安安天真无邪的眼神有些尴尬。
压抑着的闷哼声响起,姜倪又猛地回头,只见萧宴捂着自己的一边肩膀,面色带着几分隐忍的痛苦。
“萧宴!你怎么了?”
“爸爸!”萧祈安喊了一声,随后便迈着小腿飞速跑出了卧室在走廊里大声喊着医生,见周围没有反应,他又飞速的下了楼。
姜倪扶着萧宴躺到床上,神色担忧:“你到底怎么了,萧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