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急了。”傅陵川低眸看着她,嘴角勾着浅浅的笑意。
兔子急了会咬人!
陆锦眠每次听他说兔子,都觉得他在骂自己是兔崽子,很是不爽。
“以后不许叫我兔子。”她恼火地说道。
她身边关系好的都叫她眠眠,他也不学着叫亲密一点!
“哪这么多意见,上车。”傅陵川拉开车门,把她塞了上去。
傅陵川陪她来买泳装,整个泳装部都包下来,让她一个专柜一个专柜挑。
“为什么要清场再来买啊?”陆锦眠不解地问道。整层楼空荡荡的,专柜小姐全在朝她看,怪不自在的。
“因为清静。”傅陵川坐到沙发上,往四周指了指:“去挑吧。”
“这件。”陆锦眠转了一会儿,捧着一件正红色的比基尼跑到傅陵川面前,兴奋地说道:“给我买这一件。”
她皮肤雪嫩嫩的,正红色很适合她,还没穿上就能想像出她那勾人的小媚样儿!
傅陵川食指勾起那片可怜的布料,直接丢开,“你敢穿这块破布出去游泳?”
“我在家里穿也不行吗?”陆锦眠又把那片‘破布’捡了回来,仰着小脸冲他眨眼睛:“买这个,我要这个。”
“傅总,小姐喜欢这件,就给她带上吧。如果是去海边渡假,我推这几款,防晒,还养肤呢。”经理一眼就看穿了傅陵川的心事,推了个小衣架过来,上面挂满了各种深色的连身小裙子,并且是长袖的泳装。
防晒?防的是别人的眼珠子吧。
陆锦眠看着那几套丑得无边无际的泳衣,又把红色的那套往他面前捧了捧:“这个,带上这个。你不给我的话,我自己也会买的。”
傅陵川牙槽痒得厉害,手指尖把她的脑袋扒开,朝经理点了点头:“都带上。”
陆锦眠得到了心爱的红泳衣,一边走,一边拎起来看。
傅陵川把她抓到身边,把那块小布头塞回纸袋里,“你走路看这个干什么。”
“我晚上想穿着游泳。”陆锦眠抱紧了纸袋,仰起小脸看他:“这其实不是你第一次陪我逛街,我刚来的时候,你陪我买过东西。你还给我买了炸鸡,我全记得。”
傅陵川回忆了一会儿,想不起来是哪次带她来吃的炸鸡。他十九,她十一,他正少年,没功夫在一个小小的姑娘身上停留太多眼神。
“你不记得了?”陆锦眠停下脚步,有些失望看着他。
“嗯~记得。”傅陵川含糊地说道。
“我那天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陆锦眠立刻问道。
傅陵川挠了挠眉毛,继续含糊:“粉的,不是,校服……”
“你根本就不记得嘛。我全记得!你那天穿的是咖色的短夹克,里面是黑色的长袖,黑色的长裤,皮鞋……戴着一只银色黑皮表带的表,你还看了四次时间,吓得我五分钟吃完了炸鸡,差点被噎死。”陆锦眠眯了眯琥珀眸子,脑子里无比清晰地回忆起了那一天。
“你记忆力还挺好。”傅陵川被她一说,好像还真的想起来了一点。
“我看到你就喜欢,当然记忆好。你又不喜欢我,我是你的小拖油瓶。”陆锦眠说道。
傅陵川看了她一眼,忍不住捏她的嘴:“你很委屈吗?自从你来后……”
见他半天没下文,陆锦眠追问道:“我来后怎么样?”
傅陵川被她缠得没办法,只能给了个答案:“我出家了。”
19、20岁的男孩子,血气正足的时候,可是他得承担起一个家长的责任,只能让自己看上去很严肃。尤其是小姑娘慢慢长大,他夏天都在家里穿上了长袖长裤,没想到现在还要被她叫成老古板。
陆锦眠正在想他这句话什么意思的时候,被他拖进了电梯。
“年纪大才爱回忆,你才多大。”傅陵川说道。
陆锦眠想说,放屁!久爱而心愿得偿的人,也爱回忆那段得不到的日子。
她把话吞回去,见好就收也是一门学问。
“有画展。”陆锦眠突然看到电梯里的电子屏在播放画展广告,顿时来了兴趣:“傅陵川,带我去看画展。”
傅陵川看了一下地址,离这儿不远,悄然拿手机通知了一下林晋,便把后面的公事推了推,带她去看画。
陆锦眠有个优点他特喜欢,就是想要什么就直接开口要,东西也好,人也好,不管对错她都敢理直气壮地找他要,这一点他很受用。
傅妈妈的生日快到了,陆锦眠想买画送给傅妈妈,主动改善婆媳关系。哪能一直让傅陵川去周旋呢,那她也太废物了,得主动收服婆婆,让婆婆明白,只有陆锦眠才是世界上最好的儿媳妇。
这个点,画展大厅人不多。
陆锦眠一幅一幅地看过去,在心里悄然估算价格,会把她的存款用掉多少。
“一个小小保镖,敢这么对我说话,我老公请你,你就是一条狗。”这时,一把尖锐的训斥声突然响了起来。
陆锦眠转头看,只见祁风正站在一幅画前,对着面前的女人微微欠了欠身,不知道说了句什么,那女人挥起了巴掌,直接甩到了祁风的脸上。
“你算什么东西!滚开。”
陆锦眠楞住了,祁风怎么会让人家打他呢?
“是宸风的老板娘。”傅陵川把她的小脑袋扳过来,沉声道:“不要看。”
陆锦眠很难过。祁风小时候在学校遇到校园暴力,总是挨打,所以才拼命练好了身手,可没想到现在还要挨打。
“有钱了不起。”她拧拧眉,突然厌恶地说了一句。
傅陵川转头看向她,眸色有些幽沉,“你这话,全包括进去了。”
本来就是,傅家人里面也没几个好东西。若不是想讨好婆婆,她才不来这儿。
啪!
后面又响起了一记耳光声。
陆锦眠忍不住扭头看,只见祁风的脸上被那女人的戒指划了几道血印子,正在流血。
那女人撒完气,终于走了,祁风抹了把脸,扶正了眼镜。突然他转头看向了陆锦眠,神色微怔。
“小四哥。”陆锦眠叫了一声。
她声音很小,可是祁风听到了,他朝她笑了笑,走了过来。
“你别干了呗。”陆锦眠看着他脸上的伤,小声说道:“我给你擦点药吧。”
祁风看了看傅陵川,摇头说道:“我自己处理就行。我还有工作,我先走了。”
陆锦眠买画的兴致一扫而空,拉着傅陵川就出了展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