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馒头想的一点错都没有。

捡孩子这种事,拿脚指头想老浮家也是有心无力啊!

何况有了福宝的事儿之后,别说孩子就是地上有个钱包他们都未必敢捡。

一家子都在装睡,而且特别怕阿元把他们摇醒,但好在什么都没有发生,最后阿元沉默着回来钻回了被窝。

要是平时钱公公和秦明义还有点法子,但是现在他们都要仰仗着这家人,自身都难保,又有要紧事要做,怎好在这时横生枝节呢?

两人也默不作声的闭上眼。

第二天早上起来,馒头和包子兄妹俩已经出去了。

一家人做饭吃饭,然后离开了破庙。

俩兄妹一直到傍晚的时候才回来,今天附近村里有人成亲,他们要到了不少好吃的。

一进门两人都愣了一下,昨天的那家人已经走了,但是供桌上放着一大块肉,和一个小小的钱袋。

桌布上用碳画了几个很丑的字。

白馒头看了好几眼才认出来:

“心到神知,贡品人吃,信徒可食之、取用。”

白包子倒了下钱袋,六文钱滚了出来。

白包子高兴道:“够在大集上买三块豆腐了!”

白馒头:……这家人果然很穷!不对,应该是那个妹妹很穷!

白馒头看了看那个还绣着两颗汤圆的钱袋,肯定的点了点头,就是她。

…………

走在一步一出溜的雪地上,阿元有点忧心:

“万一他们不认字怎么办?他们会不会不好意思拿?”

钱公公瞥她一眼:“他们又不是傻子,话说你给了多少钱?”

阿元悲伤道:“我的全部家当!要是现在遇上朋友我一盘拌豆腐都请不起了!”

浮大白撇撇嘴:“你全部的家当不也就六文嘛?”

阿元特别不喜欢他这个语气,强调道:

“那可是我一点一点挖草药攒下来的!那是我的血汗钱!”

而且攒这个钱的时候,大家都有很多事要做,都没有人乐意再帮忙了,全是她自己忙里抽闲的努力。

浮大白哦了一声,问道:“那你的血汗钱值多少?”

阿元小脸一垮:“六文。”

一家子:害!那不还是六文!

阿元很伤心且忧愁,又并不后悔,复杂的感情让这个小孩苦恼,但是大家并不在乎。

钱公公甚至觉得她认字很快,早上那么会功夫又认了好几个字,就把她提溜到了旁边,继续教她。

牛娃和杏子也凑过来听了起来。

寒风凛冽的天里,一家人艰难前行。

孩子们跟着钱公公念着: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闰余成岁,律吕调阳……”

十二月七日,大雪一侯,天寒地冻,鹖鴠不鸣。

阜城近在眼前,一个时辰后镇远将军府外。

老浮家看着那么看些门口巡视的兵丁,谁也不想靠前。

浮大白真诚的建议道:

“你们俩互相搀扶着进去好不好?”

钱公公看看自己的腿:“还没好呢,你对二叔就这么狠心嘛?”

浮大白:“不是亲的,要不,您蹦着走?”

他们家人是真不想再掺和了,何况就他们这个运气,这个模样,万一过去说碰上个横的不讲理的兵,把他们叮咣五四一顿打算怎么回事儿啊!

再说了,他们看见这场面,多少都有点胆突,从没见过这种地方,路过都没路过过,现在让他们上前找人说,要见见将军。

那光是想想就可怕!

浮大白还问了一句:“我再问你们二位一次啊,您们确定是要来这儿,来镇北将军府,不是去镇子北边买豆腐?

您要是骗人的,可得赶紧说啊,真要进去了,你们想改口都晚了!”

钱公公白他一眼:“什么都能作假,你听过公公作假的嘛?

行了,一群没出息的,平时那个支棱劲儿呢,咱家自己来吧,你们等着,一会儿进去确认了让人出来接你们!”

钱公公爬下车来,秦明义也下了车,两人搀扶着往那边走。

果然进了门,两人还回头说了句:

“等着啊!”

老浮家人摆摆手模棱两可的回了句:“得嘞!”

那边进去了,一家子推车就走。

人送到就得了,好的坏的都别掺和了,就蒲城那个样子,谁知道今儿一时的享受是福是祸,还是走吧。

那些兵丁也不知道该拦不该拦,一眨眼人都走远了,也就拉倒了。

老浮家人径直出了城,心里算计着再过一个白城,一个豫州城也就到了。

但也不知道这两个地儿远不远,算着剩下的钱,心里都沉甸甸的。

何况天也冷了,赶在这种天上路,一路上再没有住的地方该怎么办?

可要真停下,他们可能能活下来,可再想拿出勇气走,想想这一路糟的罪,他们也不是很肯定。

所以得走,只要坚持到都城,哪怕什么事儿都办不成,至少他们试过了,闭眼虽然也不会甘心,但那也比地方都没到,就没出息的停了好。

老浮家闷头往前走的,给自己鼓劲儿。

那头镇远将军府里。

钱公公气的都开骂了:

“这群缺了德的呦!说跑就跑啊!把我这孤寡的老头子撇下!这群不孝顺的东西!”

镇远将军还挺纳闷,偷摸问秦明义:

“那些是钱公公的亲戚嘛?”

秦明义能怎么说,猝不及防他就再也没地儿当四狗了,只能含糊着说:

“就,算是不是吧。”

这叫什么话呢,镇远将军瞅着这俩人,也不吱声。

钱公公太了解这家人的德行了,一准是怕有什么事被连累才跑的,就说真的,两边身份要是倒个个,搁他他也跑。

但这也太不仗义,一路上大家处的这么好,到地方了你们一怂跑了,他这头许下那么多也没法报,弄得两头都不仗义。

骂两句解了气,钱公公笑眯眯和镇远将军说道:

“那群不成器的不听话,急着去都城,还得劳烦镇远将军帮着安排辆马车,再备些盘缠。”

这都是小事儿,镇远将军转头就吩咐人去办了。

钱公公这才正色道:

“圣上口喻……”

…………

官道上,一气儿走出二里地的老浮家人,已经给自己打好了气,雄赳赳,气昂昂的往前走了。

身后却穿来了马蹄和咣当声,还有人喊着:

“前面的,站下!前面老浮家的!等会儿!”

“是不是出事来逮咱们了?!”

浮大白下意识说了句。

老杨氏大锤都抽出来了。

一家人站在板车边,想的都差不多,把板车掀起来砸出去,然后一家人就冲,打死他们就跑。

计划的很好,一回头,没有想象中的凶神恶煞的兵丁。

就一个,驾着马车就过来了,咣当声是马车,不是想象中的兵器声。

心下稍安,马车停下来。

小兵丁把马车和一袋子钱交给他们,告诉他们这是钱公公让他们将军给他们送来的。

这小兵丁大概也以为他们可能是钱公公的穷亲戚,所以态度语气特别好,说完也没指望赏钱,就走了。

一家人难以置信的看着马车,突然想起了钱公公那句:

搏一搏,板车变马车。

再看钱袋子,里头二百两银子。

就跟做梦似的,掀开车帘子一看,里面还有炭盆,和被褥,乱七八糟的应有尽有,那叫个好啊!

那是得好,这是人家镇远将军最低调的一辆马车,看着跟普通富贵人家的差不多,但里头特别舒服。

他平时也不怎么用的上,所以这会儿钱公公提起,他索性就卖个好。

圣上跟前的人,提了要求,帮个忙,留个人情总是好的,但也没有做的太过,就在刚刚好程度。

一家子看着这个高兴中带着忧愁。

“这要是一倒霉这些又都没了,那得多难受啊!”

浮四白咽了咽口水,直说道。

老杨氏抬手打他后脑勺一下:

“别说那种晦气话,这也是咱们好不容易得来的,怎么也得让咱们用到都城吧!”

大家现在对运气的要求低了又低,都不指望家里的好东西不没了,只求它晚点儿没。

板车也舍不得丢,还推着,大家轮流上马车上歇着暖和暖和。

到底是有这么个车可以歇歇,一家子有了劲儿反而走的更快了。

赶在一月一日,元旦这天到了到了都城门前。

格外高大恢宏的城门近在眼前。

一家人充满了感慨。

阿元:“进城费都比别地儿贵啊!”

别地方也就一文两文,带大车三文,这头可好,上来就马车五文,板车便宜点三文。

给了钱,一家人刚一进城,就感受不同来。

好像什么都不一样,连大街上都铺满了砖,没见土路。

人那么多,店铺也多,四处都好热闹,据打听,城里的东市西市还会更热闹。

阿元他们却一点儿都高兴不起来,他们该去哪呢?

路上只想着走路,真到了地上却又开始迷茫,一家人站在马车边愣神。

正懵呢,一个年轻人凑了过来:

“呦,几位这是外乡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