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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声音,阎稷瞬间暴怒:“放肆!”

而靠坐在软垫上“奄奄一息”的阎佩瑜,眼睛瞬间一亮!

先前——

阎稷来了后,身为病号“力不从心”,他只说了一句:“三皇子怎么来了?”

然后就开始听阎稷在说。

全程都是阎稷在发脾气,阎佩瑜只负责捏着帕子,时不时咳嗽。

此时,在见到自家世子妃回来了,这位“病美人”终于开口吐出第二句话:“澜澜快过来让为夫瞧瞧,脸色这么难看,可是在外头叫人给欺负了?”

阎稷:“……”

到底是谁欺负谁了!

能不能不要这样颠倒黑白!

应采澜:“……”

得,又影帝上身了!

一到飙戏环节,她从来没在怕的!

本来还想来一个霸气侧漏的出场,然后大杀四方,把三皇子揍个跪地叫妈。

这下好了,她只能拿着生活不能自理的柔弱小媳妇剧本,开演!

“世子啊!”

刚刚出场屌炸天的女人,顿时宛如乳燕投林一般,扑到了阎佩瑜的怀里。

她开始抽噎:“托世子的福,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出门看个戏。”

“哪知道,明明我早就交了银子的包间,竟然被人霸占啦!”

“人家不但霸占了我订的席位,还嘲笑我一个庶女嫁了个病鬼!”

“甚至,还想出手打我呢!”

阎稷震惊了!

看着那柔弱弱、娇滴滴的康亲王世子妃,整个傻住了!

这还是先前一口一个“阉鸡”、怼他毫无招架之力的女人吗?

他出身皇家,知道后宫争宠女人的阴私手段。

表面一套、心里一套的高门贵女,也见得不少。

可,从未见过这种——

对着当事人的面,还敢这么睁眼说瞎话的!

出门在外彪悍得像母老虎,到了丈夫面前就是小可怜!

而那病得快要死的、自己都照顾不了的世子,还搂住她温柔安慰:“没事了,三皇子人就在这里,他若真敢打你,为夫必不会坐视不理。”

阎稷:“……”

他真想说:以你那病弱的身子,我就算在你王府里打了她,难道你还真能做什么?你又真敢对我做什么!

正想着,阎佩瑜转头朝他看过来:“三皇子……”

果然!

话没说两句,这病夫没忍住咳嗽起来:“咳咳……咳咳咳……”

这一咳,好似怎么都过不去了,听着声音都叫人感觉肺疼!

看见他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阎稷实在是受不,摆摆手:“罢了罢了,以后你的女人自己看好!别再让她不长眼惹我眼前来!”

说完,拂袖离去。

不走还能怎么样?

明摆着,阎佩瑜是站在他女人那边的。

这次亏先吃下了,下一次再找补回来!

应采澜:“……”

她打开了窗户,看着那锦衣华服的皇子穿过中庭,走出了蒹葭苑门外。

这才回头,问:“他一直这么讨厌吗?”

阎佩瑜把帕子放下,道:“说得不错,一直是心比天高。”

就算是演出来的,这么拼命咳嗽下,他的脸也有点憋红了,眼角还有一点可疑的水光。

应采澜回头一看。

这妖孽男人长得出奇的好看,明明骨子里有病娇属性,为人霸道至极,却偏偏长了张会骗人的温润脸。

尤其是“病弱”的时候,那副样子入眼入心地可怜!

真真笑面虎一头!

但,就是该死的好看!

她没忍住,伸手在他脸上掐了一把,大拇指的指腹划到了泪痣的位置,在上面轻轻摩挲。

她漫不经心地道:“他看着,不太像很有心计的样子。”

对她亲昵的小动作,哪怕是掐自己的脸,阎佩瑜也没生气。

捉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捏揉着,他唇角勾起一抹嘲讽,道:“人不可貌相,皇家中人,更是不可轻视。”

他的神色逐渐严峻起来,显出了一点儿跟温润不搭边的气势,又道:“如今看来,任何一人都可能是幕后主谋,但表面看,依旧风平浪静、四平八稳。”

应采澜皱了皱鼻子,道:“我都是被你连累了!”

她想要把手收回去,扯了下,他没放手。

不甘心地瞪他一眼,手上再次用了用力。

还是没挣脱!

“松手啦,我要喝水!”

她这么一句,他才把手松开。

在她倒茶的时候,大手顺势落在了她腰间,将人搂在胸前,问:“今天发生什么事了?离开畅春园,他都在这儿给我扒拉半日了,你才回来。那是又去了哪儿?”

明明是盘问她的行踪,隐隐带着霸道,但语气一点儿也不让人反感。

应采澜便把事情简单说了一遍,包括去了京兆府的事。

阎佩瑜搂着她,拧眉思索片刻,道:“暂时撤案也好,阎襄素来与太子不对付,他把我和太子当成一伙的,也不过是维持表面平和罢了。如今,应彩月进了大皇子府,这局势忽然翻盘了。”

重新洗牌。

“但,风云动、雷电起。”应采澜喝了一口茶,回过身来对上他的眼眸,道:“不就该潜龙出海了吗!”

她一说话,阎佩瑜就忍不住微微勾唇,浅笑起来。

他抬手刮了刮她的鼻子,问:“潜龙,说的是为夫我么?这话是能乱说的么?”

应采澜头部往后一仰,不让他弄自己的鼻子,道:“宫里头那些个主子的事,我不懂。你自己解决!但是,应家那边我得掌握。”

是时候,让应夫人知道真相了!

虽然她看不上应夫人,不是很想认这个娘。

可是,一味地让应夫人站在应彩月那边,就算手段不怎么厉害,总恶心人也不是个办法。

提到这件事,阎佩瑜问:“世子妃以为,砸药铺的是应夫人、还是王姨娘?”

“这个节骨眼……”应采澜不假思索地道:“肯定是我那便宜娘做的。”

“经过上次的事,王姨娘应该要蛰伏一段时间,免得冲撞了父亲,把她卖了都有可能。”

“而我那便宜爹,下了血本给我这个庶女开药铺,身为嫡母不见得能吞下这口气。”

“本来,这位应夫人历来看不起我,我爬她头顶上去了,她哪里能忍?”

“应彩月再一撺掇的话,她会干这事儿,我是一点儿也不意外。”

阎佩瑜又问:“你打算把最后一层窗户纸戳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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