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
老太太已然换好了蓝白条纹的衣服,傅妈妈亲手在服侍她喝汤水,大伯母大伯等人全在,都在看着傅陵川,他站在窗边,一手摁着耳机,嘴角扬着不知道开心什么。
“陵川,老太太手术,你这么高兴啊?”大伯母瞟了一眼老太太,故意说道。
病房里静得没声儿,大家再次看向傅陵川。
他挂了电话,转头看了一眼大伯母,又看向老太太。
“什么?”他问道。
“陵川这孩子,心不在焉的,魂都被那小狐狸精给勾走了。听说,景太太的手被陆锦眠的一个什么哥哥打断了,有这回事吧?”大伯母换了条腿叠着,好奇地打听道:“她不是孤儿吗,怎么会有哥哥?可别是外面不三不四的东西才好。”
“大伯母,我尊重你是长辈,你也要学会不要对我的人说三道四。”傅陵川转过身,幽冰的双眸盯住了大伯母。
大伯母后面的话全吞了回去,小心地瞟了一眼老太太。见她不吱声,又赶紧碰了碰坐在身边的老公。
傅大伯是傅老太爷前妻所生,生下他没多久就病逝了,后老太太进了傅家,生了傅陵川的父亲和三个女儿,在傅家,傅陵川自打掌管apm后,说一不二,大伯母也只敢在嘴上叨叨几句。
“妈,我们先走,您好好休息。”傅大伯倒是老实,起身道了声休息,带着自己一家离开了病房。
“陵川,陆家什么亲戚到滨海来了?”老太太看向傅陵川,不解地问道:“怎么会打了景太太?”
傅陵川走过来,端起汤碗给老太太喂汤水:“奶奶别问了,你专心养好自己的身体。”
“那一年,你为什么要去北辰市?”老太太拉住了傅陵川的手,小声问道:“现在能告诉奶奶了吗?”
傅陵川把汤碗放到旁边,抬腕看表:“这边已经安排好了,我忙完公事就过来陪你。”
“怎么,不陪你的眠眠?”傅妈妈走过来,往他肩上捏了两把。
“她要考试。”傅陵川站起身,“妈,你对陆锦眠也客气点,你想一辈子婆媳水火不容?”
“谁要和她做婆媳!”傅妈妈跟着他跑出去,气恼地说道:“我不会接受她的。”
傅陵川也不搭话,直接走向了电梯。
老太太靠在床头,看着窗外发呆。一直在下雨,雨水在玻璃窗上蜿蜒流淌,外面的景物一片模糊。
……
下午考试准时进行。
在高护系,陆锦眠有几个竞争对手都在2班,对陆锦眠一直不服气,这次考试是混考,两个班打乱了次序,她这一组一共二十人,同室竞技。
陆锦眠双手放在器械盘上,等待老师提问。老师问题问完,她必须立刻选择正确地注射方法,给‘病人’进行注射。
站在她身边的是2班的一个女生,很白净高挑。她动作熟练地选择注射器,配药,取药,明显比陆锦眠快了一步。
陆锦眠手有点软,动作远不如平常利落,但也不至于会对方轻易击败。老师出的题有点刁钻,明显是看她这一组比较强,所以出的题也比别的组难一点。就在陆锦眠准备绑橡皮管的时候,猛然想到题目的最后一句话,说了病人的病史和用过的药物。她迅速反应过来,病人有过敏史,需要进行皮试!
她立刻拿出皮试针具,托起‘病人’的手,小心地打进手腕。
2班的女生看到陆锦眠在皮试,这才反应过来,慌忙重新准备皮试针。
老师站在一边摇头:“此科目重考!”
女生脸胀得通红,小声说道:“老师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病人给你机会吗?”老师拿起笔,在成绩单上划叉。
陆锦眠完成考试,抬头看向老师。因为手软的缘故,她今天打针没有平常那样干脆利落,但是因为皮试的原因,她的成绩还是本组领先,就算另外几组有爆黑马的成绩,她前三没问题,期末最后综合成绩还有有可能拿第一。
等到放学时,终于所有的学生考完了,成绩单当场就放了出来。学生们都挤在教室里看成绩,陆锦眠在一楼过道里等着米莱出来。
“你第三,我倒数第五,你退步两名,我进步两名。”米莱看完成绩回来,乐呵呵地递给陆锦眠一个棒棒糖:“我们去庆祝一下吧。”
“……”陆锦眠无语地看着米莱,她是怎么做到最后几名还能乐天派的?!
她拿出手机给傅陵川报了个信:【托你的福,今天操作考试考砸了,赔我】
过了一会儿,回复过来了:【祝贺】
陆锦眠一口堵在胸口,恨恨地手机塞回口袋。
“陆锦眠,傅先生一直坐在监控室看你考试。”周老师从她身边走过来,突然停下,扭头看向她:“他是不是不放心我们学校的教育?我看你发挥得挺好啊。”
“咳……”米莱嘴里的糖被她咳了出来,捶着胸口问道:“周老师,你说什么?”
“你和傅先生谈一谈,他这样搞,我们做老师的很紧张啊。下回他再来的话,还是让他在车里坐着等吧,阿弥陀佛。”周老师摇摇头,夹着一叠资料快步走了。
菩萨都念上了,他在监控室里干了啥?
陆锦眠赶紧把手机掏出来给傅陵川打电话,响了好几声,那边接通了。
“转身。”傅陵川低醇的声音传了过来。
陆锦眠飞快地转过身,只见傅陵川正握着手机朝她看着。
“你为什么坐在监控室看我考试?”陆锦眠哭笑不得地问他。
“我来看看你现场操作怎么样,是不是像你吹的一样可以得第一。”傅陵川从她身边过去,慢悠悠地说道。
外面还在下雨,陆锦眠连忙撑开伞,高举着跑向傅陵川。
“你打伞,打伞。”她叫道。
傅陵川转头看她,只觉得她像个软呼呼的兔子,耳朵都是粉的。
“我胳膊酸,你来打伞。”陆锦眠叫了半天,见他根本不接话,只好努力把伞撑到他头顶。
她算是看透了,傅陵川每天不折磨她,他就活不下去一样……他是什么恶趣味!
傅陵川终于接过了伞,手揽在她的腰上,低低地说道:“说吧,你想怎么庆祝你退步了两名。”
啊!呸!陆锦眠抓着他举伞的手,一口咬了下去!这还不是因为他吗?
又白又湿的牙咬在他的手腕上,口感好得很。