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瑜气得浑身发抖,举起手来,指着他,“你给我滚,你简直不是人。”
“哎呀,我就是好心提个醒,你用得着这么生气吗?”成天吧嗒吧嗒嘴,觉得很没有面子。
“乡下人”这三个字,张乡长的脸阴地能滴出水来,握紧拳头。
又听到这番污言秽语,简直不堪入耳。
“哐当”,一脚踢开门,脸冷峻的像一块冰块,愤怒地瞪着他。
成天现在脑子飘过三个字,“完蛋了”,眼神不断躲闪,想悄无声息地溜走。
“站住,”张乡长眸子里的怒火仿佛要把他燃烬,浑身上下散发着杀气。
“乡,乡长,您怎么来了,”成天脑袋一片空白,面如土色,哆哆嗦嗦道。
“我怎么来,哼,要不是凑巧,还不知道啥时候,才能认清你这狗东西的真面目,”张乡长眸子里划过一丝杀气,步步紧逼。
成天头上开始不断冒冷汗,肠子都悔青了,真想给自己个大耳光,扇死这张臭嘴。
头摇地像拨浪鼓,妄想掩饰,“不不,乡长,我啥也没干呀,别冤枉好人呀。”
“啥也没干,”张乡长低估了他的脸厚程度,紧紧盯着他。
成天以为逃过一劫,慢慢直起身子,假装啥也没发生过。
舔着脸,攀关系道,“对呀,乡长,自从上次听了您的教诲,我就洗面革心了。”
眼镜遮住了眸子下的暗流涌动,张乡长嘴角勾起,似笑非笑,“成天,你是不是觉得我好糊弄。”
“没,没有呀,”成天似乎察觉到一丝不对劲,急忙否认道。
张乡长靠在桌子上,不经意地抬头,凶光毕露,“成天,既然你不说实话,那你就回家去吧。”
在乡政府工作,可是他唯一拿得出手的东西。
要是失去了这份工作,一家人不得生吞活剥了他。
保卫科的成宇也不是亲叔,一个不知道拐了多少个弯的远方表叔。
要不是看在钱的份上,成宇也不愿意搭理他。
自从出了上次那个事,表叔已经明确警告,不要用着他的名义招摇撞骗。
这可咋办,成天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停滞在原地,久久不回应。
真是死猪不怕开水烫,张乡长经过这么多大风大浪,还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之人。
“行了,你别说了,说了还不如不说。从明天开始,你别来了,”张乡长显然已经失去了耐心,一锤定音。
晴天霹雳,感觉天要塌下来了,成天努力睁大眼睛,呆若木鸡。
死死地掐住自己的胳膊,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像溺水的人,突然看见一根浮木,奋力地想抓住,“张乡长,我错了,我真的错了。”
张乡长骤然瞳孔一紧,眉宇间透露着厌恶,“行了,你在这装模作样了。一次又一次的,污蔑别人。”
甩开袖子,冷意袭来,“明明自己做错了,还不承认,还在这故意遮掩。”
成天的面颊火辣辣地发烫,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强撑着一口气,“嘭”,双膝直直地跪下,“张乡长,我真的错了,我真的再也不惹事了,求求你,饶过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