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7章 置盐城陷
随着浦上政宗挥军围困置盐城,位于姬路城西南方,西邻梦前川,东毗水尾川,南接播磨谈的英贺城,也遭到来自破磐山城、楯岩城等,原浦上氏东侧防线的城池袭击。
城主三木通秋悔不当初,若是当时毅然站在黑田职隆一方,现在便不用遭到围攻了吧。
可惜,现在懊悔已太迟。
虽说来自破磐山城等地的军势数量不多,但英贺城是平城,与姬路城相似,建筑于平原之上,以英贺神社作为本丸御殿。
防御力较为有限,在围攻之下显得危如累卵。
此时中播磨形势紧张,北部因为置盐城被围,难波党倒戈,几乎全线沦陷。
西部,英贺城被围,黑田氏跳反,其余国人豪族,好么跟着小寺政职出征顽抗,要么也选择投向浦上氏,以明哲保身。
唯有东部,以御着城为首,一众小寺党依然坚守着。
御着城同样是平城,但地形相较姬路城,更为易守难攻。
因为御着城北侧临近佐土新山,南侧毗邻御着南山,西侧有一道河川,名为天川。
也正因与天川接邻,所以御着城也有着‘天川城’的说法。
小寺政职将其军势布防在天川河畔,利用天川作为天然的护城河,南北两侧则遣人前往山上筑建临时兵砦,并命名为北山砦以及南山砦。
以此两座矗立于高山上的兵砦为左右两翼,监视着来自西部的浦上、难波联军。
此时清宗没理会英贺城,与难波盛丰、黑田职隆率领军势朝御着城而来。
因为清宗兵贵神速,带回来的兵力贵于精,而不贵于多。
所以这支联军浦上军只占小数,黑田职隆更是只能率领100姬路城兵前来助阵,其余皆为难波党的军势。
这也是为何清宗需要说服难波盛丰,若是难波盛丰当时死活不肯倒戈,清宗便只能带着黑田一族放弃姬路城,突围脱逃了。
但这么干对于难波盛丰而言也没有任何好处。
毕竟难波党的军力,与浦上政宗所率领的浦上家主力相较,还是显得有些薄弱。
按照现在的计划,清宗也并未立即对小寺军发动攻势,而是双方对峙于天川两岸。
清宗在等待。
等待置盐城战争结束,浦上政宗便能率领浦上军南下,配合清宗一同强攻小寺政职。
小寺政职本以为自己处于守势,应该更有主动权,现在看来,似乎更为被动。
清宗在等待增援抵达,那么,小寺政职又在等待什么呢?
他已经没有可以仰仗的后台,也没有像样的援军。
小寺政职多次询问佐伯道玄的建议,佐伯也尽其能力,出了些计策,比如奇袭,暗杀,谣言煽动等等…
但若是清宗不在还好,但此刻清宗就在对岸个,这些都是清宗的惯用伎俩,他会不懂防范吗?
而且这御着城以西,乃是平原,夜里清宗命人隔着一段距离边设置火盆,定时轮班添加燃料,这样会让联军周遭亮起一圈光芒,若是想要奇袭,部队尚未接近,便会被哨子发现。
接连针对清宗军势实施几次阴谋诡略,都已失败告终,小寺政职也麻了。
想到黑田官兵卫仍在地牢里烂着,本想以官兵卫的性命威胁,好让清宗暂时撤兵,以此换取时间。
却惊诧的得到消息,就在小寺政职被浦上清宗救援队击破那阵子,有忍者潜入城内,趁乱已将黑田官兵卫救出地牢。
虽然守城军快速作出反应,围追堵截,总算没让官兵卫逃出城去。
但在浦上家忍者协助下,官兵卫藏匿在御着城中,虽说尚未完全脱险,但也暂未被发现行踪。
怒吼阵阵,以表达小寺政职那冲冠怒意。
这黑田官兵卫熟悉御着城,又诡计多端,被他逃出地牢,还能抓得住吗!
现在唯一的把柄也丢了,还拿何物与那浦上清宗谈判?
佐伯道玄劝说小寺政职不必过于暴怒,即便官兵卫逃了,仍然可以作为把柄。
毕竟官兵卫尚未逃出城去,而且城内防备严密,官兵卫不敢冒头,应该尚未将他逃出地牢之事传达给浦上清宗,只要咬定官兵卫仍被控制就好。
当下也无法顾左而言他。
在佐伯道玄的建言下,小寺政职挑选一名身材与官兵卫相似的侧近,将他打扮得披头散发,衣衫褴褛,然后捆在木桩上,推上御着城上,派人大声吼叫,“若不速速退兵,我便斩杀黑田官兵卫!”
但这样的威胁好像成效不大。
不知是被识破了真假,还是料定小寺政职不敢随便杀害官兵卫,清宗的军势仍然堵在天川西侧。
时间约莫过去小半个月。
桂夫人彻底坚持不住,被浦上军那诡异的手段搞得精神衰弱,疑神疑鬼,只得答应浦上政宗的要求,亲自带着赤松则房,以及城内的重臣们一同出城,向浦上政宗投降。
看着传闻里素有美妇之称的桂夫人,如今像是没睡过觉似的,眼窝塌陷,脸色蜡黄,浦上政宗着实于心不忍。
但不得不说,清宗的毒计就是实用…
别人攻城,你攻女人…
此战除了浪费点铁炮火药弹丸,以及忍者众在城内偷鸡摸狗,此外并无其他,几乎就是无血开城了…
政宗将赤松则房暂时安置在附近的支城,并且安排些侍女,贴身伺候桂夫人。
一来,也算是弥补桂夫人,这段时间,她承受了不该承受的压力。
二来,也是在桂夫人身边安插眼线,防治桂夫人再去拉帮结派,搞小团伙。
至于置盐城那些重臣们,能用的留用,不能用的遣散回乡。
堂堂播磨赤松氏,虽称不上灭亡,毕竟按照约定,浦上家会给赤松则房安排居城,他仍是城主,仍是赤松氏家督,仍然掌控一定的权力。
但从性质而言,播磨赤松氏没落了。
失去置盐城,失去对家臣的掌控,失去领民对其的信心。
年幼的赤松则房既害怕又兴奋,因为他继承家督以来,从未离开过置盐城。
他只是被关在牢笼里,任人摆布的木偶,甚至没人正确地引导他,何为家国。
他自以为,这是跟着母亲外出旅游。
对外面的花花世界,抱有希冀与幻想,却不知,他永远都不会再回置盐城…
属于播磨赤松的故事,结束了。
得知该消息,整个播磨国为之震撼,即便是小寺政职,也重重的倒坐在榻榻米上,久久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