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倪抬头望着他:“你编,我听你继续编,编完我就走了。”
“当时薛临也在场,你不信的话我可以去调监控。”萧宴的神色有几分苍白,忙掏出手机打通了薛临的电话。
“薛临!你把前天的事情解释一遍。”
“……什么?”薛临迟疑着开口,听着电话那头萧宴的声音暴躁又慌张。
“我们前天进错了包厢,你把那件事复述一遍。”
薛临只得照做,凭借超强的记忆力将当时的事情讲了个大差不差。
电话没有挂断,薛临不敢主动挂,便听到了电话另一头萧宴疯狂解释的声音,他还是第一次听见萧宴这么卑微又无奈的声音。
萧宴又道:“想办法把那天的监控调出来,快一点。”
姜倪已经收拾好了行李箱,她刚拉出拉杆就被人握住手:“妮妮……”
“薛临是你的助理,他的话有什么可信度?”姜倪再次甩开他的手:“我不想再听你狡辩,让开,我会尽快拟好协议的。”
手还未碰到门把手便被人搂住腰强硬的转过身子。
“萧宴,你,唔……”
这是一个凶狠又迫切的吻,疯狂的汲取着她的呼吸。
姜倪被迫仰着脖子,完全推搡不开。她感觉自己被人抱起,突如其来的悬空感令她下意识的就搂住萧宴的脖子。
没了身高差,这个吻变得愈发热恋,黏腻。
不知过了多久,姜倪感觉自己的唇舌被放开却依旧被人抱在怀里。
耳边是萧宴低哑性感的微喘:“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不想你离开我的身边……”
姜倪一时没有骂他的力气。
轻浅的吻落在薄薄的眼皮上:“我不想我们之间因为一个误会而结束,再多一点耐心,听我解释好不好?”
消息提示音响起,萧宴抱着姜倪坐在床上,姜倪依旧软在他怀里。
萧宴拿出手机,给姜倪看薛临调过来的监控,上面写着时间:“你看,一分半的时间我就出来了,我不知道自己被人算计到了相亲,一分半怎么可能完成相亲?我真的没有骗你,你说你不相信薛临,那你告诉我你相信什么?怎么样才能让你相信我?发誓……?”
他说着便举起手。
姜倪道:“不用了。”她缓过神来,自萧宴的怀抱中离开,细细想来陈珍说的话并不可信,她一心求着自己跟萧宴离婚。
想到这里,姜倪有些头疼:“我相信你,不过即使你没有相亲我也需要冷静一下,陈珍她总是烦我。”
“我知道你受委屈了,给我一点时间,一点时间就好。”萧宴连连保证道,眼眸渐深。
*
陈珍在自己的屋子里摆弄阳台上的花,心情不是很好。
回来之后萧振升又批评了她一顿,说她这次太过分。
可是不过分怎么会有效果呢。
她一个愣神,花洒里的水倾斜出来渐在她月白色的旗袍上,陈珍忙拿手帕擦了擦,心中恶心得不行,她又想起来香槟酒的味道。
敲门声响起,陈珍不耐烦的去开门却看到是萧宴,眼中露出几分喜色:“儿子,你回来了?怎么样?她同意跟你离婚了吗?”
“你就这么希望我们离婚?”
陈珍这才注意到他的神色有几分阴沉。
“当然啊,我也不是非让你们离婚不可的,我跟姜倪商量过再要一个二胎,是她自己不乐意的,这就怪不了我。程夫人打电话过来跟我吐槽,你怎么这么不解风情,待了没一分钟就出来了,你让人家小姑娘怎么想?”
萧宴轻笑了一声:“所以说……那个相亲是你安排的,是你找人偷偷替换了资料?”
“什么叫偷偷?让你说得跟做贼一样。”陈珍不乐意道:“还不是你不听我的话,我就只能换一种方式。程橙阳光乐观,虽说有点不通透,但好歹听话懂事也能陪着我说说话,再者程家跟我们家的财力也算匹配。”
她似没注意到萧宴愈发阴沉的神色,自顾自道:“你是不是不喜欢程橙那种类型的?她是有点闹腾,我觉得李小姐也不错,就是那个拉小提琴……”
“够了!”萧宴道:“你要我跟你说多少倍,我不会离婚也不会再去相亲,不要总是搞这一套。她既没惹你又没对不起你,你为什么总是针对她?”
陈珍吞咽了一下口水,不敢置信:“你现在又为了她跟我发火?”
“对。”
陈珍满脸受伤,指责道:“萧宴,你还有没有良心?我辛辛苦苦把你养大,你嗷嗷待哺的时候我都不敢让保姆经手,现在你转头就过来骂我?”
见萧宴没有反应,陈珍只得放柔声音:“儿子,阿宴,我都是为了你好啊!你现在成长得这么优秀,拥有这么光辉的未来都是因为我的苦心安排,否则你早就跟那些纨绔子弟一样不务正业!”
“你口口声声的好,就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无视我的想法,让我做尽一切自己不喜欢的事情?”萧宴的神色淡淡的看不出几分情绪,墨色的瞳孔中却沾染了几分麻木。
“妈,早晚有一天你会杀了我。”
“你在胡说什么?!”陈珍瞬间激动起来,仿佛听到了一个极荒谬的笑话:“你是我儿子,我亲生儿子,我怎么可能会杀你?!我就是杀了自己都不可能杀了你!”
她目光一转,缓过神来:“我看你是要逼死我!”
她转身自桌子上一阵翻找,很快找到了一把水果刀,她将尖利的匕首直直的对着自己:“我都是为了你好,为了萧家着想,你快去跟姜倪离婚,否则……”
她将刀子逼近了些许。
萧宴突兀的笑出声,他笑得前俯后仰。
陈珍有些怔愣。
“妈,您总是喜欢搞自杀这一套来威胁我,其实你比谁都怕死对不对?你只是想让我痛苦,愧疚,从而达到在精神层面控制我的目的。”
陈珍摇头:“你在胡说什么?!你别逼我!”
萧宴走近,目光一冷:“不是要自杀吗?继续啊。”
陈珍紧咬牙关,她的手颤抖,那把水果刀却怎么都无法继续往下逼近脖颈。
是啊,她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